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包庇了哥们儿，那王女士也没能幸免。

    当老孙把她带到审讯室时，她浑身紧张得就像一张拉满弓的弦，只要稍微施加一把外力，弦就会崩断。

    她听见了自己颤抖的声音，“孙警官，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误会了，我是来帮助你的。”老孙淡淡一笑，环顾了审讯室一周，“在这里，你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反省，想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错过什么事。”

    她手握空水杯走出去。

    王女士却满脸焦急，怕的是儿子真出了事，“你们是不是找到我儿子啦？你快说他到底在哪里？”

    所以，她才给凡凡打了一笔钱。这钱还都是刘虎给的，说是给自己买菜的钱。

    李昌两个字很快入了眼，王女士心里一惊。但当她看到订购单和备注项的字眼时，眼睛尽是惊惶之色了，“这是——？”

    可王女士心知凡凡的处境不妙，打算死扛到底，“我不知道，他难道不怕我怀疑吗？就他那个死抠的习惯，怎么可能买这种重量级的奢侈品？”

    这话也有道理，但若是东西到了宋小凡手里的话.老孙又问：“难道你就不盘问宋小凡的黄金弹簧刀吗？”

    老孙狠狠关门，门板发出巨响。

    “我怎么可能知道？”她波澜不惊地否认，反而用更奇怪的眼神打量起老孙来，“我告诉过你们的，我从来不知道宋辉贪污贿赂，而他死到临头了都没告知过我一声！”

    光照不进来。

    她忘了放水杯，径直走到了椅子旁，俯视着她，也审视着她，“你承认自己欺瞒了警方吗？”

    顿了顿，她又继续，“总之，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是下午3点，3点10分钟后你再不承认，罪加一等！”

    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程飞已承认多次看见过宋小凡的黄金弹簧刀了。”

    现在正式全网通缉宋小凡，望广大市民看到后举报，举报属实后有奖。

    老孙已经走到了门边，音冷似冰，“哼！你很快就很会知道的。”

    然而，表面越是淡定，心海就越是起伏得厉害！程飞那小子整天吃自己家的，如今竟然吃里扒外，敢招供凡凡的事！凡凡一直把他当做哥们，他竟然这样报答凡凡！更让她震惊的是，程飞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他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出卖透凡凡？

    王女士心说，要是逮到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扇他一巴掌！

    王女士越说越激动，声音不免拔高了好几个分贝。她的气血开始翻涌，那股愤恨和不甘跟着喷涌而出。

    “不，不可能”王女士喃喃自语，拼命摇头，“孙警官，这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凡凡不是杀人犯，他不是那种人！”

    她悠悠地冷笑，“有没有，你自己清楚！”

    3点10分，老孙沉着一张脸回到审讯室。推开门，看见王女士的眼睛里有种奇异的光芒。她说：“考虑好了吗？”

    头大！老孙觉得头脑快要炸裂了。

    这话让一向精明敏锐的警官差点信以为真了！然而，她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一个好刑警必须要有非常好的定力，还有有足够的自信心。

    老孙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审讯室。其实，第一次出审讯室泡茶只是在给王女士一个机会。没想到她不仅不珍惜，还想再次欺瞒自己！她的行为已经充分惹怒了她，她很寒心，也很失望！

    一个母亲拼命护佑儿子，情有可原。但事实都摆在面前了，为什么这母亲还拼死抵赖？

    审讯室，无边的寂静中，王女士陷入了对儿子现状的各种畅想中。他可能在购物，可能在逛街，也可能在睡觉.但是所有的想象中，都没有他被警方追捕的画面。

    “哎，你说，快说啊！”王女士的呼喊不自觉地带上了丝丝悲切。

    一九二.三.一二七.一五

    不知过了多久，老孙又回来了，手握泡了茶叶的水杯。

    “那这是什么？此人给你丈夫送刀的事，你肯定知道吧？”老孙恨不得把发焦的订购单拍到她脸蛋上。

    见状，老孙才忆起对方曾说过的话。嗯，确有此事！

    “就算是这样，那你肯定知道宋辉把刀送给儿子的事实!”老孙发出的不是疑问，而是百分百的肯定。

    凡凡失踪了大半个月，电话不通，发信息也不回。每一次问候都像石沉大海般，音信全无。警方第一次上门调查，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而今，这个自己一度为其骄傲的儿子，竟然不再理睬自己！

    儿是母亲的心头肉，说不失望是假的。

    现在，事实就是，由不得她不说实话了。

    王女士回答：“我说了，凡凡没有就是没有，这是事实。”

    但到了傍晚五点整，老孙召开了会议。根据前面查获的各种线索，两个凶器、两个监控视频、一条合理的作案路线——防空洞秘密通道等线索，大家一致认定宋小凡涉嫌参与过古来山和西朗山的两起杀人案，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什么不可能？”

    手已经握到了门把手，听闻此话，老孙心里一滞。即便在审讯室里，到了此等处境，可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心中唯一的念想也只有宋小凡，转移话题也是自然而然的，这一点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凡凡根本没有那东西！”她的语气无比笃定。

    当她把这张通报图片展示给王女士，后者瞬间瘫软了，即便坐在固定椅子里，腰身怎么也直不起来了。

    封闭的审讯室，她独自坐在椅子里。幽暗的空间里，没有一丝光。

    是该时候拿出杀手锏了。

    “你不知道？李昌给你男人送过黄金弹簧刀啊！那么贵重的一把奢侈品啊！”老孙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难怪她会有欺瞒警方的行为！压根不反思自己的行为。

    于是老孙申报了局长，通过了审批。

    “什么？”王女士陡然觉得后背一凉，鸡皮疙瘩也跟着发起来。“这不可能！你别忽悠我！”

    “我都没看见，也不知道凡凡有这把收藏刀。所以，你看我怎么问？问什么？”王女士又把话题绕回原点。

    “凡凡在哪里？说啊！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王女士忽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泪珠砸了手背，同时也砸到了心里，痛得她难以呼吸。

    “你们以为警方是那么好糊弄的？”老孙再也没兴趣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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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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