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我不在乎你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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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楼庭晚回答,南宫行垂眸继续手上的动作。
感觉自己的手没那么热了,他起身道:“稍等。”
“嗯。”楼庭晚也没问他要去哪儿,他现在离开给她点自己的空间挺好,她现在心里挺乱的,需要一个人好好的捋一捋。
然而南宫行却没有出去,他只是去外间用热水泡了泡手,感觉够热了再拿出来擦干,折身回来继续帮楼庭晚揉肚子。
楼庭晚一怔,“你……”
“想问什么?一起问了,然后早点休息。”南宫行平和地看着她。
楼庭晚对上他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两个小小的自己。
她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所有的疑问好像都不重要了,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其实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都不重要,不是吗?
起码他从未害过她,过去没有,未来再说。
楼庭晚忽然释然,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要问的了,倒是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这种事说出来还挺惊世骇俗的吧?”
南宫行失笑,“这世间惊世骇俗的事情数不胜数,只是不为人知罢了,不过是扮成男子,也没什么好不理解的,想想也能猜到七八分,当年平疆王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久久没有子嗣,朝廷肯定会想办法削弱他的势力,动摇他的军心,而你偏生是个女孩,在那种情况下,他疯了心,以女为儿也不是不可能。”
楼庭晚挑了下眉:“陛下果然通透。”
“和你说的差不多,不过他和我说的时候更煽情一些。”楼庭晚食指拇指并拢又分开。
南宫行:“你信吗?”
“不信。”楼庭晚收回手,眸光幽幽,“为了巩固地位和权势让我转成男儿我相信,但说的那些什么为了我的安全对我不闻不问,我是一点不信的。”
南宫行颔首:“他如今权势滔天,手握四十万大军,党羽众多,想保护你再简单不过,何至于不闻不问?而且这些年,他没少监督你吧?”
不然怎么会让她装傻充愣,装成纨绔麻痹众人?
楼庭晚嗤笑,“所以,他的话我都是听一半的。”
说着她顿了下,神情严肃起来,“这次事发突然,还好楼庭霄救回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封锁了城内外,若是有人敢往外送信,格杀勿论。”
南宫行观察楼庭晚的脸色,见眉头不皱着了,手停了下来,低声问:“还疼吗?”
楼庭晚现在浑身都开始发热,脚底的汤婆子在被窝里发热,肚子被揉的发热,手里还捧着个手炉,一点也不冷,疼痛减轻了不少,到了可以无视的程度。
可能是南宫行的手真的起了效,当然更多的应该是周寒 的功劳。
她摇摇头,还想问什么,南宫行空闲的手忽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唇。
楼庭晚:“???”
“时辰不早了,休息,其他的明天再说。”南宫行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
他起身拿走楼庭晚的暖手炉,冲她挑了下眉,“要我帮你盖被子吗?”
“不用!我自己来!”
楼庭晚鱼一样滑进了被褥里,南宫行见状忍不住握拳抵在唇边笑了起来。
楼庭晚:“……”
她在做什么?蠢死了。
她幽幽地看了南宫行一眼:“笑够了吗陛下?”
南宫行清了清嗓子,“嗯。”
他压下笑意,忽然俯身,楼庭晚的眼睛瞬间睁大,身子都绷紧了,“你——”
“别动。”
南宫行抬手捏住锦被的两个角往上拉了拉,一直盖到楼庭晚脖子下面,这么近的距离,两人的呼吸都不可避免的纠缠在一起。
楼庭晚看着他,忽然觉得过完生日的南宫行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比之前更有压迫感。
南宫行小心地替她掖好被角,无意抬眸,四目相对间却移不开视线了。
无人说话,只有视线纠缠。
明明视线无形,但楼庭晚却感觉到了一股难言的压力,让她忍不住生出退怯之心。
然而在这种时候,谁先别开眼,谁就输了。
她硬撑着和南宫行对视,卧房内安静的只能听到灯花炸响的细微声音。
南宫行的长发忽然从肩头垂落,滑到了楼庭晚的脸侧,带起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
楼庭晚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伸出手去抓,一缕绸缎般柔顺微凉的长发落在掌心,没等她仔细看,南宫行呼吸陡然一沉,他猛地直起身子,咳了下说:“好了,你睡吧,我去外面的榻上,若是有事就喊一声。”
“好。”
楼庭晚应了一声,指尖的长发流水般溜走,她指尖忍不住动了动,却没留下,莫名生出了几分怅惘。
南宫行转身走到角落里的灯架前,轻轻吹熄了烛火。
只留了靠窗的一盏小油灯,盖上罩子后隐约可见灯罩上一双戏水的锦鲤,光线朦胧又黯淡。
南宫行的影子在这昏暗中被无限拉长。
楼庭晚看着屏息看着他消失在屏风后,这才松了口气,她在被子下按了按心口,那里震得厉害,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南宫行出去唤人,碧幽和碧凝手脚麻利地给榻上铺了几层褥子和锦被,又熏了一遍,这才诚惶诚恐地让准备伺候南宫行更衣。
南宫行拒绝了她们,自己动手洗漱,脱了外衣后在榻上躺下。
碧幽和碧凝对视一眼,熄了外间的灯后无声退了出去。
屋内一片安静,暖香浮动。
屋外窸窸窣窣声阵阵,小厮侍卫们沉默地打扫着庭院,一桶桶水泼下去,冲刷那些血痕。
南宫行杀的那些人的尸体都被拖了出去,很快院子就恢复了平时的干净整洁。
纷纷扬扬的雪再次覆盖了大地,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都被埋了下去。
……
半夜,汤婆子冷了下去,被窝里又变凉了,楼庭晚忍不住蜷缩起来,肚子再次开始疼,她无意识地在睡梦中哼了两声。
外间榻上的南宫行迷迷糊糊听见了,翻了个身,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幻听,后面发现不是,他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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