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平静的盛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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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赫回屋之前,还是去了一趟含晖院,陪着父母略坐了会儿,才动身回明澜院。
沈鸢不疑有他,既然秦赫说他与公爹有所安排,那自己宽心等着便是。
事已至此,抱怨无用。
何况她并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小命只有一条,她还是很爱惜的。
次日,沈鸢便一头扎进了她的“简易实验室”,开始捣鼓起来。
条件不允许,枪支手雷什么的暂且搞不到,“辣椒水”这些总是能调制出来的。
而且从今天起,她的身边又多出了两个贴身婢女。
一个名唤绿柳,另一个叫红莺,是秦赫派来贴身保护自己的。
其中那个叫红莺的姑娘,懂些医术。
沈鸢寻思着,医毒不分家,于是又将人薅来,帮她弄些“痒痒粉”之类可以立竿见影的药粉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明澜院的一举一动想瞒过府中其他人容易,若想瞒过一家之主的秦晏与和泰公主却是不太可能的。
“赫儿简直是胡闹,他怎敢为沈氏寻个替身,此乃欺君之罪。若误了陛下的大事,十个脑袋都不敢他丢的。”
秦晏头疼无比,对着妻子发牢骚道。
和泰公主睨了丈夫一眼,冷哼:“那你说该如何办?看着儿媳妇去冒险送死?”
秦晏讪讪一笑,“那哪能呢,我只是骂那臭小子行事不够谨慎仔细。”
“那不是还有你这个爹在吗?不然要你何用?”
和泰公主阴阳怪气地刺了一句,明显是心里带了气。
秦晏不由苦笑,妻子这是连自己也迁怒上了。
实非他不愿替儿媳妇求情周旋,而是陛下决意如此,身为臣子的又岂能抗命。
丹书铁券拿着烫手啊,总得让陛下觉得物尽其用了,这东西才不白拿。
至于欺君之罪?只要将陛下交待的任务办得尽善尽美,就不会有这回事。
秦晏轻叹一声,认命地去给儿子善后去了。
和泰公主唇边的笑意一闪而逝,丢给丈夫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便施施然走了。
“欺君之罪?”
若陛下真要治罪,届时便连他们一家子共同治罪吧。如果皇兄不怕寒了忠臣将士们的心,就尽管卸磨杀驴好了。
和泰公主并非侍宠而骄,而是心知以乾元帝的脾性与抱负,眼下还做不出此等昏聩之举。
利用、试探不会少,但若说要对秦家痛下杀手那根本不至于。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秦家并没有兵权在手,皇帝虽有忌惮,却不多。
老侯爷卸甲之前便已归还兵权,如今看来,实在是明智又远见。
相比秦家的“如临大敌”,长宁郡王府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郡王要成亲了,娶的乃是镇国公府和离在家的崔五姑娘。
在卫琛身边伺候的老人皆知,主子对这位崔五姑娘十分上心,如今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满府上下皆不敢怠慢轻视。
外界却是一片哗然,认为皇帝给卫琛赐婚一个和离过的女子,无疑是羞辱与轻慢。
更何况卫琛还是杀了崔五姑娘先夫满门的罪魁祸首,怎么看,都让人觉得陛下此举是不怀好意。
这似乎更加验证了外头相传已久的那则流言:乾元帝对卫琛这个先太子遗孤十分不喜,且深深忌惮。
在一片同情嘲弄声中,长宁郡王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卫琛抱着猎奇的心态,随手抓了一把花生,边剥边吃,津津有味地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大放阙词。
待对面的中年男子慷慨激昂地说完,卫琛随手拂了拂散落在衣摆上的花生衣,笑问:“听你之意,特地来投奔本郡王,是要助本郡王共襄大举?不知你口中的这个大举所指为何?”
中年男子一脸高深道:“自然是郡王心中所想之事。”
卫琛笑意莫明,“你我不过初见,你又岂知本郡王心中所想?”
中年男子极其煽动地说:“世人皆知郡王您这一脉才是天下的正统,可如今您却被鸠占鹊巢之人如此羞辱难堪,试问郡王甘心吗?在下不才,愿倾尽毕生所学,助郡王拿回原本属于您的东西。”
卫琛抬眸,笑意盎然,“说得挺好,甚是让人心动。既然阁下前来投主,那便先亮个诚意给本郡王瞧瞧吧。不知可否告之本郡王,究竟是何人让你来的?”
中年男子面色微僵,故作镇定:“在下孜然一身,慕名前来投诚,乃是不忍见郡王明珠蒙尘,一心想要拨乱反正。”
“呵呵……”卫琛嗤笑出声,“也不知哪里来的蠢货,竟敢在本郡王面前妖言惑众。”
说罢双手合掌轻轻击打了三下,“道一,抱阳,热闹瞧完了,该出来干活了。”
在中年男子错愕的表情中,从门外闯进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一把上前堵住对方的嘴,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又来了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道一嫌弃地瞥了一眼手中被吓得面无血色的男人。
不知今天这个又是何方何派的?西戎暗子?南夷密探?还是北域死士?亦或是那个劳什子的“朱槿楼”暗卫?难不成又是某位亲王皇子派来拉拢主子的幕僚?
“再多来几个,刑部的大牢都快住不下了。”
抱阳忍不住吐槽:“这世上从不缺自作聪明之人,可惜呀,这种人往往不会有好下场。”
中年男子一听对方要将自己扭送至刑部大牢,两眼一翻,竟吓晕过去了。
“就这?还敢大言不惭?”道一狠狠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拖着人走了。
他敢肯定,此人定是某位王公权贵府上的门客幕僚,死士探子没有这般胆小的。
抱阳无奈摇头,自打主子进京后,这种事就没消停过,不请自来的人个个都想挑拨主子与陛下的关系。
这些人也不动动脑子想想,主子若真有反意,当初留在西戎不是更能成事?何必回京处处受人辖制。
主子既以身为质,便是为安圣心,无奈总有人看不清形势,妄图拿主子当枪使。
若非主子近来心情好,不愿再造杀孽,否则这些人的下场何止是刑部大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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