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翼寒赶到时黎臻已经带着祝晓春走了，梁丰恺头上顶着个撞出来的大包一脸羞愧。

    “对，对不起，祁厂长，我是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是黎同志误会了？”

    “你认为呢？”祁翼寒声线低哑，已经确定的事他不会再去假设或者否认，他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哎！”梁丰恺痛苦地双手撕扯着头发，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按辈分算是他叔的梁落寒骗，可事已至此，他也无力回天。

    “尽快安排手术，这个孩子不能留。”

    祁翼寒无情地下达命令。

    “而且，一定记住，这件事不能让祁家任何人知道。”

    “您怎么在这里？”

    “你不知道为什么守在这里？”

    嘱咐祝晓春在原地等着黎臻就要追上去，突然一堵墙挡住去路，抬头往上看去，祁翼寒正板着脸在看她。

    “你知道余玉芝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女人身穿黑色皮衣，头戴针织帽，大半张脸埋在毛领里，只露出一双幽深的眼睛来，弯腰抱起跳到脚上的猫左右张望。

    说话间二人走远。

    “谁准许你这么做的？”

    “您说的对，确实是我犯蠢了，可是你也不聪明呀，否则，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遇到您呢。”

    女人忙撩起裤腿查看，白皙的腿上长长一道血痕。

    黎臻白了眼数次暗示她离开祁翼寒却不明说的王公辰，低声反问。

    祝晓春见状就要动手，被洛尘一手刀劈晕。

    失去自己唯一的援手，黎臻松开嘴质问，“祁翼寒，你还要瞒着我多少事？那个女人是谁，梁落寒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卑鄙如此违反人伦的事？你说，你说呀？”

    闻言，女人冷哼，“蠢货！”

    “别出声，她抱不走。”

    女人嗯了声，梁落寒略一沉吟，问女人。

    黎臻挑眉，“可是我已经打草惊蛇，线索怕是断了。”

    “少废话，快走……女人朝街尽头处望了眼，拉着梁落寒疾步往反方向走去。

    “是黎臻知道了？”

    王公辰跟着余玉芝空转了一圈又回来，就知道自己被涮了，抬头去看之前藏身的屋脊，发现上面的黎臻已经不见了。

    “呵！”王公辰被黎臻装神弄鬼的样子逗笑，“少忽悠我，想我不介入是不可能的。”

    “艹！”王公辰郁闷。

    女人啪地狠甩了梁落寒一嘴巴。

    黎臻带着祝晓春远远跟着梁落寒和女人，二人似乎有话要说，走出没多远便挑了家咖啡店钻了进去。

    黎臻说什么祝晓春都信，老实下来只两眼紧跟着女人转。

    见真没人认领，女人叹口气把猫放到地上，抬脚猛地踢向猫……

    小猫灵敏地避开，空中旋体扬爪狠给了女人一爪子，隔着绒裤把女人挠得惨叫。

    王公辰抬脚去追，转头见黎臻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不解地问。

    梁落寒边跟上女人脚步边问道，“您知道发生了什么？”

    祁翼寒随后坐进去抱住还想开门落跑的黎臻，命令呆住的祝晓春上车。

    身后响起说话声，女人放下裤腿站起，转身看向一身长款皮衣的梁落寒。

    六一.二二三.一五三.九

    祁翼寒三连问问得梁丰恺哑口无言。

    祝晓春站在黎臻身后，只要黎臻不动她就不动，可怀里的猫不听话，突然从祝晓春的怀里跳到地上箭一般窜出去，跳到一名过路人的脚上。

    黎臻别开头充耳不闻。

    “不知道……”王公辰语气戏谑，“你知道？”

    黎臻拉住就要跳下去找猫的祝晓春，俩个人贴在一起，从屋脊后悄悄探出头来……

    “你不跟上？”

    无论女人骂什么，梁落寒都是笑着的。

    偷袭成功，小猫四爪落地立即噌地窜出去，几个纵跃没了踪影。

    守在余玉芝家门外的王公辰见到去而复返的黎臻意外又不意外，笑问一双眼阴冷盯着余玉芝家方向的黎臻。

    俩个人互相问来问谁去也不回答，王公辰啧了声。

    如果祁峥知道这件事恐怕会当场活活气死。

    梁落寒抬手抹去嘴角血迹，勾唇一笑。

    躲在屋脊上的黎臻真切感受到来自女人身上的怒气，她毫不怀疑若是让女人逮到猫必定会虐死泄愤。

    祝晓春一听就急了，被黎臻按住，附耳嘱咐。

    “别生气了，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你放开我！”那个长了双和祁翼寒神似的眼的女人上一世她没见过，但她可以肯定女人绝对是个关键人物，祁翼寒此时突然冒出来拦她绝对有问题，黎臻挣不开便又抓又咬。

    等了会儿仍无人搭理，女人又叫起来，“没人要我抱走了！”

    “故弄玄虚……”王公辰撇撇嘴，快步跟着余玉芝走远。

    “既然你忍了这么久终于动手肯定是有原因的，虽然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我知道线索马上就要来了。”

    “尽快解决。”

    “难道你们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偷用当事人的精子就不违法？在国内私自进行试管婴儿手术就不违法？当初如果不是怕事情败露会被追究责任，你会从海市调来北市？”

    女人找了圈儿没看到猫主人，大声叫道，“谁家的猫？”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还想瞒我，你这个混蛋！”

    女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勾起一抹笑来，如沐春风的笑里浸着数九寒天的冷。

    黎臻扭身想跑被祁翼寒拦腰抱起，不由分说塞进车里。

    话落，王公辰抬头，视线里余玉芝戴着头巾口罩，身上裹着长款呢子大衣急匆匆锁门走了。

    祁翼寒死活不放黎臻，双手控制住黎臻双手背在身后抽出腰带绑牢。

    “我没法做主……”梁丰恺并非推卸责任，“如果强制给余玉芝堕胎是属于违法行为。”

    祁翼寒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将黎臻紧紧抱在怀里呼吸粗重。

    “你别管，答应我别插手这件事，我会解决，我都会解决掉，但是在我没彻底解决掉这件事前，你不要再任性，好不好？”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祁翼寒做的事可一点也没商量，把黎臻送到一处独立的院落，用铁链锁住脚踝关在宽敞的房间里，派四个保镖守着，除了送饭的人外，黎臻谁也接触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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