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总监并没有立刻敲定最终结果，看了眼会议室中其余人，他知道温荞的想法，笑了两声后道：“是，这只是设计部商议后的结果，至于最后怎么补偿你的损失，还要看上面领导的意思。”

温荞觉得对方的话前后矛盾，直言道：“林总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既然还未得到领导层的允准，您怎么就让我二选一了？”

林又江看温荞执着，只能退步：“上面的意思一开始就是1.5倍赔偿和升职。如果你可以接受，那么眼下就可以直接签了这份协议，然后等人事部通知和打款就好了。如果你执意要选2倍赔偿，我可以替你去争取。”林又江顿了顿后才继续说，“我只有五成把握能谈下来，但是之后的晋升。

先说好，我不是威胁你，也不是警告。

你进公司这么长时间应该也大致知道我的性格。我只是不保证在晋升评估里，会把现在的赔款和事情算进来。”

温荞听懂他的意思，一方面这确实涉及到温荞的晋升问题，还有就是她如果执意要2倍赔偿，那么林又江就要多花精力去和上面的人谈判。他不想多此一举，所以劝温荞接受1.5倍赔偿和晋升的选项。

最后温荞还是妥协。

即便是知道傅寒非肯定会同意自己的要求，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林又江更建议温荞选择晋升的条件。至于原因，林又江没有明说，会议室人多温荞也就不方便追问。

协议签订好之后，林又江将其中一份给了温荞，另外的要在公司归档。

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傅寒非姗姗来迟，进了会议室。

确定协议上温荞签好了字，傅寒非说道：“下午就去人事部吧。”

不知道是因为还在和温荞闹矛盾，还是傅寒非在公司的状态就是如此，他语气凉薄没什么情绪，公事公办地公布公司上层领导对于周牧这件事的处理结果。以及和周牧有不正当雇主关系的其他人员多少也有的处分决定。

主要是面向类似设计代笔明知故犯的那群人，温荞的小组除了她和实习生苏秦之外无人幸免。

她的那份协议虽然也有问题，到底还是写明了署名问题，并不算在这个行列里。

最终结果被林又江编辑好文字通知发在设计组大群，拿周牧的事情以儆效尤。

“傅总。”傅寒非离开前，温荞叫住他，“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说。”

傅寒非动作微顿，很快回道：“到我办公室。”

傅寒非是先离开的，她从会议室先回到自己的位置放下笔记本，听到薇姐在哭诉：“本来今年第一季度结束，我可以申请高级设计师晋升的，现在好了，半年内没有晋升机会。早知道我就不该贪周牧碗里那口肉吃。”

黛妮从来都是咋咋呼呼的，现在蔫在工位上：“我也一样呀！本来嶒凛大楼那边的专柜销量还不错，我也以为有升职加薪的可能性了，结果当头棒喝。虽然我平时摆烂也没想晋升，但现在的局面实在让我觉得恶心又难过！”

看到温荞出来，黛妮侧头看向她：“你呢，起码应该比我们好点吧？”

“嗯，回头说，我还要去趟傅总办公室。”温荞把手机装进裤子口袋，走向电梯的方向。

进入总裁办的时候，这里所有人都没往温荞这边看一眼，大约因为傅寒非在办公室，所以这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敲了敲门，傅寒非的声音透过木板传出：“进来。”

温荞推门而入，反身将办公室门关好，见不能从外面看到室内的场景之后她放心地走向办公桌。

傅寒非一副很忙的样子，和之前的他一样，没有给温荞眼神，只确认过来人后就继续工作。

“我去过监控室，保卫部的那个职员对我说，完整的音频是被你拿走的。”温荞没用傅寒非说，直接走向休息区坐在沙发上，“也是你特意吩咐让他们留意周牧的动向。”

“你想说什么？”傅寒非问道。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注视着温荞。

“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准备持续多久？”温荞问他，“一直这样下去，长辈们早晚会知道。”

张阿姨如果觉得两人的关系实在没有办法自动缓和，一定会通知傅老太太的。

“我会给张阿姨打电话，今晚就搬回去。”傅寒非说道。

明面上，傅寒非因为温荞的话而妥协，实际不过只是应付而已。

搬回来也不过只是同床异梦罢了。

温荞心里这么想，但嘴上没说。

有些事情挑得太明，傅寒非就会发现她对他的心思已经变了。

“傅寒非，你有过喜欢的人吗？”温荞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傅寒非的眉心明显一蹙，尽管他很快舒展开，还是被温荞敏锐地捕捉到情绪的变化。

她并不了解傅寒非，所以根本难以从他的微表情中猜出到底是有过还是没有过。

半晌，傅寒非才道：“这是私人问题，温荞你越矩了。”

很显然，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遵守合约的人是傅寒非，他提醒温荞这段婚姻开始之前她说过的话。说好的互不干涉，她却先是去晕轮抓他和美女喂瓜，后来又去会所，再到现在询问他的过去。

每一条都是极其不合适的行为。

就算去会所的时候有林安在场，表面上也是一群小姐妹去寻欢作乐，实质也不过因为傅寒非在。

温荞像想要求证什么，一字一顿地问傅寒非：“如果我们两个其中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的话，这段关系是不是要立刻终止？”

傅寒非凝视着温荞，也像在求证，他没有正面回答温荞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动心了？”

他的表情严峻语气严肃，仿佛只要温荞说是，立刻就能打印一份离婚协议出来给她签字。

温荞恍惚了，嘴颤了颤违心道：“怎么可能。”

“放心。”

傅寒非的两个字代表的含义温荞并不想细想，因为只要她去想，那么自己一定会受伤。

他可能是个没心的人，或者说他其实并不在意温荞，只是履行丈夫的责任而已。所以才能坦然地说出这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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