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大家就是兄弟姐妹，有什么不清楚，都可以问这里的嬷嬷，也可以问其他孩子。”

“有任何不懂都不要害怕，问出来没有人会笑话，不要不说知道吗。”

几个孩子略显犹豫地点了点头，随后就和年纪相仿的孩子轻声说着什么。

那几个孩子先前才被凌如意交代过要照顾其他人，也没有嫌弃对方脏乱，拉着人就朝里面走去。

“我们先带着你们去洗澡，都是热水，等到收拾好，我们就要带着弟弟妹妹去后山捡木柴，不然明日就没得用。”

“原来是这样，我们知道什么地方好捡，要不先去捡了再洗澡？不然会把衣服弄脏。”

“这个要问嬷嬷，我们还是孩子不能自己单独去远处。”

其中一个女孩露出笑容，抬手拍在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孩子后背上。

那孩子有些犹豫，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嬷嬷身边，询问出刚才的问题。

察觉到这一点，对方却摇了摇头，说了句水会冷，就带着这群孩子去了专门洗澡的屋子。

“男孩子去左边的小屋子，女孩子右边，日后可不要记错了。”

“为什么要分屋子？一起还可以省点水。”

“男女授受不亲，这是你们必须知道的第一条规矩。”

几个孩子根本就看不出性别，这才会让嬷嬷有些犹豫，不过凌如意给的衣服倒是蓝色的一身不怎么分性别。

凌如意的想法倒不是方便，而是要让这些孩子知道男女一样，想做什么只要努力就能成功。

一群孩子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分出两个更为纤细的孩子推到了右边。

“就这两个女孩，其他都是男孩。”

“记得把自己洗得干净些，若是身上哪里有伤一定要说。”

凌如意听到了里面的水声，这才对着再次围在身边的孩子，略显无奈地露出一个笑容。

下一刻孩子就围在旁边，一群人玩闹起来。

等到里面几个年纪大的孩子走出来，对着凌如意行了一礼，随后就要跪下去。

“谢谢您愿意收留我们弟弟，我们愿意为掌柜当牛作马。”

“那正好，你们以后就去如意酒楼当学徒，尽快学会招待客人或者是自己擅长的事情，前十天没有工钱，但包吃包住。”

听到这话，三个少年脸上一喜，再次给人磕头。

凌如意没有接受，而是带着这几个少年回了如意酒楼。

因为以前就没有学过，过去了也只是洗洗碗或者给人送茶水。

店里来了新人，客人自然好奇得不行，一番询问也就知道了凌如意的事情。

众人不明白，张春花更是不明白，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我，我找不到福儿，只希望这样做能够让那些看到福儿的人也想这样，那样最起码……”

后面的话凌如意没有说，就被张春花抱着，拍了两下后背。

“有你这样的娘，福儿一定是大富大贵，绝对不会出事。”

“嗯。”

“对了春花姐，我给善堂投了一笔钱，这样能够救更多孩子，也能够有些许的消息。”

张春花对着人点了点头，随后的日子甚至还会帮凌如意的忙，照顾两下那些孩子。

有时候是送些顾云越看过的书，有时候是一些自己做的小玩具。

顾郢耘也在确定了那些孩子的心性之后，挑选出几个年纪身体都合适的孩子，在后山之上偷偷训练。

“只有学会这些你们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知道。”

一群孩子看了眼善堂的方向，就认真地跟在顾郢耘身边地学习着一招一式。

只不过几日，就能看到孩子有模有样地对打起来。

“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去找更多的小同伴去善堂，但有一个要求，要让如意满意之人。”

“是。”

几个孩子早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偏头看向旁边位置，最后几个孩子交换的眼神，就朝着不同方向跑去。

等到回来的时候，身后已经带着各种各样的小乞丐。

“真的去了善堂，我们就能吃饱喝足？”

“当然，不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东西，你们只要去了善堂就要自己照顾自己，还要洗碗扫地，年纪大的需要酒楼帮忙，包吃包住，后面还会有工钱。”

为了能够让凌如意少说些话，这些孩子主动说明这一切事情。

等到大家过去，已经大概了解了如意善堂的事情，每一个看着凌如意都挤出了笑容。

“乖，大家先去清洗，如果谁身上有伤可以先过来给我看看，再决定洗不洗澡。”

“是。”

等到一大部分被带出去，留下的大部分都是些在更加瘦弱的孩子。

甚至有些手脚被人打断过，弧度有些古怪。

凌如意没有害怕，只是将人带去叫来的大夫身边一一处理着伤口。

但有那么几个一直被人抱着，现在看明情况，脸色才有了变化。

“可以将他给我吗？这孩子可能……”

“昨日我们一同出去，只是捡了些别人不要的饭菜，谁知那掌柜嫌我们脏，然后就用棍子打了弟弟的肚子，他就吐血了。”

吐血？

凌如意没有想到对方会那么生气，忍不住地伸出手摸了摸那孩子的后背，发现那边只剩下轻微的喘息。

知道这个孩子特别痛苦，甚至可以说是艰难，便将绕开第一个皮肉伤的孩子，递给了大夫。

“这孩子只怕……”

“我知道，尽量让孩子能够放松些许，舒服一点也好。”

“我知道了。”

凌如意摸了摸那个女孩的脑袋，不管那孩子脏乱，将其轻柔地抱在怀中。

小孩子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手下紧紧回抱住对方，整个人蜷缩着小声啜泣。

“安葬吧，这孩子最后走得不难受，我还给他喂了一颗糖葫芦。”

“多谢。”

凌如意带着女孩走到后院，小心翼翼将人放到了一张凉席之上。

“我会给他准备一口小棺材，然后我们去后山找一块地，你想他了就去看看，但你一定要记得出门就要和嬷嬷说。”

“好。”

一个个孩子检查过去，还有三五个孩子染上风寒，必须和其他孩子隔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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