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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耳光和早产


容毓:“杨舒想干什么?”

等他开始回问。

容祁却闭嘴了。

两人心里都堵着气。

容祁:“那个份例..”

容毓:“你说的若是有用,我自然给她。”

容祁见他不是开玩笑的,上下审视了一番才解释道:

“杨舒这么多年,后院只有一个夫人,夫妻俩成双入对相敬如宾,这在来往的巡抚间都已经成一段佳话了。”

“她在这个紧要关头撕下了这层遮羞布,你想想是什么后果。”

他说得在理。

来的巡抚若是杨舒从前的好友...那福宁只怕要遭殃。

容毓:“来的人是谁?”

容祁抿了抿嘴唇,“这个和你无关,你只要劝着她别揪着这件事。”

容毓翘了个二郎腿。

“那我劝不了。”

容祁:“是京城派过来的,说了你们也不认识。”

容毓站起身,理了理袖子,往后堂走,并不打算理会他。

容祁连忙拉住他,低低了说了个名字。

“魏成檐。”

容毓蹙着眉,有点耳熟。

容祁:“他是从翰林院出来的,这一趟走完扶州就要进内阁了,得罪了他实在是自找死路。”

他拍了拍弟弟的后背,“哥是为你们好。”

福宁正巧从里面出来。

见这两个人脑袋还凑在一处,她脚步一顿,想往后退。

她在里面磨蹭了这么久,他们还没说完。

容祁倒也没再多拦着,只是拍了拍弟弟的后背,眼神深切的看了他一眼。

门口突然帘子一掀。

赵流月旋风似的奔了过来,朝

着苑福宁就想扇一耳光。

好在容毓推一个护一个。

福宁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在他怀里了。

容毓断喝,“你干什么?!”

容祁也没想到,连忙揽住赵流月。

赵流月十分激动,手指差点杵在容毓的脸上

,“我干什么?你问问她!”

“你问问这个贱人!对我弟弟做了什么!你给赵衡下了什么药?!你说啊!”

店里还坐着几个客人,原本吵闹的环境被她这么一嚷,全安静了。

个个装作吃面,实则竖着耳朵。

苑福宁反问她,“我干什么了?”

她满脸无辜,心里确实也很无辜,眼底还有抹抹红色往外蔓延,可怜极了。

“你弟弟到我家门口玷污名声还不够,现在又想来扣脏水吗?”

赵流月咬着牙,

“贱人可真会装啊,戏子出身都不抵你演得好。”

“是你昨天把衡儿绑去了,是你昨天给他下毒,是你打断了他的腿,你还不承认!”

福宁心里哎呦了一声。

竟然忘得溜干净。

容毓:“她当然不会承认。”

他声音极其平静。

“因为是我干的。”

“你这一耳光...”

赵流月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容毓道:“我会在赵衡身上找回来。”

他就这么轻易的认了,甚至坦然的像认领了什么勋章似的,赵流月气的小脸通红。

她刚才回了一趟不远处的娘家。

赵家早已经乱成一团了,爹请了十几个大夫轮流给二弟看伤,但都没什么把握。

赵衡的左腿伤势最重,

膝盖、大腿中部、小腿中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吃什么吐什么,就连他最爱的飞龙肉都咽不下。

再拖下去人就要废了!

赵流月不敢朝容毓发火,她紧张的咽了两口口水,想攥攥手指忽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个容祁。

容祁安慰她:

“毓儿还小,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他年轻,你一吓唬就什么都认了,照我看还是回去得和二弟好好聊聊才行。”

赵流月:“他还小?他都敢给自己的娘下毒,还有什么不敢的?”

她落了两滴子泪,心里是真的害怕。

“下一步,死的就是我,就是你儿子了!”

她嚷了两句,猛地推开容祁。

手指点了点这三个人,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了也没说出来,气的浑身颤抖。

“啊..”

“我的肚子..”

她突然面色痛苦。

捂着肚子身子软了下去,容祁吓了一跳,慌忙抱着,“怎么了怎么了?”

赵流月连喊的力气都没了。

苑福宁提醒:

“我劝你现在带她回赵家,找个最近的产婆。”

赵流月这一胎并不稳当。

从有孕在身开始,安胎药就没断过,大夫叮嘱的都是小心行事,不要动气。

满四个月时,陈少卿还友情提醒了一下,这胎先天不足,生下来也未必能平安养大,还不如让他就去了不要保。

然后被臭骂了一顿。

赵家本来就够乱了,这下子又多了个早产的女儿,赵节一下子就像老了十岁似的。

女人生产最是多事,偏

又是这个时候,真是白添晦气。

产房外,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

赵循和容祁在他下首左右侧,也没言语。

房间里,赵流月的哭嚎声喊的震天响,丫鬟一盆又一盆血水子往外端。

容祁有些恍惚。

这是第二次坐在产房外。

第一次的时候,他眼睁睁看着瑛娘和新生孩儿先后断了气。

门口出来个年轻姑娘,叫丫鬟快些把剪刀拿来。

容祁:“这是谁?”

赵循:“爹这几天睡不好觉,就买了个会按摩的丫鬟回来,她也会点医术,叫白芷。”

瑛娘生产的时候,站在门口来帮忙的人是不请自来的流月。

赵节看着容祁,女婿眼下的乌青很显眼。

“衡儿的伤,你打算怎么处理?”

容祁:“苑姑娘一介女流,我和她做过几年同窗,她只是脾气不好,但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我想是昨天二弟受了惊吓,看错了人。”

赵节很不高兴的盯着他,“你觉得衡儿在诬陷她吗?”

容祁微微弯腰:“我不敢。”

赵节哼了一声,“要我说,这件事就是容毓和苑福宁做的,那天衡儿上门叫骂是不对,可他也被泼了冷水。”

“怎么就非要睚眦必报还打断了腿?”

他气得不行,“偏偏这事没有证据,白明珠那个废物,查了半天什么都查不到。”

容祁:“出事的屋子是谁的?”

赵循:“秦立的。”

容祁一挑眉。

“他不是在牢里吗?”

“难不成是有人报复衡儿...



要是因秦立而起,最后报复到赵衡身上...赵节盘佛珠的手慢慢顿了顿,怕只有一个人。

“这件事要是你弟弟做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脸色极其不好看。

容祁想了想,“没有证据,就不能直接报复,照我看还是暗戳戳的还回去了才好。”

他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刚才抱赵流月的手腕还生疼,他慢慢揉着。

赵节:“你舍得?”

容祁:“有什么舍不得的,他都搬出去了,就不是我们家的人。”

“再说,您应该也知道,他断了流月的份例,也该吃点苦头。”

容祁的声音很清亮,只听嗓音会觉得他是个才十六七岁的少年,哪怕现在他如此疲惫。

容祁:“我倒是有个办法。”

他抬头看着赵节:“在那之前,想请爹写一份断绝关系的声明。”

赵节不解,“和谁的?”

容祁:“您和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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