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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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归姝进了门,李氏也不好再与温归明说着文信侯的不是,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温归姝的近况。
没多久,那名名叫桂兰的婢女又抬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
李氏似乎十分抗拒这份汤药,但为着身体还是强忍着不适喝了下去。
李氏喝了药精神也慢慢困倦起来,温归姝便行了礼退下,也没寻着时间说那关于胡姨娘和林老仆的事。
温归姝前脚踏出门,温归明后脚也就跟了上来。
“今日我母亲与父亲又吵了好大一场架。”温归明今儿似乎累狠了,整个人看着宛如落水小狗般蔫蔫的,连那扎起的高马尾都塌下去了几分,脸上满是忧愁,“为什么一家人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呢?父亲心里就没有我和母亲吗?如果没有的话,当初为何又要与我母亲成婚、生下我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温归姝不知道先回答哪个。
她今日偷偷出了府,也不知道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温归姝问道:“今日怎么了?”
“今日我父亲喝醉了酒,来了玉兰院就要母亲把温归康记在名下,说是这样他才好去向圣上请旨册封世子......母亲听后气炸了,当场一口血吐了出来,可是把我吓坏了。”温归明现在回想起李氏吐出一口鲜血的样子便一阵后怕,手也攥成了拳头轻轻颤抖着,良久才克制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与害怕。
“叔伯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件事?”温归姝微微诧异。
“许是酒后失言吧。”温归明说道,“三姐姐你不知道,我父亲每每喝酒总会说些大话错话,口无遮拦的......今日他的话,可算是伤透了母亲的心。”
温归明替母亲不值,替母亲生气。
可是当他在母亲的厢房里反驳父亲时,父亲却大大给了他一个耳光指着他骂道:“你这个废物若是有归康半点争气,我至于这样做吗!”
父亲常骂他“废物”,他倒也习以为常了。
“那你是如何想的呢?”温归姝问道。
文信侯府爵位这件事,按照规矩自然是传给嫡子,可是文信侯的偏心有目共睹,李氏的母家又渐渐衰落左右不了文信侯半分,所以文信侯决议要将这爵位传给温归康,也没人能阻止。
“我?”温归明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了一丝迷茫,“我没什么想法......我读书读不过温归康,又不如温归岚巧舌如簧。我好像没什么能做的......”
“那你想要那个爵位吗?你母亲心心念念的可都是如此。”温归姝看着眼前的温归明,十四五岁的男孩满是青涩和稚嫩,他的手指摆弄着腰间的玉佩,低头与她对视时眼眸中满是迷惘。
“爵位什么的真的重要吗?”温归明喃喃道,“就这样过下去不好吗?”
“是啊,你整日斗蛐蛐、看花戏,什么也不用操心,当然是好的。”温归姝很少说重话,但这些日子与温归明的相处让她觉得温归明是个良善的孩子,但十四五岁,也算不上孩子了,有些东西他应该明白了。
“可是你获得的这些,都是因为你母亲和父亲的缘故。如果你不是文信侯府的嫡子,你只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哪里有这等优渥富足的生活呢?”温归姝说道,“天下万事瞬息万变,也许眼前的富贵都可能是一场云烟,风一吹就散了。人哪能一直守在原地呢?”
温归明愣住了,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温归姝对他说这等话。
今日被父亲打过的脸颊好似还在隐隐作痛,可是那记耳光他并不在乎,反正也不是头一次挨打了。
可是温归姝的话却让他心如针刺般痛,他看着温归姝那双透亮冷静的眼眸,整个人无措地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三姐姐......可是难道我像温归康一般努力读书,父亲就会喜欢我,就会喜欢母亲吗?我努力过,但也许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子......”温归明忍不住拉住了温归姝的衣袖,脸上满是失落。
“你就算和温归康一样努力读书,也不会得到你父亲的喜欢。”温归姝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话,“但就算如此,你也应该想想自己以后到底要做什么。”
文信侯对胡姨娘和她的两个孩子偏心得都没边儿了,李氏和温归明根本不是胡姨娘他们的对手。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如自己担当起来。
“还有,我久病成医,今日见着你母亲便觉得她这场风寒好像有些太严重了。她身子比我强健,我都好了她却还没好,若是请的医师无用,那就去再找的别的。”温归姝说道,“你也应当为她分担一些的。”
说完这些话,温归姝还有些担心这位生活在蜜罐里的公子哥会生气。
但没想到温归明只是拉紧了她的衣角小声地说道:“我知道了,三姐姐......”
温归姝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后握住了温归明略带凉意的手:“你是个好孩子,但人不能一直只是孩子。”
人总是要长大的。
“若是你不喜欢读书,那就去找些别的事情做。读书科考不是唯一的出路,你也不必将自己拘在这一方府门中。只是你迟早得担当起来,起码是为你母亲。”温归姝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氏是个愚笨无能的,如果温归明不担当起来,这文信侯府迟早都得落入到胡姨娘手中,那时候哪里又会他们娘俩的立身之地呢?
况且今日听那林老仆所言,这胡姨娘手上人命都沾染过,为了入文信侯府为妾更是不择手段,谁知道她将来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温归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三姐姐说的话我都听的,我明儿就去再找个医师替我母亲看看!”
还好,起码温归明是个听劝的。
温归姝拍了拍他的手:“你能明白些就好。”
——
玉笙院。
温归姝沐浴完毕,正在铜镜前由着丹春帮她绞着头发,杏春则找出来了一错银梅花纹三足香炉正点着安神香——自从京城开始下雨后,温归姝就睡得不太安宁,常常梦魇,所以便烧起了安神香。
丹春有些心不在焉,左侧的头发擦了半天也没换倒右边去。
“怎么了?”温归姝询问道,“今日从玉兰院回来,你就有些魂不守舍的。”
“小姐,大夫人身边的那个桂兰,她的声音我觉得好生耳熟。”丹春说道,“您不觉得像我们那日在花园里听到的那道女声吗?”
“之前她来过我们院里传过话,我听过她的声音的。”
温归姝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也突然明白自己今日听到那桂兰的声音时产生的熟悉感了。
“温归康和李氏的婢女在一起了?”温归姝喃喃道,耳畔又想起了那日花园里听到的什么“事成之后”“纳你为妾”的话,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这温归康和胡姨娘不会又在谋划着什么吧?
温归姝拿着发油盒的手抬起又放下,心中思绪纷杂,恰好此时窗外又落起了雨,劈里啪啦的声音倒是叫人更加心烦。
——
同一时间,前往安县官路上的驿站内,邵玹正翻身下马吩咐众人在此歇息。
豆大的雨珠说落就落,很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配着雷电声宛如天神发怒般让人胆战心惊。
邵玹在屋檐下看着这大雨,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庆幸:若是今夜的雨一直这么大,只怕前往安县的乡道上必然会出事。
若不是温归姝那封信,他还真有可能图方便而抄了近道。
若是抄了近道,只怕现在他正在那崎岖山路中进退两难了。
只不过这一切还当真是巧,他一接到圣旨温归姝的信便送上了门……莫不是温归姝真如福宁所说,早就对他心生爱慕所以才时刻注意着他?
此刻,邵玹看着院里冒着瓢泼大雨搬送赈灾银两的官兵们,心里想得却都是温归姝。
邵玹身后还站着一带着面具的人,那人正是乌先生。
“还好今日王爷选了官道,若是走那乡道,只怕今夜就难过了。”大风刮的乌先生与邵玹的衣袖呼呼作响,乌先生抬眸看了一眼窜着金蛇赤龙的乌黑天空也是一阵后怕,他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大的雨。
“是啊。”邵玹说道,“不过我们今夜好过了,安县的百姓只怕更难过了。”
邵玹叹了一口气天灾,这样的天灾才是最让人无力的。
乌先生听完这话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天凉,王爷还是进屋歇息吧。”
邵玹进屋后,驿站里的驿卒已经倒好了热茶备好了热水,然而那热茶还没等邵玹喝上一口,申长风便气喘吁吁地进了屋,手里还拿着一锭白银。
“怎么了?这般急匆匆的?”乌先生问道。
“王爷!刚刚有两名官兵搬送赈灾银子时摔了一跤,箱子被摔坏银子也就掉了出来。属下去捡银子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手掌黏糊糊的,拿起来一看才发现不对劲……王爷、乌先生,您们看……”申长风摊开手掌,只见那锭银子似乎在暴雨的冲刷下和箱子落地的撞击中露出了黑色内里——可是银子里面怎么会是黑色的呢?
这分明是染了一层色的石头!
邵玹接过银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脸色骤然大变,眼中闪烁着不可遏制的怒火。
随后他一掌拍在了木桌上,一道裂纹瞬间沿着他的掌心蜿蜒:“混账!赈灾的银子他们竟然也敢动手脚?天子脚下,京城之内,他们也敢这么做?!”
乌先生接过那锭石头,眼中也满是惊讶,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
小白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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