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恶魔，正是无限膨胀的民意，是坚信自己是善人，对落入阴沟的肮脏野狗进行群殴的善良民众们。

——

    《胜利即是正义》

    觅觅科技

    兼顾公关的王思妍敲开陈朔办公室的门，语气激动的说道：“朔总，网上的舆论开始扭转了。”

    陈朔正对着显示屏在撸，这把他玩的是提莫队长。

    两个直播平台不是招募了很多职业电竞选手嘛，陈朔现在随时都可以招呼几个冠军陪他上分，此时的朔总在四个国内顶级电竞选手的保护下，顺利拿到了五杀，冲击泉水。

    “朔总，舆论”王思妍又开口喊了声。

    陈朔的视线都没从显示屏上挪开：“知道了，舆论开始扭转了是吧？”

    “对！”

    见陈朔不为所动，王思妍眨眨眼：“朔总，您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一点都不激动。”

    秦薇姿还没见过陈觅，即使心里对陈朔的芥蒂还很重，也没有改变主意的念头，但她太想看看陈觅了。

    民众是善良的，民众也是恶意的。

    其实对于阿狸这种巨无霸企业来说，他们影响了数亿人的生活方式，带动了无数就业，其实一般本地的小领导，集团高层是不放在眼里的。

    “可莉，你真聪明。”

    说完，转身离开。

    “这件事就此作罢，你的那些棋子，先养起来吧，日后再说。”

    “她甚至能清楚的描述出你家地下室毛毯和墙壁的样子。”

    “就算这次我们不做任何回应，事情也会很快消停，但阿狸不会让舆论下降，因为害怕我们的百亿补贴会影响到三个月后的双十一销售额。”

    “这事你去办。”

    “多正常，人心就是如此，自己炽热就够了。”

    说白了，个人行为与平台无关。

    M4冷笑了声：“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

    王思妍清了清嗓子，浅笑了下：“朔总，我以为这件事会给你带来很大的挫败感，自己引以为傲的平台被这么肆无忌惮的抹黑，那么多原本关系很好的友商冷眼旁观，之前.我找过另外几个直播平台，他们都选择不正面应对阿狸。”

    “我要知道，我就是陈朔了。”M4没好气的瞪了眼下属。

    到了政法大学门口，陈朔没急着进去，而是抱着陈觅给何永源打了个电话。

    陈朔对王思妍说道：“延伸一下，将话题的立意拔高一点，去探讨网络舆论对个人或集体的影响，找几个围脖大V转载，挂个热搜什么的。”

    校园明星大赛在暑假进行，政法大学是一个分赛场。

    “对啊！”何永源一下子就承认了，“不是我说，阿朔，你真该上点心了，刚才不知道有多少献殷勤的男人要帮秦薇姿拿包，我一个滑铲上去，把莫晗和秦薇姿的包全背身上了。”

    林静容已经穿上了鞋子，背起包包，冲陈朔挥手：“我去找你爸了，你好好照顾妹妹哟。”

    “给她们拎包呢？”

    陈朔点上烟，耸肩继续说道：“找几个大众认知中可怜的人，因为要照顾孩子而被禁锢在家中无法融入社会的家庭妇女，因为被同学欺负而被迫退学，但热爱二次元的可爱少女，因为贫穷只能买几十块钱棉衣的老人家。”

    我妹妹真是太可爱了！

    我妹妹，尿了。

    M4听完沉默了会，不屑一笑：“怎么可能，只是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罢了，觅觅科技背后现在有顺为资本，有企鹅科技，还有几家著名风投机构。”

    “什么内容？”

    见陈朔好像打游戏有些累了，王思妍主动坐到沙发上，然后拍了拍今天没穿丝袜的原装大蜜腿。

    大眼瞪大眼。

    霍总敲着桌面，对冯少丽说道：“虽然这事马总已经知道了，但官面上还没有人找过马总，但是对公部门的老总的私人电话，早就被本地领导打爆了。”

    霍总叹了口气：“方面可能要抓个年轻创业者的典范，放眼全省除了陈朔，谁还有这个资格？”

    何总摆摆手，朗声道：“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我代表马总慰问大家，从此刻开始，小组解散，各自回到原有岗位。”

    M4心里一惊：“何总，这合适吗，如果觅觅科技后续对我们进行舆论反击的话..”

    陈朔从林静容手里接过陈觅，小声说：“这个妈妈不好，我给你换个妈妈好不好？”

    社会的进程，却需要一桩又一桩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大家，你们没那么聪明，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收起伱们的善意，收起你们的正义。

    林静容放陈朔进了家门，突然问：“你小子是不是真的发财了啊，前两天街道领导来家里拜访了，说什么你的公司现在受到了省领导的关注，玩这么大？”

    拔叔担任主演电影《狩猎》中，有这么一段对话。

    “不会，收起这场闹剧吧。”

    “闹大了，说不定会是一场电商平台的补贴大战，你觉得这个钱谁来出？”

    陈朔：“.”

    于是两个女孩子迫不及待的走下看台，往下方走去。

    大哥要给女主播刷礼物，那是因为工程款到了，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好意外的。”

    陈朔今天穿了件白色短T外搭了件湛蓝色衬衫，卡其色的休闲裤和平板鞋，人夫气质直接MAX，像极了一个居家好男人。

    陈朔赞赏道：“很好，日后必有重谢，你们在哪儿呢？”

    但民众看见了前面一桩，就会将眼下这桩联想起来。

    “他们就是这么容易被煽动，被引导的。”

    点上根烟，霍总看向冯少丽：“这样也好，说明你工作的失利不是因为能力太差，而是对手太强，也不用担心会被人事约谈了。”

    说到这，M4自嘲一笑：“包括我这个年薪百万的。”

    陈朔拍了拍方可莉肩膀：“开进去。”

    是马老师的心腹。

    “哟，这不是朔总吗？”

    忙忙碌碌一个多月，陈朔的暑假都没剩多久了，终于抽空回了趟家。

    M4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冷冷说道：“难道说这个天才，他不仅在搞直播，搞电商方面是天才，在舆论公关方面，他也是个天才吗！？”

    M4深吸口气，颓废的摇摇头：“道德制高点都被他给站完了，还玩个屁啊，下班下班，不管了。”

    现在是2015年，陈朔拥有领先这个时代十年的版本模版，他怎么会输。

    虽然陈觅还很小，可她的眼睛一点都不小，那双欧式双眼皮，不知道有多漂亮。

    喊来小秘书方可莉，陈朔让她开车，自己抱着陈觅坐在后排，吩咐道：“去政法大学。”

    说完，立刻关上了门。

    之前陈朔亲眼目睹了秦薇姿被搭讪的过程，说实话，虽然没什么危机，但还是有点吃醋的。

    “你？”

    “事情不能就这么结束，否则就不好玩了。”

    冯少丽眨眨眼，分析道：“这不一样啊，企鹅科技在深城，米哈游在魔都，手伸得太长被打掉还可以理解。”

    一个下属开口：“输给一个身价上亿的天才，也不算特别丢脸吧？”

    “我们现在，算是恶性竞争了。”

    M4抬头，错愕看着下属：“你的意思是，陈朔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天？”

    陈朔熟练的给陈觅换上尿不湿，然后拿着奶瓶给她喂奶，坐在沙发上说道：“老妈，你和老爸最近辛苦了，要不然今天给你俩放个假，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妹妹由我来保护。”

    “你把人家即将要捧起来的年轻典范搞臭了，这不是打脸吗？”

    一边开车，方可莉一边说道：“朔总，你不会是想带着妹妹去找秦薇姿，然后让大家以为这是你俩的孩子吧？”

    这种小事陈朔已经懒得过问了，自然有简佳带领专业团队全权负责，陈朔就是去凑个热闹。

    妈妈就是这样，总能浇灭陈朔的傲慢。

    方可莉是个脑洞极大的女孩子，当初在第一章初识时，她就脑补了一出陈朔和易宜宁的大戏。

    能让一位集团真正的高管都不得不听取意见，说明对方的层次非常高。

    “陈觅，陈朔的妹妹！？”

    王思妍兴奋的跺了跺脚：“太刺激了，纪录片一出，网上的舆论几乎是一夜之间变了样子，这不仅仅是企鹅科技强大的控舆媒体的力量，也是我们这部纪录片的内容实在太戳人心了。”

    《懂事》

    陈朔哈了个哈欠：“我没想过要改变谁，我只想不被别人改变。”

    等何总走远，下属走到M4的身边，小声问：“柯总，难道我们要和觅觅科技化干戈为玉帛？”

    “你不抱一下吗？”陈朔温柔说着，看向秦薇姿。

    凡事都有两面性，虽然觅觅科技经历了一次形象危机，但也大大宣传了一波，直播平台和觅觅商城越发广为人知。

    这时，一名下属忽然高高举起手：“柯总，陈朔在围脖上用觅觅科技的官博发布了一则视频。”

    秦薇姿听了都有些惊讶：“他怎么把小宝宝也带出来了？”

    老妈林静容抱着妹妹陈觅，站在玄关看着陈朔换鞋，还在逗小小的陈觅：“妹妹你看，这就是你那个不着家的哥哥，我们打哥哥好不好?”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秦薇姿被莫晗从床上拽起来，去看热闹了。

    见王思妍抿了抿嘴唇，陈朔笑了：“有什么想说的？”

    陈朔赞许无比：“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主意是不是非常棒？”

    陈朔松开键盘和鼠标，看向王思妍：“舆论是最容易改变的事情，群众没有任何明辨是非的能力，他们只是凑个热闹而已。”

    阿狸，公关部门

    负责此次舆论战的M4看着各渠道汇报上来的反馈，坐在办公桌前吸了口烟：“这个陈朔是何方神圣啊，他的反击战为什么来的这么快？”

    抵达体育场门口，方可莉把婴儿车从后备箱拿出来，陈朔稳稳当当将妹妹放进去，然后拍了拍她的小肚子，微笑道：“妹妹呀，帮哥哥一个忙喽，你嫂子在里面等着呢。”

    “可我家根本没有地下室。”

    下属为难的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可能是碰巧吧，原本陈朔想靠这部纪录片正面宣扬一下自己旗下的平台。”

    “官方还能管我打自己亲儿子？”林静容挺无所谓的，“不行你就让警察把我抓走，你抓啊，抓啊。”

    两个事件有联系吗，没有。

    而秦薇姿呢，虽然没给陈朔好脸色，但却立刻蹲下身靠近婴儿车。

    挪用一下投资款倒是能买了，可挪动了陈朔也就要进去蹲监狱了。

    “.”

    至于直播乱象，还是两面性。

    霍总啧啧摇头，感慨道：“魔都那边有家表现不错的游戏公司，几个技术宅搞的，营收远不如陈朔的觅觅科技，但已经被魔都关注了保护起来了，你信不信，如果鹅城想要收购他们，估计也很难。”

    听到这，冯少丽顿时松了口气。

    “不开玩笑，妈，我现在真的很有钱。”

    这位何总，是总经办的负责人。

    被临时召集起来的小组纷纷沉默，看向M4。

    于此同时，推着婴儿车，背着小熊双肩包的陈朔也走进了众人视线当中。

    陈朔换好拖鞋，抱怨道：“妈，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是省级评选的30岁以下互联网优秀创业人才，你打我，就等于打官方的脸啊。”

    众下属噤若寒蝉。

    “对啊。”

    可这个人依然好好活着。

    如果还以为这个世界是非黑即白，那就说明你不适合社会。

    M4掐灭烟，站起来单手插兜，环顾四周：“如果陈朔真的早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那就说明他算无遗策，这个十九岁的年轻人，凭一己之力，干掉了你们这群年薪几十万的专业人士。”

    某女孩长期工作，被原生家庭索求无度的榨干身上最后一丝价值，然后悲哀的死去，可她的母亲却化着妆来到女孩生前工作的公司，讨要赔偿。

    好兄弟，不愧是好兄弟。

    我站着茅坑不拉屎，是我的错，但你推门要进来，是不是有点没礼貌？

    踏马的，气气！

    “喂，源源啊，又在给女朋友当狗呐？”

    下属听完嘀咕了句：“这个陈朔，咋这么牛逼啊？”

    何总摇头说道：“马总要请那位朔总吃饭。”

    抱着陈觅出了门，陈朔低头看着妹妹，叹了口气：“你要是再大点就好了，那样子就能喊妈妈了。”

    陈朔翘起二郎腿，环顾四周：“说实话，如今这个居住环境，已经很委屈我了。”

    对手无限放大你产品所带来的负面影响，那么应对很简单，就把正面影响无限放大就是了。

    魔都的大别墅，那不得上亿起步啊，一人一套那就是四套，说实话，陈朔掏不出这么多钱。

    林静容上下打量了番陈朔，问道：“你行吗？”

    “网络BL。”

    那个母亲的一举一动都在透露着她的意图，她要喝掉自己女儿最后一滴血。

    说完，就朝陈朔屁股来了一脚。

    “唉，真不知道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投胎到我们家。”陈朔叹了口气，然后把陈觅放进婴儿车，开始打包她出行的必备物品。

    这边看台，何永源麻溜的抓起莫晗，招呼秦薇姿；“走走，陈朔来了，还带着陈觅！”

    粉雕玉琢的陈觅吐了个奶泡，咯咯开始笑。

    “但是霍总，陈朔可是在明州啊。”

    霍总颔首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对上面来说，本市内多一家有巨大潜力的互联网企业，对他们而言是好事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良性竞争方能促进市场的进步。”

    “明天去买别墅，一人一套，去魔都买！”林静容激动的说。

    职场丽人的意思是，陈朔的反应，远超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态度。

    与此同时，冯少丽正在和自己的直属领导霍总复盘此次事件。

    一位下属快步走到M4的身旁，递上一份记录：“柯总，根据我的走访调研，觅觅科技的这个纪录片是在两个月前就拍摄完毕的，几个受访者也都给了相同的答复，我想这不会有假。”

    “霍总，您的意思是？”冯少丽有点惴惴不安了。

    真不讲道理。

    陈朔：“妈，你穿鞋的速度真快。”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进办公室，M4看见后，连忙上前相迎：“何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某位母亲骤闻自己年幼的儿子出了意外，因为穿着得体，化着妆，就被抨击她在作秀，想要红，殊不知这位母亲是从上班的地方赶过来的，她的职业要求穿着得体，化妆。

    你就说好不好使吧。

    虽说砍一刀这玩意让无数不用觅觅商城的人们深恶痛绝，因为微信里的好友总会发来链接让他们砍一刀，但被你抨击的，正是别人乐此不彼的。

    陈朔抱着妹妹，低头看着她，陈觅也瞪着一双无比澄澈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

    电话那头的何永源反应极大，奋起反驳：“什么叫当狗，情侣之间的事能叫当狗吗，你这个人说话真难听！”

    “OK！”

    何永源：“体育场。”

    “非常贱。”

    陈朔一头栽倒在王思妍的腿上，感受她大腿肌肤凉凉的触感，吸了吸后，对王思妍选择的身体乳的香气很满意。

    何永源回答：“陈朔说，要从小带陈觅见识大场面，以后就不会被黄毛给骗了。”

    说完，陈朔雄赳赳气昂昂的推着陈觅走进体育场。

    陈朔打了个哈哈：“你是不是跟莫晗和秦薇姿在一起啊？”

    “我？”

    秦薇姿错愕抬头：“我可以抱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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