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韬道：“没事，他就是一辈子不回来，还有他媳妇孩子呢！”

“你还能卖他媳妇孩子啊！”赵母没好气地道。

“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赵文韬见老娘瞪眼连忙道：“娘，前些日子他媳妇说等收完秋来我兔场干活，我答应了，到时候从她工资扣就行了。”

“一千块钱你啥时候能扣出来？”赵母对儿子这个主意并不满意。

“慢慢来嘛，媳妇不行，就儿子，对了，他还有姑娘呢，三个人，我就不信了，还还不上我这一千块钱吗？”赵文韬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

赵母给了他一巴掌：“我看你就是有点钱飘了，有点不知道姓啥了！”

“娘，我姓赵啊，这个我还是记得的！”赵文韬说完又赶紧道：“娘，你就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

“你爱有数没数，懒得管你了！”赵母看看时间差不多是饭点了，出去做饭了。

赵文韬也出来去找赵父。

刚好赵父检查兔子窝回来，还兜着一把杏子，赵文韬见了拿了个盆过去将杏子装了洗干净，爷俩坐在屋外的空地上的小石桌前吃起来。

“我赵大爷呢？”赵文韬看看赵老头的屋子没动静问道。

“去河边看他鸭子了。”赵父吃了个杏子就不吃了：“太酸了，老了，吃不动了都。”

小鸭小鸡都孵出来了，如今小鸭子已经能下河了，赵老头每天一大早就出去放鸭子和小鸡，中午回来，小鸡小鸭不回来，晚上他再去接回来，反正周围有铁丝网，跑不出去。

“也不用天天放吧？”赵文韬不嫌酸，吃了一个又一个。

“那咋不用呢，这牲口最怕关着了，出去放放风，跑跑，吃点虫子啥的，下的蛋也勤，也好吃。”赵父道。

赵文韬笑道：“也是，人都怕关着呢，这小鸡小鸭也一样。”

“那是啊，动物和人一样，都喜欢自由，你看城里那动物园里的动物，唉，可怜啊，关在笼子里一辈子都不能出来，说起来，人就是造孽！”赵父老了，思维跳跃的很快，从小鸡小鸭的自由谈起，就谈到了城里的动物园，接着又说起了小猴子：“你养的那个猴子，也别整天关在家里，没事带它到这来，这杏就是山上长得，那边还有一大片呢，叫它来吃点，活动活动，我那天还看到几只猴子来这边吃呢，它们还能玩玩。”

赵文韬乐了：“爹，我们没关着它，它也总上山去，还上果园偷果子去呢，我是怕村里人祸害它。行，哪天我把它带这来。”

赵父看儿子吃个不停，就道：“你少吃点，吃多了倒牙。”

赵文韬不吃了，将杏核划拉一起：“爹，这杏挺好吃的，你看这杏核种上能长出来吗？”

“那咋不能长呢，可这杏核要是长出树来那可得几年了！”赵父看看杏核道。

“没事，啥时候长啥时候算吧，待会我给它埋土里。”赵文韬看看远处那一片杏树，接着道：“爹，我打算在那边种果树，你看行吗？”

“你要是打算吃，那就行，你要是打算卖，那不成，猴子会来偷吃的，这玩意也不能打。”赵父道。

“偷吃就偷吃吧，它们能吃多少，咱们也不指望着发财，能卖多少算多少，主要是这荒山野岭的，种点果树，看看花吃吃果，好看也实惠。”赵文韬还真没打算贩卖果子，毕竟现在人们还是盯着肉的，养兔子就挺好。

“那就种吧，这树有点少，树少了，就长草，倒不如种点树呢，那边种点杨树吧，还有河边，好看，也能给兔子多些阴凉。”赵父指着几个方向跟儿子说着。

这时赵老头回来了，趿拉着一双解放鞋，挽着裤脚，穿着一个背心，松松垮垮的，肩膀上搭着件衣服，手里还拎着一张铁锨。

“哟，大爷，你这一身光荣的劳动者打扮，干啥去了？”赵文韬开玩笑地道。

赵老头笑骂道：“你小子就知道油嘴滑舌，那边河有点堵，我给它通通！”

老爷子说着放下铁锨，去井台洗了手和脸，过来坐了，看到桌上的杏子道：“这是那山上的杏吧？”

赵父道：“是，我摘了几个，前些天下雨都掉地上了。”

“瞎不了，你看吧，没几天都得叫松鼠拖窝去了。”

“松鼠还吃杏？”赵文韬一脸好奇。

“你小子少装傻，松鼠吃的是杏核！你当我不懂啊。”赵老头白了他一眼。

赵文韬呵呵笑了：“大爷，你吃几个杏尝尝吧。”

“我可没那个口福，你去给我沏点茶吧。”

“好咧！”赵文韬起身沏茶，回来，和两个老爷子一起喝茶闲聊。

“我说你这当家的，我给你提个建议啊。”赵老爷子喝了口茶道。

“大爷，你说吧，啥建议？”赵文韬忙道。

“那河里有鱼，你呢，买点鱼苗撒进去，来年咱们就能吃鱼了，多撒点，还能卖呢！”

“那不都叫鸭子吃了吗？”

赵文韬之前也有这个打算，只是赵老爷子说要在河里放鸭子，他想着还是尊重老爷子的爱好好，鱼不鱼的不重要。

赵老头撇撇嘴：“那鸭子也不能用那么大个河，你在上游放点鱼苗，放个网拦着，我去下游放鸭子，两不耽误。河里的淤泥还能当肥料，那可比化肥好。对了，你小子别太看重化肥，我虽然不懂那玩意，可是能一下子打出那么多粮食，不是啥好事，这人啊，靠吃粮食活着，还是别整幺蛾子的好。”

赵文韬听了直伸大拇指：“大爷看事情就是独到！”

赵老头笑道：“啥独到啊，我和你爹说过，这地里上化肥，就相当人抽大烟，开始抽时候挺舒服，可抽多了就完了。那地和人也是一样的，咱们也不是吃不饱，要是吃不饱，你用化肥就用吧，你这吃饱了，少打点粮食也没啥，吃个放心啊。”

赵文韬点着头道：“行，大爷，我听你的。”

赵父道：“我们早就想跟你说，怕你嫌我们老脑瓜，毕竟上化肥打的粮食多。可想想，这和人用过力差不多，用完了后劲就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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