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艳福不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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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艳福不浅(一)
弘晖的生日一过,便下了好几日的大雪,在地上成了厚厚的积雪,这样不宜出门的日子,可玉英还是日日天不亮便亲自把弘昌送到了府上。
就这样过了有大半个月,便是腊月年下,天气越发的冷。
宜修因着多了一个孩子要照看,倒是越发地繁忙,而四爷对秦氏的宠爱也如同冬雪一般越来越多。
这日傍晚,宜修问完了三个孩子的功课,便吩咐了染冬好生把弘昌上接他的马车,隔了片刻后,柳令娴独身便面色古怪地来了。
“瞧着没几日便是除夕了,天这么冷,这外头的雪还没化干净,你怎么这会来了,一会天黑了回去一定要叫丫头们多点几个琉璃灯。”
柳氏给宜修请了安,便很反常的坐在了宜修身旁,这样亲昵的行为她从前从来不敢。
她神神秘秘地看了看周围,见只有绣夏在伺候,便神神秘秘地小声道:“福晋,妾身今日来是有事和您说。”
“什么?”
“今日云蕊有些感染风寒,妾身便去了医居,无意中瞧见了温太医在忙。”
柳令娴组织着语言,又有几分不确定的神色,宜修被吊足了胃口,却还耐心等着她说。
“我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妾身正路过温太医单独的药房,瞧着门虚掩着,好像是染冬在里头,和温太医站在一块,背对着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瞧真切了,是染冬?”宜修一惊,下意识与绣夏对视了一眼。
柳氏迟疑道:“那女子侧着头,妾身是瞧到她的小半张脸的,那姿态与温太医有些,过分亲密。”
她又抬头瞧了瞧染冬不在,多了几分肯定:“染冬姑娘果然不在吗?”
绣夏忙道:“不可能呀,染冬今日午后一直和我伺候着福晋操持年节的事情,方才福晋才吩咐了她送弘昌阿哥出去,没多久您就来了。”
“呵,不是染冬!”
宜修见柳氏惊异的神情,心里的猜测吐出,冷冷道:“是那院子里的何府医,何月霜。”
“何府医?!”
柳令娴想了一想,亦恍然大悟:“她与染冬姑娘十分相似,又是府医,虽说她还在住折琼阁,但素日也会在医居与其他府医切磋,难道是想向太医请教?”
宜修望着她不自信的模样,冷笑道:“若是真请教,何必上赶着到温太医单独的药房里,孤男寡女不知避嫌,你素日不愿多事,瞧见了都觉得不妥要来告诉我,可见是有鬼。”
柳氏点了点头,宜修便吩咐她:“你先回去吧,这件事要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说。”
柳氏再三发誓,又劝了宜修几句早做打算,方才惴惴不安地离开了。
屋内无外人,绣夏凝重了面色道:“福晋,温太医与徐姐姐多年恩爱非常,不是这样的人。”
“可当年本福晋曾有意将染冬许配给温太医呢,这事真不好说。”
宜修冷笑连连,抚掌笑了起来:“何氏的用处终于露出来了!徐广香痴情温太医多年,何氏却是染冬的容色,若她真的勾引了温太医,不但可以为柔则拉拢温太医,更是叫本福晋、染冬与徐广香离心!真是好计策,难为她们能想得出来这般双管齐下!”
“福晋,苏公公来了!”
宜修的话戛然而止,便见染冬带着恭敬的苏培盛进来了。
“奴才给福晋请安!”
“怎么了?”
宜修正色了些,似乎从他的面色已经看不出来,有什么不算是喜事的事情发生了。
苏培盛露出了个十分小心的笑容,说道:“福晋,方才王爷在陪伴秦格格,忽然格格身子不适,传了周府医瞧了瞧,说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一个月的身孕?!”
宜修睁大了眼眸,岂非是她刚刚得宠的那几日便有了?胤禛几乎日日去她那,竟也怀得如此安稳?
“没看错吗?”
“没错,的的确确是周府医的脉息。”
宜修微笑起来:“知道了,代本福晋恭喜王爷和妹妹。”
“奴才知道了。”
苏培盛忙退了出去,宜修顿时有了异样的兴奋,好啊,回来多少年了,终于遇到了对手了!
待染冬送完弘昌回来,绣夏将何月霜的事情告诉了染冬,她呆了一呆,尴尬得无地自容。
“这太荒谬了,福晋,温太医是个正人君子,他要是因容色对奴婢有想法,何必等这么多年,非在徐姐姐的眼皮子底下去搭蘅清苑的人?定然是那等没脸皮的非要缠着温太医!”
宜修叮嘱她:“这事不好说,徐府医是个憨直的人,告诉了她,还不知会怎样,这几日你勤去医居,但别和温太医说话,悄悄地盯着他和何氏!”
晚间时分,夜悄悄深了,宜修却躺在床上没有睡意,思量着对策,又唤来了绣夏问她:“都一个月了,阿玛那查出什么了吗?”
绣夏摇了摇头:“还是一样,京城和山西的都查了,连奴籍都没有,就活生生冒出来的人一样!大人怕您生气,所以打算再查查山东等地的,等查明了再叫奴婢告诉您。”
宜修点点头:“不用查了,我早料到了,德妃的手笔哪里能那么容易查出来。”
“染冬姑娘,请为我通报一声,徐氏有要事,一定要请福晋做主!”
外头骤然传来了徐广香的高呼声,宜修和绣夏心里一颤,难不成?!
栖梧苑的花厅又亮起了蜡烛,炭火烧得旺盛,宜修稍稍整理了头发,坐在了榻上,饶有兴味地望着地上跪着的三个人。
何月霜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爬上前要扒拉着宜修的袍子,被绣夏和染冬给拉了下去。
她只能规矩地跪着,凄惨抹泪道:“福晋要为民女做主呀!今晚民女与温府医探讨医术,颇有兴致,便多留了会,温府医身子忽然不适,民女便扶他到床上躺着,不想温府医拉住了民女的手,说是心悦民女。”
她忽然又羞涩地看了一眼面容冷峻得要吃人的温祈安,娇娇道:“民女亦对温太医有意,所以便一时昏了头,谁知还没怎么呢。”
接着,她立刻变成了委屈的神色,指着面无表情的徐广香,控诉道:“徐府医忽然闯了进来,硬说是民女使了手段勾引温太医,非要如此无礼僭越,在深夜来叩门求福晋您做主”
宜修瞥一眼淡定的徐广香,又瞥一眼愤怒的温祈安,亦是挑眉不语,事情来得快叫她心惊,可这夫妻两的态度,又叫她觉得这事还不算太坏,反而很滑稽。
她高估何月霜了,太心急!
何氏见无人说话,尴尬了一瞬,又轻轻扯了温祈安的白袍子,妩媚万分。
“祈安,你说呀,今夜我们分明是你情我愿的,温夫人何必如此善妒,还要闹到福晋面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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