马当先：“我不太明白张副营长的意思，请问，什么是实用又没有被我们纳入到训练科目的？”

张启低头笑了下，随即看向马当先说道：“十八项基础科目我都看过了，大都是体能方面的，而技术方面的却很少。”

“首先，我不反对体能方面的训练，但我想强调的是，现在的特种作战是技术战争。”

“光练体能有什么用？掰手腕再厉害，能掰得过人家的机械手臂吗？”

“我不同意张副营长的看法，体能，没有体能一切都等于零，这是常识，在座大家都知道。”马当先不是基于反对在反对，而是真的认为体能训练对战士是最优解。

张启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解释的非常有耐心，“常识大多是用来被打破的。”

“就拿特种射击来说，我们练的全都是地面上的射击，而且大多都是精准射击，完全没有实战观念。”

“实战要求的是什么？绝对快，相对准，先敌开火为王。”

“况且，我们是空降兵，如果真到了实战的话，怎么办？”

马当先听笑了，刚要以实际情况反驳他，却被潘野抬手阻止了。

“大家都知道你是飞行员，在空中抗压能力很强，但这是特一营，不了解具体情况的时候，咱就别说那些漂亮话了，先学学怎么当一个优秀的特种兵吧。”

潘野自己针对完张启，又盯上了顾月姝，想让她也来辛辣的点评一下张启建立在虚构之上不客观的想法。

“教导员，旁观了这么久，也说说你的想法，对于咱们张副营长的发言，你有什么意见和建议，我想张副营长听了以后肯定会虚心接受和反思的。”

“鸢蝶，我也想听听你对我提出的想法的观感。”潘野的评价令张启有些无所适从。

他不敢肯定，潘野的话里是不是绝对的客观，所以希望顾月姝这个一直带给他善意的旁观者可以客观的评价一下。

顾月姝无语的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针对的主要是潘野。

刚还不让她插手他们之间的’战争‘，现在主动cue她的还是他，反复无常真就被他玩儿明白了呗。

“教导员，说说嘛，张副营长都盛情邀请了。”潘野见她瞪着自己，眼神中都能透露出她心里骂很脏，于是说话的同时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说可以，老规矩。”她竖起一根手指。

潘野合上眼点头，虽然这是他许出去的第四个人情了，但为了让张启见识到真正成熟的特战理念，他还是答应了。

“行，那我就来说说我的观点。”顾月姝满意了，抿了一口水做好了长篇大论的打算。

“我个人呢，既不完全认同马当先马连长的观点，也对张副营长的观点存疑。”

“首先，马连长坚持的常识，确如张副营长所说的需要被打破了。”

“现代化的特种作战，体能当然是一切的基础，但绝对不是全部，只搞体能训练，训练出来的不是特种战士，而是一群只能肉搏的莽夫。”

“至于张副营长，你所说的实战要求，绝对快，相对准，先敌开火为王，那么我请问，你所谓的实战，指的难道只是大范围的冲突吗？”

“特种兵，讲究的是敌后作战，而敌后作战，讲求的就是一击毙命，因为实际情况中，往往不会有给你开第二枪的机会。”

“正面战场上，绝对快相对准，你可以把这个实战要求掏出来，我不会反驳你分毫，可敌后战场，这种要求，只会有去无回。”

“还有，你可以重视那些技术，但不要只重视技术，因为实施技术的基础是人。”

“我不反对你设想的在训练中添加技术的学习，但体能训练同样不能丢。”

“至于这个度该怎么把握，我建议你采纳一下潘营长的建议，等彻底知道怎么当好特一营的兵之后，再重新审视自己的想法。”

“这一点上我很乐意帮忙，”潘野见顾月姝提到自己，热心的提出了建议：“要不要来一次单挑？走一回，让咱们的张副营长好好了解一下特一营的实际情况。”

张启因为顾月姝的话若有所思，面对潘野的建议，想了一下就接受了下来，“好啊，怎么比？”

“先从十八项基础科目比起吧，敢吗？”潘野是真的准备亲自带着张启了解特一营，让他直观的感受到，他提出的想法有多么的空中楼阁，一点儿不接地气，不符合实际。

张启：“可以。”

“好，这样，在场的人你挑一个，张副营长挑到的就站出来，啊，拿出点真本事，别让副营长瞧不起。”

已经摸清楚张启性格的潘野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让他选择挑战自己。

张启果然上套，笑着看向他，“我就挑你。”

“挑我？”目的达成，心里已经乐开花的潘野面上还装出惊讶的样子。

“副营长挑战营长，天经地义。”张启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也迫切的想要在这个过程中体会顾月姝所否定他的，所以说了一个不容许潘野拒绝的理由。

“啊，这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不应战，还让人瞧不起了，”欲擒故纵玩儿到这儿就得收网了，于是潘野一口答应下来，“好！我陪你，给你一个月准备时间，应该够了。”

一个月时间，足够张启把特一营的十八项基础科目熟悉个遍了，也不算他欺负人。

张启：“好，我没问题。”

潘野挑眉，对自己和他的比赛最终的成绩做了预估，“嗯，我觉得比分应该是十八比零，我多嘴问一句啊，你觉得你能赢···”

没等潘野说完，张启给出了他认为的比赛结果，“十比八，但是是我十，你八。”

“好，好，先这么说着。”潘野没忍住笑。

“你们的比赛算我一个吧，毕竟我也提了改革特一营的训练方案，总要让自己的说法足够服众才行。”

顾月姝掺这一脚，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大家都已经默认了她是文职的情况下，她却说要参与到比赛中，怎么看怎么像书生提枪踏马上阵，形容不出来的诡异。

不过谁也没有阻止，都想正式见识一下她的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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