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成了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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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什么不一样,以前的小君有些浑浑噩噩的,并不能理解。
接收了原身小君记忆的云中君推测,小君的这对养父母,怕是不简单。
在小君记忆里,养父云同是狩猎队的队长,平日里话不多,每次去狩猎却总能带回很多猎物。
养母慧娘是小君见过最好看的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总是温柔地给她夹菜。虽然也穿着和村里其他大婶一样的粗布衣裳,却总是浆洗得干干净净。
后来有一次,云梦森林外围的野兽突然像集体发狂了一般,平日里很少见的狮子、老虎、狼、熊,和其他各种云梦村人都叫不上来名字的野兽成群结队地跑出森林。
云中君猜测,这应该就是那些网络小说里说的兽潮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虽然只是小规模的兽潮,但是离云梦森林很近的云梦村首当其冲地遭殃了!
村长的手臂、云从虎脸上的疤,都是在那天受的伤。
云同和慧娘,还有好几个村民,都是在那天死的。
那天的记忆特别混乱,一回想云中君就觉得头痛欲裂,想来那是小君心里最深的伤痛,她也无意去挖掘。
看到小君眼神清明,神色正常,村长云振东也很高兴,总是愁眉苦脸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云同在世时,也为云梦村做了不少事情,小君虽是养女,却很得云同夫妇俩疼爱,能恢复正常真是太好了。
“小君,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
“好的,谢谢村长爷爷。”
云中君微微点头,轻声说道:
“我想去田里看看。”
“去吧,多去走动走动也好。”
告别了村长云振东,云中君慢慢朝着村外的农田走去。
云中君深知言多必失,她和小君毕竟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两个人,虽然说是恢复,一下子改变太大,难免引人怀疑。
云中君回想着原身的记忆,也尽量模仿小君的言行,想着有了“深受重伤”、“因祸得福”这个堪称完美的借口,加上养父母本身就非寻常村民,她之后慢慢恢复正常言行,也就不会那么引人注意了。
田地就在出了云梦村村口不到一里的地方,很快就到了。
小君家的地也很好找,她在家躺了十多天,地里杂草长得比她的个子都高。
这也是云中君意料中的事,她并没有太惊讶。
云中君并没有急于下地干活,绕着地观察了一下附近。
这边的田地,应该都是村民们自己随意开垦的,完全没有规划,形状乱七八糟的,不像现代的农田,方方正正。
这里的田地,说是种植,但是怎么说呢?
就算是云中君这种从来没有下过地的也知道,种田肯定不是这样的。
比如小君旁边的地里,就有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脸被太阳晒得有点黑的妇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干活。
妇人用一根削尖的木棍吃力地挖坑,一个孩子把一些不知道什么种子扔进去,再埋上土,另外一个孩子,跟在后面一个个浇水。
杂草也没有怎么清理,根据云中君观察,就是妇人刨坑的时候觉得碍事了,就随手拔掉扔一边。
难怪地里种的庄稼不够吃,这样子能种出什么?云中君瞬间觉得自己想要在这里好好过日子,任重道远。
原先以为这里应该和春秋战国时代差不多,看这农耕又不像啊,也不知道是整个洪荒大陆都这样,还是云梦村比较落后。
历史上,在春秋战国时期,农业已经都开始精耕细作了。
云中君有限的农业知识,基本上是来自中小学课本上,一时不免觉得头大如斗。
她从小在城市长大,完全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需要种田啊。
老天,你这是要玩死我吗?
云中君抬头,无语问苍天。
殊不知她这副样子,落在一旁干活的母子三人眼里,就是:
这个小君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没空去想那母子三人眼神里的意思,云中君轻笑着跟他们打了一下招呼,就直接回家了。
这个种田,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没想到小君傻乎乎的,笑起来还怪好看的!
云中君不知道,这是那母子三人一致的想法!就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自小容貌出色,对于这些外貌上的赞美,她已经完全免疫了!
回到家,云中君坐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想事情。
旁边是一张破旧的木桌,仿佛随时会散架了一样摇摇晃晃,云中君都不敢太用力靠上去。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就应该多看点农业生产的书。
云中君头疼地揉揉额角,扔下手里当笔的树枝。
她对于种田真的是一窍不通啊。
想了半天,也只知道地里肯定不能有那么多杂草,明天先去把草拔了吧!
第二天,云中君起了个大早,简单吃了个早饭。
想不简单也不成,这已经是家里最后一点杂粮米了,只够熬一锅杂粮粥,最多中午再吃一顿,晚饭都不知道在哪里?
呆在家里也不会变出粮食来,云中君一边自我安慰着船到桥头自然直,一边找出水囊装上凉白开,又去了地里。
除了昨天那母子三人,附近田地里,还有不少人也在,有的在播种,有的在浇水,只是看着效率都不高的样子。
带着一贯的和煦微笑,跟众人打过招呼,云中君开始动手拔草。
被她突然的善意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的其他人,尴尬地互相看了看,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又各自干活。
云中君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云梦村人。
地里杂草实在太多了,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之前种的是什么庄稼。
反正也长不好,云中君索性全拔了。
旁边地里的妇人,发现她一把一把地把地里的草和庄稼一起拔出来,终于看不过去,出声道:
“小君,那些草是不能吃的!”
云中君的动作顿了一下,愣愣地抬头看看隔壁的妇人,又低头看看手上抓着的杂草,道:
“这......”
她们不会以为她是要拔这些草回去吃吧?
云中君心想,她又不是真的傻。
殊不知,她这副样子落在附近那几个妇人眼里,皆在心里叹息:
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成了傻子?
“小君,你要拔像这种的才能吃。”
因着她两次主动打招呼,旁边的妇人也态度和蔼,指着自己手上的一把在云中君看来,和她手上的杂草也没什么太大差别的“草”,对她说道。
云中君摇摇头,笑道:
“贵婶子,我这不是要吃的。”
妇人是云贵的媳妇,云中君便按着云梦村人的习惯,称呼她贵婶子。
贵婶子很惊讶,问道:
“不吃你拔这些做什么?”
想到自己之后要做的事,云中君索性停下来,走近了一些,解释道:
“是这样的,贵婶子,我是想拔掉这些草,再来种庄稼。”
“拔掉草再种庄稼?”
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贵婶子看了看她的田,理解地点点头道:
“你这地里,不能吃的草确实是多了一些,都快看不见土了。”
真是美丽的误会!
云中君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不过这样也好,以后说起来除草就当是偶然发现吧!
整整一上午,云中君都在拔草,累得头昏眼花也只拔了不到一半。主要是她伤重刚好,原主又长期营养不良,没什么力气。
她这种效率,连旁边的贵婶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叫了她家两个孩子过来帮忙。
有了人带头,旁边的几户人家,有做完了没什么事情的,也都叫了孩子来帮忙,人多力量大,总算把杂草给拔完了。
云中君感谢了一番众人出手相助才回家。
天气热生火又很麻烦,早上煮的杂粮粥云中君也懒得再热了,直接装了一碗就吃。
吃完饭,才痊愈的身体实在撑不住,随便收拾了一下碗筷云中君就趴了,一直睡了一个多时辰才起来。
种田大计又提上日程,云中君习惯性地拿着根树枝,蹲在地上写写画画,一边开始想着田里要种什么,种子该去哪里弄?
正好,云柱今天狩猎回来得早,就过来看她。
“小君,你这是在做什么?”
“柱子哥,我在想田里要种些什么?”
云中君有点发愁。
“哦,我看我娘前几天种了小麦,还剩下一点种子,你要的话我去给你拿过来。”
小麦?云中君眼前一亮,喜道:
“那太好了,柱子哥谢谢你!”
“客气什么?等着——”
云柱转身就跑,很快拿了一包用大树叶包着的种子过来。
云中君打开一看,是一些麦粒,大小不一,有些看起来很饱满,有些看着又干瘪瘪的。可能是受潮,有几颗已经微微有点发芽了。
云中君捻起一颗,心里一动,突然想起好像种小麦水稻都要选种。
云柱也看到那几颗发芽的麦粒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
“小君,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娘前几天去种,没收好坏掉了。”
云梦村的人种地是不懂得选种的,都是直接把麦粒就往土里埋,发芽率极低,后期又不懂得管理,自然收成就少。
云中君虽然也没有种过田,起码还略懂点理论。
云绅退休以后,闲来无事就开始在家里倒腾着种花种菜,云中君有空的时候给他打过几次下手。
想了想,云中君决定先选种,死马当活马医吧,最坏也就是像云梦村里其他人那样了。
“柱子哥,没关系的,我挑一挑好的去种,这几个既然已经发芽了,我试试能不能种活。”
云柱显然并不看好,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说道:
“那你试试吧!”
云柱回家去了,云中君对着那包麦粒苦思冥想,极力回想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农业知识。
天马行空地从古诗里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想到“现代水稻杂交”,想得头昏脑涨,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
只好先学着爷爷在家种菜选种子那样,找了个碗出来,把麦粒泡进去,干瘪浮在水面的捞出来,留下饱满沉底的,倒出来晾干备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种田不能没有农具。家里也有一根像贵婶子那样削尖的木头,是以前小君和养母用来种田的。
云中君寻思着,起码应该先弄一把锄头,不然也没法翻地。今天拔草的时候,看见土壤都结块了,不翻一翻没法种。
云梦村里也是有铁匠的,平日里会给村民们打打柴刀、猎叉、弓箭什么的。
云中君决定先去铁匠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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