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天边有一轮月亮高悬，为大地蒙上了一层如纱光芒。

    忽然，在那一群百姓之中，传来了低声的啜泣。

    从最初的一个，逐渐传染开来。

    这些身带黄巾的百姓，几乎都在白日，见张陵开坛祈雨。

    那就是老观主想要在阴间，建立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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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阴曹地府，有黄泉轮回，有奈何忘川，有善恶审判，有无间地狱……

    老观主就算是在阴间打下诺大基业，也要为张陵所召遣。

    不再流泪，但面上犹挂一些痕迹的赵昇抬着头，认真的问道：“道长，阴间真是这样的吗？”

    老观主落入阴间，就难以真正超脱而出，也就只有借助张陵的帮助。

    张陵叫了一声：“吕姑娘。”

    而做了这些的张陵，也可得好处。

    不过一会，就见不到吕秋意红色的身影。

    他一翻手，看向了道牒。

    这么一来，老观主就有了基础，能够做到再定阴间秩序。

    张陵没有忘记自己给这些百姓们开出的报酬。

    “回去好生休息吧，记得和人结伴”

    “一盛一衰，那天朝有衰势，外道自然有兴盛之事。”

    五毒教，就是邪。

    “那王烈三人每日祭供，似乎也断掉了。”

    还要斩邪。

    张陵看了一眼赵昇，意识到了这个少年，和旁人有些不同。

    张陵已经收起了法坛上的法器，对周围百姓道：“你们各自归家，明日再做清理工作。”

    在张陵做法让亡魂往生的时候，他们保持安静。

    他还是认真的回答了赵昇：“可以是这样。”

    “阴间之中，无有吃食，因此无饥饿、寒冷之忧……”

    “嗯？”

    随着赵昇问出来，其他百姓们的哭泣声也小了，他们共同看向了法坛之上，都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出山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张陵运起来纵目，去打量赵昇。

    “别过。”

    一旦张陵亲自为老观主加持授箓，二者关系更加紧密。

    这就是为什么说鬼仙乃是天地五仙之中的最末流，难得逍遥，还要首限。

    吕秋意问道：“你说的那阴间之态，是从何而知？还是空穴来风，自行杜撰？”

    纵目之下，赵昇体内之气，都被张陵看在眼里。

    “那或许以后会是那样。”

    想归想，张陵却没有心思将对方引入修行路，也只是暂且放下。

    而那百姓之中，哭泣之声，逐渐大了起来。

    那就是为老观主授箓。

    微风吹拂，秀发飞起，吕秋意看向张陵道：“我这一次，收获不小，也要记伱的恩情。”

    “甚至有天朝大军，在塞外被覆灭，如今朝中动荡。”

    从阎罗寨为基础，来建立起来新的秩序。

    那数百亡魂，实际上牵动的是数百个家庭，以及最少上千人的人生。

    在嘱咐完了这些，张陵就准备也离开这里，等到明天重新聚集些百姓，再做善后的动作。

    那吕秋意看了一眼张陵一眼，微微撇嘴，嘀咕了一句：“神神叨叨的，说话都云雾缭绕的。”

    赵昇却听到了，还问了出来。

    “为什么这次不一般？”张陵问道。

    就如那一句话，万劫阴灵难入圣。

    张陵喃喃，心中已经有所想法，要和老观主进行这件事情。

    嘀咕之后，吕秋意娇俏的面上，多了几分正色。

    张陵看去，就见那赵昇，也在啜泣的人之中。

    张陵默然，这才意识到，这个一直为自己奔波的少年，亲人也丧命在了这一场五毒教带来的灾祸之中。

    张陵叹了一口气，内心却更加坚定了，抓了抓自己的法剑。

    只不过，她的面上，已经是一片疑惑之色，还轻声的嘀咕道：“张陵说的有模有样的，怎么和门中记载的不一样？”

    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流，很快就消失无影。

    在张陵为方圆百里祈雨驱毒煞的时候，他们欢欣雀跃。

    吕秋意的面上，挂了一点淡淡的笑意：“万圣大会，十年一次，乃是诸多外道修行者交流、交易往来的盛会。”

    张陵意识到了这点，也准备以那‘地煞七十二变’，将那一道根源煞气之中的神通领会，然后就去通过三清神鉴，看一看王烈三人到底如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秋意有些不解，但她看周围百姓都是一片沉迷其中，伤心也减少很多之后，有些明白了张陵为何这么说。

    张陵看的不是这些，而是要看对方为何奇特，能够聆听到来自阴间的声音。

    张陵好奇问道：“万圣大会？那是什么？”

    但他所说，不是这个世界的阴间。

    为此，张陵还需要帮助老观主建起供奉香火体系。

    不过，张陵现在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就抬手和吕秋意道别。

    他修行的意义，不仅仅是要救人。

    张陵没有忘记，那五毒教还有三位五毒护法在外。

    “爹……”

    “阴间本就是该是这样？”吕秋意蹙眉道：“但我们元龙山蠎雀门传承久远，也知晓些阴间情况，根本不曾和你说的那般。”

    他们一边啜泣，一边看向了刚刚诸多百姓亡魂所处的方向，口中或轻，或撕心裂肺的念着一个名字，或者一个称呼。

    张陵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青云山。

    “道长，那另一边传来奇特声音的地方，就是阴间吗？”

    “因为天朝近些年来出了问题。”吕秋意自然的道：“天朝当代皇帝，频出昏政，以至天下动乱。”

    一零七.一九一.五八.二五

    天朝一乱，各种外道中的牛鬼蛇神就冒出来了，要搞事情。

    那回应之中，不仅仅是老观主同意做法招魂，还有向着张陵提及的另外一件事。

    这上面的金红之气，已经逐渐减少，变成了供不应求。

    吕秋意深深看了张陵一眼，道：“若是我参加万圣大会后你还在此处，那到时就有再见之日。”

    “道牒之上，香火渐少。”

    张陵能够看出来，这不是飞翔之法，而是类似于滑翔一样的身法，速度也颇为惊人。

    “听闻，这一次万圣大会非同一般，很多老古董都会参与。”

    但是这种声音，寻常人是听不到的，乃是针对灵魂。

    张陵回答，打开了话茬，索性不能赵昇继续询问，就继续道：

    赵昇喃喃，意识到了张陵回答之中的深意，默然不语了起来。

    “多谢。”张陵微微一笑，心领了这份好意，也看出了吕秋意的意思：“姑娘这便要离去？”

    张陵拖了拖声音，认真的回答道：“他们去了阴间，开始了另外一段生活。”

    “如果再遇到，必定要斩了他们！”

    张陵缓缓说来阴间的事儿。

    张陵摇了摇头道：“不算是空穴来风，自行杜撰。”

    “可能这个孩子，就适合修行。”

    张陵这么暗想。

    “若是善者，可入其中，得生死审判，轮回超生……”

    对他们来说，刚才看着他们的亲人亡魂浮现，还朝他们看了一眼。

    张陵微微点了点头，明白了这前后因果。

    跨越阴阳界限，在阳间，为老观主加持授箓，由此赋予老观主诸多威能。

    正好，也是时候研究一下那三清神鉴背面的‘根源神煞’，以及其所带来的神通。

    “世界有阴阳两面，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阳间，而亡者所去的地方就是阴间。”

    那就如同张陵和青云山神之间的那种联系一样。

    那赵昇站了起来，昂着头，泪流满面却还睁大双眼，鼓起勇气的大声问道：“道长，我们的亲人去了哪儿？”

    所以赵昇此刻问了出来。

    “而是，阴间本就该是这样。”

    张陵一边默默想着，一边将法坛上的法器收起。

    除此之外，张陵也发现了一件事。

    老观主的声音，从阴间传来，和张陵在法坛上的声音交相呼应。

    “如果老观主真的能够在阴间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山水一程，总有相逢，吕姑娘，有缘再见。”

    而这件事要进行，那就需要张陵再度做一些事情。

    这就说明赵昇的身上，有一些特质。

    直到这一切结束，亡魂前往阴间，夜晚寂静，月色笼罩之下，他们才按捺不住，开始哭泣。

    “我倒是好奇，下次见面，你会变成什么样。”

    “就是外道修行者的一次盛会。”

    他准备返回青云山，在山中修行。

    张陵回首看去，却听到赵昇问出了一个问题。

    随后其身绽红光，好似燕雀，又像是水中游蛇，在空中滞空而去。

    赵昇的口中，也是如此，双眼之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在啜泣之中，泪流满面。

    此刻却开始了啜泣，还在传染。

    吕秋意说完，身影一跃，却是足有数丈高，身躯轻盈。

    就算是数百上千人，张陵也只需要返回现实一趟，就能够凑够这些粮食。

    他在做法之前，以九幽白简沟通老观主，得到了老观主的回应。

    “不错。”吕秋意点头道：“我要一路往南，去南江逛逛，不久之后有个‘万圣大会’，会有不少机缘，我要去参与一二。”

    “可以是这样……”

    “唉！”

    法坛周围，百姓们都听的入神。

    也在刚才，见证张陵超度往生那那些百姓亡魂。

    每人都有五斗粮。

    在离开了百姓，张陵向着青云山而去，他也见到了吕秋意，对方就站在路边，身穿红衣，正在等待张陵。

    那法坛下。

    就连那吕秋意也不知何时已经上前，也和百姓们一同停着。

    不过……张陵的纵目，并没有看出什么。

    就在张陵离去的时候，赵昇却叫住了张陵。

    “他们啊……”

    “道长。”

    张陵有些惊讶，没想到赵昇能够听到阴间老观主的声音。

    而是道教记载之中的阴间。

    甚至，张陵那时就算是老观主的‘上神’和‘上仙’，可以任意驱使，甚至随意召来。

    张陵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老观主。

    这一个个啜泣的百姓，更是各有亲朋，丧命其中。

    在张陵念头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

    “你日后若是行走天下，若是遇到了麻烦，可以到元龙山，报上我的名号，能够得到一些帮助。”

    赵昇问道：“什么是阴间？”

    张陵对赵昇道，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明日也可前来领粮。”

    这样想着，张陵很快到了青云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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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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