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赵氏缓缓睁开眼：“力道怎的变重了？”

    茜雪连忙适当力度，同时小心翼翼地回道：“夫人恕罪。”

    不等赵氏开口，赵嬷嬷忽然抢先说：“夫人，您看如何处置她们才好？”

    赵氏这才漫不经心地看向琉璃和嫣然，眉眼间透着几分疏浅的笑意：“两个下贱胚子有什么好处置的？”

    赵氏闭了闭眼，仿佛不愿看到她在眼前哭哭啼啼的：“嫣然，你在我身边伺候的时间不短了，怎的遇事始终毛毛躁躁呢？相比之下，茜雪比你沉着冷静得多了，对吧？”

    骤然被点到名后，茜雪的第一反应便是直接跪在赵氏面前：“奴婢不敢当，全靠夫人一手栽培。”

    深思熟虑后，茜雪最终决定尽力帮一把：“嬷嬷，我有个东西交给你。”

    她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

    不过趁着打水的工夫，她同样有些不解的疑惑：“夫人本不愿搭理琉璃和嫣然，若非外面的动静闹得太大了，恐怕夫人也不会察觉得到。琉璃作为三少爷的人理应更有分寸才对，怎会任由动静越闹越大？……嬷嬷，这其中必有蹊跷。”

    一桶冰冷刺骨的井水尽数浇在她身上，险些要了她的半条命。

    尤其她身上穿的衣服又厚又重，吸饱了水便好似千斤重的铁块一样压在身上，叫人宛如窒息般透不过气来。

    说完，她便从怀里取出那颗佛珠塞到赵嬷嬷手里，同时把昨天的事大概和赵嬷嬷说了一遍。

    “咳，咳……”

    过后不久，赵氏便发话了：“琉璃此刻稀里糊涂的，叫她受罚有些说不过去了。”

    亏得茜雪总算是过来人，尚且还能做到脸部红心不跳。

    怎料赵嬷嬷一句话骂醒她：“府里从来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今日你对他人心慈手软，明日他人对你心狠手辣，怎的还要我来教你？”

    茜雪鼓足勇气踏进院子。

    不谙世事的人听了立刻能脸红起来。

    三少爷依旧只顾贪图享乐。

    两人很快来到一口深井边。

    赵嬷嬷却用眼神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

    话音刚落，茜雪立马毛遂自荐道：“夫人，我去吧。”

    说时，赵嬷嬷便把佛珠仔细收起来，只是免不了有几分无奈说，“一码归一码，此番琉璃必定是要吃苦头了。你和我已做到仁至义尽，有些事不必过分强求。”

    茜雪连忙跟上去。

    时值初春，天气乍暖还寒，深井里的水自然冷得彻骨。

    一名女子首先注意到她，不由得停下脚步，结果反被三少爷抱了个满怀：“哈哈，总算抓住你了吧？”说时，三少爷竟想直接凑近去亲吻女子。

    听到这话，茜雪顿感大事不妙，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赵嬷嬷。

    “三少爷，我在这儿呢。”

    看在昔日情分的面上，茜雪实在不忍心看到琉璃受这么大罪。

    此刻绝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

    泼完后，琉璃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仍然不忘求饶说：“夫人饶……我知道……道错了……饶命……”

    赶到三少爷的院子时，她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已的伸手扶着墙休息片刻。

    六一.二二三.一三七.二零

    事后，琉璃被活生生地冻醒了。

    茜雪只得认命把木桶放进深井里。

    期间，院子里不时往外传出女人的娇嗔：

    在场人几乎全都屏息静气。

    便是平常洗衣做饭的也不常用到冰冷的井水。

    赵嬷嬷即刻心领神会：“奴婢这就想办法把人叫醒，”临走前，她又特意叫上了茜雪，“茜雪，还不快过来帮忙？”

    随即，茜雪立刻飞跑出去。

    茜雪不得已硬着头皮道：“三少爷，夫人请您赶快过去一趟。”

    “快去快回。”

    彼时，琉璃又咳得厉害，整个人哆哆嗦嗦的站都站不住了。

    “三少爷，你不能耍赖哦。”

    嫣然趁机在赵氏面前怂恿说：“夫人，琉璃作为三少爷的人本该谨言慎行，怎能一味给三少爷脸上抹黑？若不加以严惩的话，恐怕底下有的人不服啊。”

    闻言，赵嬷嬷却只是皱眉摇了摇头：“便是有蹊跷又能如何？是非黑白只凭夫人一句话判断。你和我能明哲保身就算不错的了，何必非要蹚浑水？”

    她偏要偷偷探头往里瞧一眼——彼时，三少爷的眼睛上蒙着一块纱巾，四五个衣着艳丽的女子围绕在他身边，一行人竟是在院里肆无忌惮地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来抓我呀，快来。”

    ……

    赵氏始终不叫停。

    期间自然省略了琉璃催促她尽快攀附上二少爷的事儿。

    唯有琉璃不甚清醒，几次三番的都要昏过去了。

    彼时，在场三人均战战兢兢。

    不知过了多久，赵氏才缓缓开口道：“叫三少爷把人领走。”

    “嬷嬷，要不想别的办法吧？”

    了解到事情大概后，赵嬷嬷已是明白了七八分：“嫣然这丫头气性真不小，改明儿我去见一见她爹娘。”

    好在赵氏并未刁难她。

    女子慌忙间只能挣扎起来，同时不免娇羞道：“三少爷，有人来了……您收敛点儿，求您了……”

    怎料三少爷完全不理会她的话，非要在她唇边偷了个香儿才感到满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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