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至汴京

    “那和变法失败有什么关系？”顾廷烨不解道。

    “大宋建国近百年了，所谓的积弊，都是建国就存在的，只是那时候并不严重，到现在已经积重难返了。而新政从准备到实行，才花了多少时间？新政没有丝毫根基，宛如空中楼阁，失败也很正常。”李安说道。

    很多人说宋朝皇帝太过软弱，几代皇帝想变法，却不够强硬，参与变法的基本都没有好下场。

    这么说有些有失偏颇了，宋朝最大的问题就是三冗问题。

    虽说官家前几年恢复韩大相公相位，很多人都觉得官家有意变法。

    当时压力太大，确实可以停止新政，但是把变法的人都贬了，有些太过了。

    李安站在甲板上，看着人流拥挤的汴京码头，露出了兴奋之色。

    皇帝想要变法改革，官员就出来反对，皇帝顶不住压力，就把变法的人贬出去，已经形成模版了。

    但偏偏提起宋朝，给人的印象就是孱弱无能。

    “见过父亲，刘学政。”

    在官场只有处事圆滑，才是长久之道。

    “呵呵，盛大人有个好儿子啊。”

    “子谦的意思是，只要徐徐图之，变法就能成功？”顾廷烨问道。

    顾廷烨看着两人下去，疑惑道。

    在船上憋了这么多天，人都快疯了。

    “还有这回事？那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说实话前些日子来，真没好好逛过汴京。”盛长柏笑道。

    盛长柏阻止李安说下去，并不是像盛纮想的那样是圆滑，而是谨慎。

    虽说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也能相互信任，但是这种话题还是少谈为妙。

    加上如今官家因为立储和朝臣正斗，这种事情持续个几年都正常。

    “走吧，上面风大，咱们下去吧。”盛长柏说道。

    提起历史上最差劲的朝代，估计很多人第一想法就是宋朝。

    皇帝要是真强硬支持，弄不好都要灭国了。

    刘学文虽然在汴京没有宅子，却也提前派下人来汴京租了宅子。

    “好了。”

    比起刘学文来，他认识李安更早。

    喊话的是那个孩童，见顾廷烨看了过来，面带喜色的挥着手。

    这样一来，反对阻力自然大。用后世的话来说，这些官员就是既得利益者，而恰恰这些既得利益者都掌握着权利。所谓的变法改革，损害的都是这些掌握权利的人的利益，他们能不反对么？

    加上新政太过仓促，那些人抓到一点问题，就大加弹劾。

    当然了这些话属于大逆不道，李安只能心里想想。

    “仲怀，甲班上风大，咱们还是回船舱吧。”盛长柏开口道。

    四月初五从扬州出发，一直到十九日这天中午，才远远的看到汴京码头。

    这样对那些官员妥协的太彻底了，也让皇权的权威大减。

    “则诚兄放心，我明白的。”李安说道。

    “见过老师，盛大人。”

    “呵呵，刘学政咱们去手谈一局如何？”盛纮笑道。

    三人寻声望去，看到远远的有个中年妇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正在看向这边。

    汴京作为大宋国都十分繁华，码头附近数十艘船等待靠岸，排了近办个时辰的队伍，才轮到李安他们乘坐的船。

    之前在扬州盛纮也看过李安的文章，心里都有些后悔。

    “哈哈，汴京就没有我不熟的地方，回头肯定带你们好好逛逛。”顾廷烨笑道。

    此刻盛纮颇有种吾儿类我的感叹。

    “是。”三人连忙应道。

    盛长柏打断了两人的话，说道：“子谦，仲怀。我知道你们胸有大志，不过这种话题牵扯太多，尽量少谈为好。我们私底下聊聊没关系，像刚刚幸好上来的是我父亲和刘大人，若是别人听了传扬出去，对我们很不利。”

    后面的皇帝反正遇到事了，就妥协，都妥协习惯了。

一一四.四一.八四.二二一

    李安说的那些，确实很有见地，然而太过锋芒毕露了，这在官场不是好事。

    但是以盛纮来看，即便官家有意变法，也不太可能成功。

    李安觉得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局面，除了重文轻武外，宋仁宗庆历新政的妥协，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你还说自己从小练武呢，人都走到跟前来了，都没有发现，还好意思问。”李安没好气道。

    “哈哈，刘学政过誉了，你这个学生才思敏捷，见识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则诚，仲怀，我就先跟老师走了。”李安说道。

    接下来近半个月时间，李安每天不是在房间看书，就是和盛长柏还有顾廷烨聚在一起讨论一些问题。

    然而听到李安刚刚那一番话，盛纮突然就不羡慕了。

    等立储的事有了结果，官家还能有心思变法么？

    “善。”刘学文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这三个问题，牵扯到最多的就是官员。

    几次一弄，后面再忠心的人也不敢变法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声。

    盛家老太爷十分有眼光，早年就在汴京置办了个宅子。

    “见过盛大人，刘大人。”

    一时间关于变法的谈论甚嚣尘上，许多人都在谈论。

    事实上，晋朝绝对比宋朝还烂很多。

    正如盛纮说的，这种事可以浅谈，却不能深谈。

    这也就是他们乘坐一条船，要是分开，更加无聊。

    当然了，李安也不觉得宋朝的皇帝做的对。

    “好，我可是记得某人说过来汴京要请我和则诚去个好地方呢。”李安笑道。

    “额…你不也练武，也没见伱发现。”顾廷烨反驳道。

    当然了，多数时间都是李安和盛长柏谈论，顾廷烨听。

    启程前就已经让人传了信，船一靠岸，提前等在码头的下人，就迎了过来。

    盛纮本想邀请刘学文去盛家暂住，被刘学文拒绝了。

    甚至以后李安有可能因为喜欢胡乱谈论这些敏感话题，连科举都考不中。

    三人听到说话声，连忙回过身来，他们光顾着说话，竟然没注意的盛纮和刘学文来到了顶层甲班。

    李安打量了一眼那个妇人，心里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

    “刘学政租住的宅子在哪我知道，明天我去找你，带你和则诚逛逛汴京。”顾廷烨笑道。

    他知道要是再聊下去，就要谈论到十分敏感的话题。

    盛纮摆了摆手，看向盛长柏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欣慰，说道：“变法的事浅谈可以，不要深谈，也不要多谈明白么？”

    “二哥哥！”

    “我才练多久啊。”李安说道。

    而且宋朝的昏君在所有朝代中都排不上名次。

    盛纮收到任命书的时候，就派心腹下人来汴京打扫宅院。

    一旦被打上变法一派，对他们很不利。

    还是自家儿子聪明，跟他一样圆滑，知道这样的话题不该多谈论，并没有多说，还制止了两人继续说下去。

    中途下了一场大雨，风大加上能见度不高，靠岸停了几天，耽误了些时间。

    下了船，刘学文让李安去找了几个帮闲，从码头上租了几辆驴车，让帮闲帮着搬卸行礼。

    ……

    要是早点注意到李安，收李安为学生，也就没有刘学文什么事了。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那个妇人正微笑的看着顾廷烨，脸上的笑容十分真切，看不出半点作伪。

    难怪能把顾家父子玩的团团转，果然不简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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