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不暧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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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杭洗完澡回到房间,听徐行之提起这一茬,愣了一秒,赶紧退出:“我去给你找个人帮忙。”
一开始往右走,孙遥夫妻房间的灯已经熄了,里头寂寂无声。
她站了会,又往左边,秦牧生房里倒是有灯,她心里一喜正准备给他发信息,忽然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
他正在同人打电话,约摸聊得并不开心,他声音略大传出来了一点:“……你一定要这样无理取闹吗?”
想想,她收了手机,又回了自己房间。
至于成就,他是最先洗澡的,这会鼾声都传外边来了,更没必要找他。
所以她又退回去,直接和徐行之商量:“要不,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涂药?”
徐行之抬头看着她,他靠坐在床上,薄被遮盖着半身,手上握着婆婆给配的药筒。
想了想,他竟点头:“也行。”
苏杭:……
事已至此,她也豁出去了,撩起衣袖进房关门。
好在,徐行之没打算让她给他涂遍全身:“你只用帮我把背上涂了就行。”
苏杭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隐隐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点头:“好。”
徐行之把药筒放下,转过身背对着她脱下了睡衣。
啧,他身材是真好,线条好好,肌肉也很紧实,要不是那大片大片的红色疹块,苏杭觉得,男人光看背都是一道风景。
也没看到他锻炼呢,怎么保持的?
不管心里想的是什么,表面上苏杭还是很正经正常的,她拿起药筒,问:“怎么涂,用手么?”
徐行之淡淡地“嗯”了一声。
面积太大,棉签什么的不顶用。
苏杭再次默了默,起身用酒精擦了擦手,然后才又坐回去。
挖出药糊糊,均匀涂上去。苏杭开始还怕那些糊糊会掉得到处是,还好,并不会,药糊凉凉的,吸附力却很强。
慢慢揉开,苏杭的手在他背上轻轻移动。
嗯,摸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如果真要有,那就是看着那些疹子,她觉得自己身上又痒了!
徐行之背上的疹子很多,涂完他整个人像是变了个色。
“余下的你真能搞得好?”出去前,苏杭心如止水地问。
徐行之还是那句:“嗯。”
苏杭就出去了。
到了外面,被夜风一吹她才想起,手机忘记拿出来了。
这会肯定不好进去,她就也没管,径自去洗了手,然后拉了张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中秋节才过,月亮依旧很圆,天上星星很少。
苏杭仰头看了会,忽然想起,冻在冰箱里的板栗忘记拿出来了。
她起身去将板栗取出,放小簸箕里晾好。
然后感觉又坐了好久,那头徐行之才结束,打开了房门。
自然,等她进去的时候,他衣服已经完全穿好躺回了床上,看不到他一点春光,房间里也只余很淡很淡的药香。
苏杭关上门,从桌上拿起手机一看,还不到九点钟。
这个点儿睡觉感觉早了点,苏杭便问:“你要睡了吗?”
徐行之看了她一眼:“暂时不,你要睡了?”
苏杭说:“我也暂时不。”
两人都不睡,她于是没急着上床,干脆在书桌前坐下,看书。
新到的几本杂志,她还没看过,正好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关于种植的新消息。
翻开新书前,她从小梳妆镜里看到徐行之正在看手机,貌似很入神的样子,她也就十分心安理得地自顾自看自己的了。
他安安静静,她看书就入了神,笔尖不时刷刷在本子上记一些要点,渐渐地,都忘记身后床上还有个人。
等几本杂志大概翻完,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拿起手机给一个在某研究院上班的朋友发消息:“亲爱的,在吗?江湖救急,在的话就请吱一声。”
对方回话速度很快,只是语气有点暴躁:“吱你个头啊吱,当我是老鼠?有事快说。”
苏杭眨眨眼,也没在意她语气恶劣,诚心诚意请教了她刚在杂志上看到的某地桃林出现的新病害的问题。
杂志上写的很清楚,那种病害疑似是外来生物引起的,暂时没有特效药,只能预防,而且一旦发病,几乎只有砍树重来。
事儿有点严重,苏杭想知道更具体的信息,而那文章又恰巧是朋友那研究院发表的。
因为文字表述不清,她发了很长一段语音,然后就等来对方更暴躁的语音回复:“苏杭你有毛病吧?大半夜找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江湖救急,结果就这,就这?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打扰了我的夜生活啊喂!听完你语音我人都痿了,下次见面你不赔我我擂死你!”
苏杭撇撇嘴:“你又不是男人你痿什么?而且……”
话说一半,不经意从小梳妆镜里看到床上的人,吓得她一个激灵连忙收起手机。
转过头,徐行之仍旧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仿佛并没有听到,或者说在意她刚刚和人说了什么。
没听到是假的,但,希望他不要在意。
什么男人痿什么的,她没说,她还是那个纯洁无辜的乖乖女!
苏杭站起身,也顾不得看朋友又发了什么信息过来,同手同脚走出门去洗手洗脸,然后默默无声地爬上床。
再默默无声地背对着他侧躺下,安详地闭上眼睛。
手机“当当当”提示又有信息进来,苏杭没看。
她睡着了。
旁边的徐行之看了眼她,她整个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乌鸦鸦的发顶。
她头顶有个发旋,很圆也很正中,以前他有个朋友喜欢研究神神叨叨的东西,看到他的发旋总说:“发旋在正中代表学习能力强,人很聪明。”
徐行之的发旋也在正中间……
手机提示音再次想起,苏杭的被窝微微动了动,他知道她应该是害羞了,她一向简单,大概很少在人前显出粗鲁的一面——如果说痿什么的也算粗鲁的话——她害羞可太正常了。
这时候他应该当作没听到才是绅士的正确表达,但他不想,他看着她小动物似地缩在壳里,忍不住有了点恶劣的念头。
然后他说:“你的朋友看起来很生气,发了好些信息,你不看看吗?”
“还有,她说的痿,可能不是她自己,而是她身边的人。”
苏杭僵住了。
她没想到徐行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有些震惊地扒开被子,她看着他。
他仍旧淡淡的模样,灯光下,他面目清晰,清隽逼人。
明明还是那样一副淡漠不理世事深处雪山之巅的高岭花的模样。
“为什么想不开要下神坛呢?”她嘀嘀咕咕。
声音含混,他没听清,抬眉问:“你说什么?”
苏杭假笑,半张脸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如明月半露:“谢谢提醒……不过,你不觉得深更半夜,你我孤男寡女,谈那方面的话题,太暧昧了吗?”
她问:“徐行之,你想改变我们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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