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雕刻权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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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玉协的会议室整整吵了一个早上。
素来稳重的秦庚礼和黎书晚拍了无数次的桌子。
两人因为岑瑶的事情结了梁子,如今都是互不相让。
争执的点不外乎一个,雕刻权给谁。
刘姐被李馆长吩咐往里头送茶,可刚靠近门口就听到了秦庚礼的声音。
“你说按照规章制度办,我听你的了,这次比赛无论是从积分还是作品的整体呈现来说,岑璇的确是当之无愧,她有资格能够获得雕刻权!”
“雕刻的是国礼,可不是普通的摆件,岑璇虽然这次的表现不错,但是你别忘了,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拿起刻刀了,如果出了问题丢的是整个K国的脸,可就不只是江淮玉协了!”
苏玉墨看向岑璇,十分认真的点头。
季曈站在她身后,伸手将笔记本合上。
自从沈沐尧安排的人去过苏玉墨家之后,为了确保苏玉墨父女的安全。
“俞老……”
“不用你操心。”
苏玉墨从椅子上起身,裹着的毯子掉在地上。
季曈将人安排在了城东一个保密性和安保性极高的小区里。
【这小作者挺心机啊,直接能把岑瑶逼得自杀了。】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岑璇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季曈看向岑璇,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开口。
【这情况你得给人家下跪道歉吧。】
他这话将皮球踢到了俞宴清的面前。
“你不必多说,我是最了解你的性子的,但是这次的评比我也实在是看不出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没带什么个人感情在里头。”
“俞老在这儿,当着他的面我们开诚布公的聊一聊,你自己就老老实实的说,这次的评比你有没有私心!”
一腔热血,最终敌不过权衡利弊。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安抚到他了,苏父转身进了厨房忙活。
如今秦庚礼几乎是咬死了黎书晚这件事情上的亏心。
“这不是小事儿,我们经不起失败。”
她不是受害者,没必要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向任何人低头。
这是打算将雕刻权给岑璇了。
一直听着两人争吵的俞老先生只神色冷淡的看着两人。
黎书晚说着扫了眼他,“都说秦大师这人豁达开朗,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在所有知名玉雕师的作品展上露面,你会很快声名鹊起,随之而来的名誉和财富数不胜数,自然这次的事情也会很快被大众抛之脑后,当然也会有少部分的人将这次的事情一直记住,并且以此抨击你。”
“我知道这件事情坚持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哪怕现在岑瑶给我道歉了,她未来的路依旧十分平坦,她背后还有岑家,可我什么都没有,如果我依旧这样低如尘埃,那么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李馆长思考着回应,“自从开赛之后黎老师时常在玉协待着,也是十分尽职尽责了。”
秦庚礼说这话的时候有意识地看向主位上坐着的俞宴清。
这是现在,她能够拿到的最好的条件了。
“这次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你们俩只要那么点私心给收了,公正公开的看待这件事情,其实雕刻权给谁也就清楚了。”
岑璇在沙发上落座看着她道。
哪怕岑瑶今天真的死了,该道歉的人也绝对不会是苏玉墨。
半响之后,岑璇摇头。
黎书晚和秦庚礼各坐一边,看着对方的眼中满是不屑。
“好,我会和他们交流。”
这话这么说的也是合情合理。
哪怕闹大了也是她不占理。
俞宴清抬手打断她的话。
自然大部分的人都会站在岑瑶那边。
苏玉墨一开始只是向让岑瑶道歉,她一腔热血,不想自己热爱的事业被玷污。
……
“安排他们明天都过来吧,开门之后将指纹更替,马上元首就要会面了,国礼赠送不能再出岔子。”
“那我马上就发布公告。”
几乎是十分诱人的条件了。
对错,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心里清清楚楚。
岑璇没有任何的不解。
俞宴清长叹一口气,撑着手杖起身。
“你想好了吗?”
苏父叹了口气,从他的眼睛里看得出来担忧。
“这两天小黎来的勤快吗?”
一提到这里,黎书晚依旧理直气壮地开口。
俞宴清闻言叹了口气。
苏父将鲜榨的果汁端过来放到桌上,笑着示意岑璇和季曈喝下去。
“你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你这是把整个岑家都给得罪的透透的了,能得什么好处?”
俞宴清说着扫了眼两人。
屏幕上的话越来越难听,苏玉墨瞳孔放空,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
【恶不恶心,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吧。】
岑璇和季曈笑着点头,指着阳台上的人示意。
苏玉墨看着文件上的东西,忽然笑出了声。
“你们俩过来,是不是有事啊。”
“我接受。”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李馆长进去将俞宴清面前凉了的茶换了新的。
“你是当事人,我和季曈说过的话永远算数。”岑璇开口道。
黎书晚不满的盯着对面的人,一字一句的重申一遍。
季曈对着苏父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秦庚礼闻言低头,“是我的错。”
因为岑清慕的死,有关那块玉料不详的流言蜚语也是越演越烈。
苏玉墨一眼就看出来。
“吵完了?”
黎书晚脊背挺直,看上去格外的正气。
李馆长摇头,“岑璇小姐也没来过这儿几次,拢共也没碰上黎老师几次,两人好像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小黎也是,自古有句古话,人死债消,无论你之前跟清慕多么不愉快,现在他人也没了,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想你还是别总是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了。”
苏玉墨看了眼还在厨房忙活的父亲。
一四九.二八.七一.二五一
岑璇一五一十的将俞宴清给出的条件罗列出来。
她拿起桌面上的文件。
“如果我接受了他们的条件,我未来的发展会怎么样?”苏玉墨看向岑璇。
“装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最后还不是做这小人样。”
“意思就是,只要我放弃再追究岑瑶,我就能得到这些所有的条件是吗?”
如果俞宴清给出的条件里有这一条,那么岑璇根本不可能过来和苏玉墨聊这些。
为的就是在确定新的玉雕师之前,这块玉料不再出现其他的问题。
毕竟不会每一次,都有岑璇和季曈这样的人出来帮忙。
俞宴清将手里的资料摊开。
“你们来了。”
一旁站着的李馆长差点上去捂住黎书晚的嘴。
玉协此举,是为了保住这次玉雕比赛的名声。
“别难过,千人千面。”
岑瑶奖项加身,也不是新人,所以站她的人都觉得以岑瑶的成就没必要去挪用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的作品。
苏玉墨的笑容苦涩,看向岑璇的眸中一片灰暗。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她都当之无愧,我不明白黎老师这么反对的原因是什么,你不能因为和岑清慕之间的恩恩怨怨就将私人感情带入工作里,这可不专业。”
最后不会有人在意真相是什么样的。
可是这个时候删除视频,在不知情的网友眼里,就是她退让了,她心虚了。
她不想每一次都是这么的束手无策。
苏玉墨强撑着笑意,“我知道,他们不知道真相很容易被带跑偏了,我能理解。”
【我是不相信岑瑶会挪用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玉雕师的作品的,这行不都靠钱砸吗,没有背景什么都不是,岑瑶没必要。】
“但愿岑璇能够顺顺利利的完成雕刻摆件,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自然,俞宴清是陈汝请来的和事佬,也是为了保住岑瑶。
“那她和岑璇,真的就闹到了这地步了?”
“这两天的新闻对于玉协来说很不利,我们都应该尽力补救,江淮玉协这个牌子代表的是业内的最高水平,如果连我们都倒了,那这个行业的出头之路就得更远了。”
“庚礼。”
两人都默不出声。
整个行业谁不知道岑清慕和黎书晚斗了那么长时间,这可不用谁乱说构陷。
俞宴清紧跟着看向黎书晚。
“一堆脑残,看他们的话干什么。”
“玉协对这次的事情做出了回应,希望我向你传达这些条件。”
季曈还是不太能理解。
“还真是十分有诱惑力啊。”她说着看向岑璇,问的十分认真,“那我,需要向岑瑶公开道歉吗?”
这可上升到人身攻击了,就事论事是好的,怎么还能骂人呢。
“我的确不豁达,我敢承认现在和你吵有私人原因在里面,但你敢承认你和对岑璇的态度,不是因为你和她父亲的恩怨吗?”
秦庚礼听着她的话反驳,“你这是个什么说法,岑璇的天赋有目共睹,一个这么长时间没碰过刻刀的人,再次雕刻就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已经十分足以证明她的水平多高不是吗。”
岑璇点头。
苏玉墨愣愣的看着两人。
苏玉墨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
季曈十分诧异,可岑璇却没有半点惊讶的样子。
“他们的要求,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岑瑶不会再对这件事情做出任何回应,你删除举报视频,不能再接收任何媒体有关这件事情的采访。”
“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些事情不用摊开在明面上,我们都心知肚明不就行了,你何必和小黎争成这样呢。”
岑清慕和黎书晚之间的那点恩恩怨怨,最终还是记挂到了岑璇的身上。
秦庚礼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卯足了劲儿要将雕刻权给岑璇。
听着俞宴清叹息的话语。
还安排了保镖住在对面确保安全。
网上的消息她也能够看得到,自从岑瑶自杀之后网友就分边站了。
“不会,你没有错。”
“不想了,我同意这些条件。”
“你不用瞪着我,你要是觉得自己被误会了,俞老在这儿呢,我们大可以让俞老评评理。”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秦庚礼看了眼黎书晚。
在厨房忙活的苏父看到两人进门,笑着上前用手语问好。
“玉墨,你不再想想吗?”
岑璇和季曈进门的时候,她正坐在阳台上看着电脑屏幕发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那玉髓原石直接从岑清慕的工作室运过来之后就直接入了玉协仓库。
“这次的比赛岑璇的表现尤为突出,她的天赋的确是这些参赛者之中最高的,无论是从总积分还是作品的呈现来说,她都是当之无愧的胜出者。”
俞会长都直接开口了,这两人的争吵也就只能到此为止。
送走了两人,办公室内终于安静下来。
【为了博眼球吧,把人给害死了。】
“我所有的分数都是公正公开的,你可以去查,没必要为了拖我下水就闹成这样,挺不好看的。”
缺一不可。
她知道,岑璇一定能够给她答案。
秦庚礼闻言看了眼黎书晚一眼,眼中满是挑衅。
存放玉髓原石的那个仓库的门锁需要这次比赛的五个评委的指纹才能打开。
这话都说到这里了,黎书晚当然也明白俞宴清的意思。
明明是她捍卫自己权利的战斗,最后很有可能变成职业生涯的污点。
黎书晚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听着老先生的声音,秦庚礼坐直身体应了声。
黎书晚这个人,对工作是一丝不苟的。
秦庚礼倒是没在乎她的话,冷哼一声。
“你们俩都不用争执了,争到明天也没个所以然,这次国礼雕刻的玉雕师,就是岑璇了,你们通知她,明天过来看料。”
直接将带来的文件放在了茶几上。
“都到了这个年岁了,怎么还能吵成这样,也不怕外面的人笑话。”
相比之下苏玉墨的履历就显得不是那么丰厚,没有参加过比赛的经历,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带着季曈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
看着手握文件低头的人说了句。
“你没做错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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