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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女帝故意为之


屋里暖和,燃着的香气清雅。

席子殊走了几步,觉得屋外是北胡的庄户,屋里陈设全是大同的样式,让人恍惚觉得已经到了大同的书院,香气有淡淡的桃花香,仿佛一瞬到了春日。

四五排的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帷帐是青绿色,超尘脱逸,却是怎么看都像是个女学士的书房。

侧面的屏风是大同骊骅山的风景。

这里的精致显然与周遭不匹,席子殊行至正中,屋里虽无人也战战巍巍礼数周全的行礼,“大同席卢之女席子殊,见过女帝陛下。”

礼数至,却始终不见有人。

席子殊不敢起身,她断定今日是女帝耶罗缂要见自己,这会说不准照影已经去报信儿了,她只需要恭恭敬敬的应承,拖延时间等着照影带人来就好。

屈身又等了会,听到侧面屏风后一个威严的女声道,“姑娘请起。”

那声音不可侵犯,席子殊起身后,见一个身影徐徐置于面前。

席子殊撑着身子起来,低眉顺眼的俯身,恭顺道,“不知道陛下有何吩咐?”

耶罗缂轻笑一声,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你不必战战巍巍,朕唤你来也不是两国国邦之交。只是想与你说说话。”

与我?席子殊心中嘀咕。

我一个大同臣子的女儿,不涉朝政的能与北胡帝王的攀谈。虽心中不理解,却也恭谦回,“但凭陛下吩咐。”

“坐。”

席子殊闻言,恭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余光看去那女帝的神情,当真与宗旸相似十之有三。

“你今年几许?”女帝耶罗缂问道,语气里几近慈爱,毫无架子。

“十六岁。”席子殊恭敬回。

“真是大好年华,依着大同之礼,你已经及笄了,你父亲可为你许了亲事?”

“还未。”

她很谨慎,也很恭顺,看似乖巧事事隐忍,却不肯多说一句。在大同的审美里,这丫头也不算极致,耶罗缂不知道宗旸欣赏她的那处好?

“你很小心,若父母没有许亲,为何与皇子宗旸私相授受?”耶罗缂语气话锋变得凌厉。

她显然是不准备与自己好好说话的,宗旸隐忍多年,本有父母却如孤儿。若当真耶罗缂就是宗旸的母亲,这话不是试探就是挑刺。

席子殊轻笑一声,“我与谁私相授受,想来不触及大同律令,更不触及北胡律令。”

“嘴巴倒是厉害。”耶罗缂想到自己当年,义无反顾的要委身大同帝,便是做妾也愿意。

一门心思的爱慕换不来些许尊重。

人不该自不量力的去挑战人性的险恶,当年若是以北胡皇族的身份,或许是另一种结局。

无奈自己与大同帝宗政都深陷各自的旋涡,当年的自己更是一门心思想要证明,证明自己比江山重,比政权重。

属实可笑。

“与宗旸相恋,你想得到什么?”耶罗缂问。

到此,席子殊已经有了八分肯定,这个女人就是宗旸的至亲,否则她不会如此。

席子殊起身,一改方才的乖顺,打量着女帝耶罗缂,“陛下何以对我朝皇子如此关切,谁与他相恋,谁又与他为仇,该是与北胡邦交,与陛下都无关的。”

耶罗缂一惊,她是有些胆魄的。

同样一惊的,还有屋外的宗旸,他尾随至此,本以为是耶罗洛的诡计,带着人将周围很快就控制了。

这女帝对自己如此感兴趣,蹙眉听了半晌觉得不对劲。这个席子殊每句话回答的都针锋相对,她们二人此前从未有过交集。

耶罗缂不语,席子殊垂眼轻轻坐下,望着不远处那张屏风,“这屏风上是大同的骊骅山,巍峨数千里,是大同与北胡天然的屏障。传言骊骅山又名仙女峰,仙女名唤骊私自下凡,与男子相恋,痴心诚挚却被凡尘夫君所骗,化作骊骅山。山下有骅水,周围的百姓都说是仙女的眼泪化成。”

席子殊叹息一声,“想来陛下应该是能体会这位仙女的苦楚。”

她句句试探,是想知道什么?难不成席子殊与着北胡皇庭有什么干系?

“传说罢了。”耶罗缂说罢,目光朝着窗外的方向看过去,心中多了几分坦然。

“朕关切自己的孩儿,与那仙女不同。”

她说自己是她的孩子?宗旸震惊。

她的母妃是父皇最末流的妾室,是连妃位都不能晋升的婢女,早早就过世的商贾出身的女官。她的母亲本名叫做络珂。

本以为北胡皇庭禁卫如此松弛,自己只带着十几人都将这里控制,如今看恐怕是女帝故意为之。

席子殊走到正中,对着女帝拂了拂,“陛下说七皇子是您的孩子,可七皇子的生母早就薨逝了。若此言当真,也该寻了七皇子来当面说才对。”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说的多余,恐怕此时宗旸应该是知道了,毕竟自己身边的照影对宗旸,确实忠心。

只听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宗旸立于风雪之中。屋里屋外仿若两个世间,隔着千言万语,欲语还休。

席子殊的心却是一沉,终究是要见面的,女帝不过是借着自己将心中秘密说了出来,只是苦了宗旸多年都不曾知道,自己已经故去的母亲其实尚在人世。

她对着二人又是一拜,不等回应便退出门外。

门外的雪耳蹙眉被几个宗旸的暗卫挟持,席子殊愣了愣,看见照影也是一脸担忧。

堂堂帝王,若是有心带走自己一个女子,便是有照影也是能做到毫无痕迹的,如此看来女帝也算良苦用心了。

“放开吧,你们退后,女帝有些政务要与殿下谈,守在门上就好。”席子殊开口,而后对着雪耳轻轻说,“难为你了,姑姑。”

众人卸下手上的家伙,雪耳叹息一声,“我为姑娘做盏大同的茶水可好?”

席子殊倒是亲切非常,“乐意之至。”

二人走到一旁的耳房,雪耳熟练的开始把弄杯盏,席子殊见她熟练的程度不亚于大同京都的闺秀,觉得很是意外,“姑姑手法,快要将双双都比下去了。”

雪耳轻笑,顺着微开的窗户说,“陛下最喜欢天山含翠,我做了几十年这个茶,熟能生巧。”

席子殊恭敬端起茶盏,想要问问往昔,却觉有些冒犯。雪耳呷了口茶缓缓道,“不敢提及,自以为都忘却了,确实最痛。若无大同那些往事,陛下或许成不了陛下,可成了陛下,就再也不是大同那个络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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