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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破天荒


林菱愣在当场。

    “娘,你别听二哥胡说,我们没有后悔生下来。”老三怕娘发火,连忙安抚了一句后放碗起身:“我去找二哥。”

    先溜为妙,不然铁定挨打。

    剩下老大坐立不安,声音沙哑的解释:“娘,我,我错了,我明儿就去城里找活计,不去挑马粪了。”

    李五娘低着头不敢说话,但眼底明显有侥幸,至少,她要孩子有望。

    小四跟着娘的时间最久,这几日也慢慢的发下娘变了,胆子大一些,就站在椅子上给娘顺气。

    老大立马回答:“没事,家里一切都好,娘和小妹都去药堂里了,我也准备去程掌柜家养马。”他期待爹和娘能和好,起码相敬如宾。

    顾云庭走进堂屋。

    头顶上依旧没有回答,但林菱知道,他在听:“你是个聪明孩子,你还没有出人头地我们也愿意供你读,但老大不一样,他已经二十多了,还没一个稳定的活干,地里干旱,他总不能在家饿死,去养马,对于他来说是个好前途,你不能自私的只考虑自己。”

    顾云庭盯着林菱问的。

    老大问:“娘,我去了真没事?”

    操心死了,顾云庭这丫的,就负责生和拿钱?真够安逸的。

    老大只听见了八百文,立马心动了:“那我去。”

    “去啊,你看老马师傅现在多舒服,一天就接送我,没事了,一月还能领八百文,多好的差事?”

    她很想说出去,但看着夫君面露痛苦的挣扎,她还是不忍心的点了头:“种地的时候,人粪不是一样的抬,有什么差别,老二嫌弃,等交束脩时,一样拿钱。”

    “什么意思?”

    “家里没事吧?”

    有的父母的确不是人,比如原主,但也有像顾云庭一样,任劳任怨的挣钱,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是给孩子们好的生活。

    母子俩茫然。

    老三已经回来了,看到她的瞬间,就把门给合上,跟见鬼似的。

    林菱没管,看老大还在堂屋等着,径直走了过去,人才坐下,李五娘就端了饭菜进来。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什么叫想曹操曹操到。

    “吃药了吗?”

    纯靠嘴输出真的很累,也不知道老二听进去了多少,她揉了揉饿得痉挛的肚子,加快脚步回家。

    林菱听到了加肉菜,不急着吃了,回瞪着顾云庭,比眼睛大?还是不眨眼?姐就没输过!

    她动作麻利,三俩下就坐到了最粗的树干上,望着正前方的满月,似乎能看到玉兔的虚影,她想家了。

    来这好几天了,她在家和药堂两点一线,还没好好逛过村子,她四处游走,看到村东边一颗百年大树蜿蜒横长,树叶挡住了顶上的人影。

    不似现在,两个人之间火花迸射,随时要碰撞。

    顶上的人影没有回答,头却往下看。

    其实也没有那么气,这只是一种普遍的现象,过得穷苦的孩子都认为父母生下自己是痛苦的根源,随着达不到目的,就会产生怨恨。

    一一四.四一.八零.七三

    “爹?”

    菜已经做好了,顾云庭留一大半给孩子们,剩下的他摆自己面前。

    老大食之无味,等着五娘回来,没有主见的他还是问了句:“你觉得我去不去?”

    在下方是临近干涸的水井,她径直走到树底下往上爬。

    林菱顶着原主的身体,没有理由反驳,她放下完碗筷:“老大,遵循本心就行,没人会嫌钱脏。你们吃。”话落,她起身离席。

    “老二。”

    堂屋就剩下二人。

    “不敢了。”

    本就在他的角度替他说话,李五娘被横一眼,委屈和饭一起咽了下去。

    老三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总之不在院子里,也不见老二,林菱就走出了院子。

    “你在村里,都觉得挑马粪丢人,等去了镇上,城里,乃至京城,你会不会因为自己是乡下人也感觉到丢人呢?身份无法改变,富家子弟千千万,你往高处看,也得往高处走,扬长避短。”

    “哦哦,那你记得吃。”林菱叮嘱完,就看儿媳妇儿看了眼老大,才转身出去。

    李五娘尬笑了下:“我,还正在月事中。”

    看她孩子气的模样,顾云庭瞳孔地震,缓缓走出去,接清水洗了把脸,刮了胡子后,清清爽爽的走进堂屋。

    她都走了几步了,也没听到一声回答。

    说太多了,林菱就感觉嗓子干,摸索着下了树:“那什么,我觉得我,老三和小四都需要读书认字,在你没去书院之前,教教我们?”

    说的是实话,但老大还是火气蹭蹭上涨:“老二再怎么样,也是我弟,不许再这么说他。”

    李五娘把三人的份舀出来,放到还有余温的锅里温着。

    三人吃饭无言。

    “爹?”老大正出堂屋,就看到了门外身影,迎上去替爹把大大小小的包袱取下。

    娘不在,二哥三哥不在,一大碗的米饭,小四自己吃自己的。

    才几日不见,烛光照在他的面庞上,沧桑了点,胡子拉碴,眼神透着浓浓审视。

    里头有米有面有肉,老大欣喜,叫李五娘出来,再炒个肉菜。

    “你去药堂,程掌柜没给你吃的?”

    顾云庭一开口,自己都惊了,反正说了,索性说完:“我回来就是给你写休书的,原以为你会改,不想你自己去就算了,还带着孩子们!真是,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母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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