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春风又渡北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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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真的让他去吃沙子,将军人选楼亭婉和南宫行早就想好了,而且南境也离不了楼庭霄,这些年楼震放权的心思越发不遮掩,若是楼庭霄不在南境,其他人怕是也镇不住那一群狼。
“坐吧。”
南宫行扶着楼亭婉在石桌旁坐下,笑着说:“才几个月啊,不显怀是正常的,衣服也宽松,所以不明显,等到七八个月的时候就遮不住了。”
楼庭霄“哦”了一声,在楼亭婉另一边坐下,视线还是落在楼亭婉的肚子上,很是好奇的模样。
他是王府最小的孩子,自然没见过其他人怀孕,楼亭婉想了想问:“你要摸摸么?”
楼庭霄眼睛一亮,尾巴都快摇起来了。
“可以么?”
然后手就伸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隔着衣服轻轻地摸了一下。
楼亭婉嗤笑,“你这点力气还没蚊子大。”
南宫行忍俊不禁,倒了杯温茶放在她手边。
楼庭霄:“……我这不是怕摸坏了么?”
楼亭婉握住他的手腕让他整个手按在肚子上,“哪那么容易就坏了?你轻轻摸,没事的,这回感觉到了么?”
站着的时候不明显,但坐下就明显多了,楼庭霄整个手掌贴上来,感觉着掌心下的温热和凸起,眼睛都睁大了,声音却放的极轻,像是怕吓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样,“感觉到了!好……好奇怪。”
他直起身子盯着楼亭婉的肚子,难以置信地问:“这里面真的有个孩子么?要怎么生出来啊?”
楼亭婉:“……”
“等我生出来你就知道了。”
楼庭霄呆呆地应了一声,片刻后又莫名其妙兴奋起来,“那我是有外甥还是外甥女了啊?”
“你想要什么?”南宫行笑着问。
“我说了能算?”楼庭霄靠着桌子,没个正形道:“那我可说了?”
“说呗,万一说中了呢。”楼亭婉拍了他一下,让他坐直,挑眉道:“你要是猜对了,孩子的名字就让你起。”
“我起?!”
楼庭霄听到这话可坐不住了,直接弹了起来,在原地转了几圈。
“真的让我起?姐夫不会有意见吧?不会吧不会吧?”
南宫行:“……有,你把牙收收,我怕吓到你未出世的外甥外甥女。”
楼庭霄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而牙收了没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搓了搓手。
“真的让我来,别拿我取乐啊!这活儿就算姐夫不干,也得是我爹干吧?还能轮到我?”
提到楼震,在场的人表情都微微不自在了些。
楼亭婉大婚之后就没再见到楼震,每年过年的时候楼震也不回来,算起来已经整整五年了,偶尔她会送信去南境,楼震就说自己一切都好,无需挂怀。
但到底好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次她有孕的事她也写了信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南宫行握住楼亭婉的手说:“当然不是让你起大名,起小名的权利你还是有的,而且只能取一个。”
楼庭霄皱了皱眉:“一个是什么意思?”
楼亭婉回神,微微一笑,“因为我怀的是双胎。”
楼庭霄:“双胎?!”
“所以不论你猜男还是猜女,都有机会猜中,小名你起一个,另一个给丝丝起,至于大名——”楼亭婉顿了一下,“再说吧。”
“你现在可以准备起来了。”楼亭婉起身笑着拍了拍还没回神的楼庭霄的肩膀。
*
晚上楼亭婉难得失眠,躺在床上半天都无法入睡。
南宫行察觉到了,从后面轻轻抱住她,“在想你父王的事?”
楼亭婉低声问:“我吵到你了?”
南宫行摇摇头,“我听到了你的心声。”
楼亭婉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笑了一下,“听到什么了?”
南宫行扶着她躺平,撑起半边身看着她,眸光温柔,“你的心声告诉我,你很想他。”
楼亭婉抿紧了唇,半晌抓起他的一缕头发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太优柔寡断?他之前那么对我,我这个时候竟然还惦记他。”
“不会。”南宫行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他到底是这具身体的父亲,你们之间血脉相连,这是斩不断的,虽然他做了很多混账事,但在大是大非上从来没选错,而且这些年他虽未露面,但送往北都的东西一直不少,你所推行的所有律令,南境都是第一个响应执行的。”
这些他身为局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何况楼亭婉这个局内人呢?
感情的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恩恩怨怨也不是界限分明。
当掺杂了血缘,这份感情更复杂,更难分辨。
尤其经过五年的冷静和沉淀,楼亭婉确实很想见见他。
“想见他,就让他来。”南宫行摸了摸她的脸,温声道:“别想那么多,尽人事,听天命。”
楼亭婉思量片刻,点点头,“好,我再给他写一封信,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不信他真的不想见我,可能还是缺一个台阶。”
“嗯,睡吧。”
南宫行躺下,替她掖好了被角。
*
翌日,楼亭婉重新写了封信派人送去南境。
楼震收到信的时候愣了一下,毕竟还没到他们送信问候的时候,他掂了掂信封,比平时厚了些。
郑侧妃在边上瞧着,忍不住道:“怎么不打开看看?”
楼震抿了抿唇,没说话。
郑侧妃叹息一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父女到底在较什么劲,但你们到底是骨肉至亲,全天下没人比你们更亲了,你们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了吧?”
“她现在有了身孕,肯定希望家人能在身边陪着的。”
楼震终于开了口,他坐在圈椅里,半边脸隐在暗处,半边脸露在光下,侧鬓的黑发里已经隐隐可见银丝。
“庭霄不是去陪她了?”
“那怎么能一样?”郑侧妃在他身边坐下,苦口婆心道:“女子怀孕的时候最是辛苦,又敏感多思,庭霄那孩子只知道打仗,平时不着调的很,能有什么用?这个时候只有长辈在身边才能让她安心。”
说完楼震半天都没声,郑侧妃以为自己白说了,无奈起身,“罢了,你自己想吧。”
楼震自己坐了好一会儿,坐到天边最后一缕光消散,他才拆开了那封信。
*
翌日一早,郑侧妃还在吃饭,楼震忽然进来道:“收拾一下。”
郑侧妃茫然:“收拾什么?”
楼震面色僵硬,不耐烦道:“行李。”
郑侧妃:“啊?收拾行李做什么?你要把我扫地出门?”
楼震:“…………”
“去北都!”
郑侧妃:“……”
等人出去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些人啊,表面一副拽样,背地里比谁都着急。”
于是两人收拾收拾就踏上了去北都的路。
楼亭婉没收到回信,以为楼震是拒绝的意思,就没再送信,安心养胎。
没想到一月后楼震就站在了她面前。
说来也巧,楼亭婉御花园逛腻了,心血来潮去王府走走,楼庭霄全程跟着她,生怕她磕了碰了。
柳绾丝得到消息也匆匆赶来,江蕴与她一起。
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楼亭婉视线落在柳绾丝的肚子上,忍不住问:“你们也快了吧?”
柳绾丝摇摇头:“不不不,我还没准备好,还是先别有了。”
她轻轻摸了摸楼亭婉的肚子,虽然说着没准备好,但看她肚子的眼神还是有些羡慕的。
“孩子也看缘分,该来的时候就来了,不过你还年轻,确实不急。”楼亭婉看向一身青袍的江蕴,“江大人觉得呢?”
江蕴莞尔:“孩子要夫人生,自然要以夫人的意愿为先,臣都听她的。”
楼亭婉满意地点点头,“丝丝倒是没看错人。”
柳绾丝笑着睨了江蕴一眼,“自然,若非他听话懂事,我才不选他。”
江蕴笑而不语,只点点头。
楼亭婉失笑,爱情果然会让人盲目,分明是江蕴步步为营勾的她。
楼庭霄端着茶出来,幽怨道:“我怎么就成老妈子了?”
“谁让你最小呢?”
柳绾丝看了眼:“哎,你给陛下准备的什么,不会也是茶吧?”
“温水。”楼庭霄没好气地说:“我都记着呢。”
“是是是,我们阿霄最细心。”楼亭婉顺毛撸了一把,楼庭霄又精神起来了,忙前忙后拿吃的喝的。
等到吃饱喝足了,楼亭婉起身准备回宫,出门的时候却见门口停了两辆马车。
一辆是南宫行的,一辆是……
楼亭婉扶着柳绾丝的手走了下来,站到了马车前,下一刻马车的帘子就掀开了,露出了楼震那张明显见老的脸。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下。
楼震抿紧了唇,上上下下打量着楼亭婉。
楼亭婉也在看他。
五年不见,楼震眼尾多了不少细纹,两鬓斑白,虽宝刀未老,却难逃风霜。
那一刻她心里一热,唤了一声,“父亲。”
楼震身子一颤,眼圈瞬间就红了,他攥紧了手,半晌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南宫行从马车上下来,走到楼亭婉身边,看了看后面的郑侧妃,再看看出来相送的楼庭霄,释然一笑道:“果然是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人都到齐了,也不用回宫了,就在王府一起吃饭吧。”
“好啊!我与姨母也许久未见了!”柳绾丝上前搀扶郑侧妃下马车。
楼庭霄要去扶楼震,被楼震甩开了,嫌弃道:“用不着你。”
他自己跳下去,看着楼亭婉越发明显的肚子,面色紧绷地问:“双胎……不容易吧?”
楼亭婉点点头,“现在还好,以后月份大了会更辛苦,所以趁着还能走的时候多走走。”
“姐姐还说要让你给孩子取名呢。”楼庭霄在边上小声道:“你要是不取的话,这机会能不能让给我?”
楼震立刻瞪了他一眼,“你想的美!”
楼震有些不自在地说:“我想了两个名字,你们觉得好就用,不喜欢就算了。”
楼亭婉和南宫行对视一眼,南宫行鼓励地点点头。
她便上前挽住了楼震的手臂。
楼震浑身一僵,同手同脚地往前走,生怕碰到她的肚子。
“什么名字?”她轻声问。
楼震看着这张脸,虽然知道身体里已经换了个人,可此时此刻,他竟是有点分不清了。
或许也不需要分清,就像亭婉离开时说的,她是她,她也是她。
他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不该再执迷不悟。
这个时候他才算真正的与自己和解。
他低下头,拍了拍楼亭婉的手背说:“如果是男孩,就叫清曜,女孩叫清曦。”
“都是日光么?”楼亭婉莞尔:“那万一是两个女孩或者两个男孩呢?”
“都可以用嘛,男孩女孩都是日光,光明灿烂。”楼震真心实意地说。
楼亭婉颔首:“阿行以为呢?”
南宫行说:“寓意很好,比我起的那两个都好。”
楼震问:“陛下取的什么?”
“我取的也没分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用,一个叫惜华,一个叫惜年。”
南宫行莞尔,“留着做表字也好。”
“韶华易逝,似水流年,不如珍惜眼前人。”楼震喃喃道:“也是好名字啊。”
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最后楼亭婉顺利生下一儿一女,女儿早一些出生,取名清曦,儿子晚一会儿,取名清曜。
至于两人表字,南宫行写在纸上让两人自己抓,抓到哪个算哪个。
最后清曦抓到了惜年,清曜抓到了惜华。
至于楼庭霄取的小名——
他看着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凄凉地抱紧了自己怀里无人问津的小皇子,忽然觉得同病相怜,随口道:“罢了,你叫宝宝好了,舅舅唯一的宝宝。”
至于长大以后的小皇子会不会因为这个小名和他断绝甥舅关系,那就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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