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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宗旸旧事,大同帝心疼


看着贵妃对双双诸多不满,宗旸先是看了双双,又看了贵妃。

见状,对贵妃施礼,“见过贵妃娘娘。”

声音洪亮咬字清晰,礼数周到的不差分毫,这一打岔,林贵妃看了一眼这个养在自己膝下的七皇子,她曾经几度都希望他能死了。

林贵妃倒吸一口气,“王妃呢,为何不见?”

宗旸抬眼,丝毫没有惧怕之色,想到母亲所说当初就是林贵妃迫害,心中就说不出的恨意,加之林贵妃对自己所作所为更是半分体面不想给她留。

“王妃被父皇禁足,娘娘怎么不知道?”宗旸的反问,言外之意是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若非知道,又怎么会如此问。

林贵妃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满意,这个卑贱之人生的贱种,居然敢这么与自己说话,莫不是接着陛下留宿就张狂了起来。

不等贵妃说话,宗旸走到席子殊身边对着贵妃道,“娘娘有什么,冲着宗旸来便好,与内眷无关。”

席子殊抬眸,他这是在护着自己?

其实大可不必,她此前也并没有惯着贵妃想如何就如何,她也不害怕林贵妃。

林贵妃毕竟是自己上一世的婆母,喜欢听什么,  自己都心中有数。

只是,被人宠溺的感觉,被护着的感觉,真好啊。

回想上一世,宗迟可是断不会为了自己顶撞自己的母妃的。到底是亲母子,尚不敢为自己遮挡片刻。

可是宗旸不是她的亲子,他这般岂不是会得罪了贵妃。

席子殊看着他,心中不由的升起一阵温暖,继而就是担心,如今行事紧张,稍有差池恐怕麻烦。

“好啊,七皇子真是厉害,连带着你的宠妾都一起厉害。”贵妃气的,重重的说道。

自己驰骋后宫这么久,还极少有人如此相待,真是反了天了,今日倒要看看章王府的规矩,究竟能不能约束自己这位至尊的贵妃。

“七皇子养在我宫里,本是极好的孩子,定是被这个贱人迷惑,才变得如此狂悖,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养母...  ...”

贵妃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宗旸凌厉道,“养母?贵妃娘娘,莫要给自己戴高帽了。”

宗旸的声音越来越高。

席子殊紧跟着拉住宗旸,他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这样锋芒毕露,如此刚硬与林贵妃敌对。

席子殊此刻,提着十二分的小心,生怕二人就要打架。

“王爷,你...  ...”席子殊压低了声音,小声制止,“莫要逞一时口舌,我并未如何。”

只见宗旸反手握住她,越过席子殊看向林贵妃,“从小到大,你待我如何,该心中有数。”

林贵妃起身,看着这个突然变得不认识的宗旸,有些意外。近来只觉得宗旸突飞猛进,不过是年岁到了,封了王娶了自己想要的儿媳。

见到自己还是那个唯诺的样子,不似如今这般伶牙俐齿的句句反驳。

还敢对自己如此放肆,林贵妃盛怒之下,顾不得半分体面,当即咬着牙齿反驳,“当初真该让你死在那个笼子里。”

闻言,席子殊余光竟在宗阳的脸上看到一抹狡黠的笑意,一闪即过。

甚至都有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

即时,听到外面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笼子?什么笼子?”

是陛下的声音。

席子殊转身看贵妃,她的脸当即就僵住了,继而就是全身发麻,心提到了嗓子眼。

都怪自己被他话赶话的刺激,他向来都是小心谨慎的性子,怎么今日倒长了嘴。

屋内一众纷纷跪地参见。

“陛下万福。”

只见陛下被昌书公公扶着到了上首,落座后抬抬手示意一众起身,待众人站定,陛下一脸平和看向林贵妃,“什么笼子?”

贵妃怔了怔,瞬时换成了一副笑脸,“没什,没什么,我们娘几个打趣玩呢。”

她如今也老了,不服后宫那些娇艳女子的姿色,更没有娇嗔欲滴的柔情。

多年夫妻下来,都是算计与提防,全无半分情分,陛下心里,始终装着那个贱婢络珂。

便是后宫选妃,也是按着与络珂相似来xuan

若非如此,当初为何要将宗旸养在自己身边,不就是怕宗旸死了么。

“你说。”

闻言,只见陛下只想贵妃身边的佟嬷嬷,只是简单二字,席子殊就能听到威压扑面而来,像是至尊之人已经到了面前。

高高在上,不容质疑。

席子殊心都震了几分,她突然感受耶罗缂与自己讲授的君王之道。

她说不能行王道,世间便是兵道,兵道之胜,便是王道。

陛下攻天下,行自己的王道,所受艰难非常人所及,正是因为受了人所不能受之苦,便会忍人所不能忍,不想行兵道,便要坚守自己的王道。

她其实不太懂,可是看到如今陛下的其实,些许动了些。

席子殊的思绪被佟嬷嬷扑通的跪地声打断,“陛下,老奴,老奴不知。”

陛下不言不语,屋里的气氛已经冷到极致,席子殊也屏息凝神的端详着。

“好,朕要的就是你不知。”陛下说完,朝着宗旸说,“章王说。”

林贵妃已经许久不见陛下如此追根究底,为了一个听到的话,揪住不放。

只见宗旸重重的跪地,“儿臣自养在贵妃处,动辄跪地规矩儿臣都认,子不教不严,皇族儿郎并非受不得责罚,可是贵妃寝宫里,有处暗室,儿臣曾有五年,日日关在笼中。”

言毕,只听贵妃喝到,“胡说,你敢污蔑本宫。”

说着就朝着宗旸扑去,却被几人拉住。可是就从林贵妃拉扯的超前,便知道,此事恐怕属实。

席子殊也大概知道,自己的丈夫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五年。

大同帝心中一凉,五年之久么?

他居然从未察觉,从未真的知道这孩子经历了什么。

想到耶罗缂听到,该有多伤心,回想在望月亭,耶罗缂的神情,真是算的上给自己脸面了。

虽知道方才宗旸是故意引林贵妃气恼,说了这话。可是听到宗旸说及五年,大同帝还是狠狠地揪痛。

大同帝只觉得自己太对不起这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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