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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二选一


若兰当即一愣,身子自觉得想要逃,可纤细的腰肢被男人大掌禁锢住,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斜,以至于俩人下身暧昧地紧贴在了一起。

司慕好似也没料到,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想活命,听我的!”

婚礼的音乐停了下来,司宣在众人的视线下从容走上了礼台,理所当然地挤走了司仪,占领了话筒。

宋伊站的位置最为靠前,司宣似乎也在同一刻看见了她。

冰冷的面部,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只是轻轻扫过,像是看看到了陌生人一样。

“司铎,你二儿子远比你要果断许多。”

白濯薄唇抿成一线,眼底缓缓氤氲着杀气。

若兰僵硬如石,一动也动不了,她整个人几乎赖在司慕的身上,低头一看,耳根子滴血,本就低胸设计的婚纱,稍微一弯腰,里面的雪白呼之欲出。

脖颈上是男人温热密麻的呼吸,撩得若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办才好。

“王上,我能否讲几句。”

白濯做了一个随意的手势。

“公主下嫁,司家之幸。”

司宣惜字如金:“日后,司家定不负圣望!”

“......”

这就没了?

掌声陆陆续续响起。

在场贵宾确认了司宣的确发言完毕,掌声彻天!

“哼,没用的。”盛娆懒洋洋地拍着手,眼底掀起淡淡嘲讽。

“的确。”宋伊附和道。

讨好,还这般迫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什么没用啊?”木籽撅起红唇,一脸困惑。

宋伊笑了笑:“你和司将军是怎么认识的?”

很低劣的转移话题,木籽却上了钩:“我、我偷吃东西,不小心碰上他的。”

“然后,就被带回司家!”

“那你,喜欢他?”

这傻丫头,很难不被司铎给吃抹干净,尤其还是一副小白兔样。

木籽食指比了比:“喜欢。”

他给她干净的水喝,美味的食物吃,还有漂亮的衣服穿!

就是,老是爱将她在床上欺负到哭出来才罢休!

白宫监狱明面上只有一个,实则历代王上都会私设监狱。

一旦进了私监,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那里简直就是酷刑地狱,叫人生不如死。

“来了!”

男人掐掉烟头,一身的颓靡之气,似乎等得没了脾气。

林惜朝卷起两臂的袖口,缓缓走来:“和王后扯上关系的,他向来不会轻易动的。”

“但愿。”荣锦双眼微微眯了下,嘴角勾着邪惑的弧度,“这里是通往私监的唯一入口,打开。”

“这里我们进不去。”

“你什么意思?”荣锦眼神猛地窜起火苗,强势地让人忽视不了。

偏偏站在他跟前的,是林惜朝!

“跟我来。”

“该死的,去哪里?”被眼前的男人吃得死死的。

“王后寝宫地下。”林惜朝顿了顿,补充道。

“和私监,是相通的。”

“......”

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钟爱躺在冰冷发霉的地面上,身子蜷缩成一团。

私监,她有所耳闻,那是王上用来囚禁十恶不赦的重要囚犯的。

她没有受到任何刑罚,只是像被垃圾一样扔进了一个密封连跟蜡烛一样都不点的密室,没有光线,也没有水!

渴——

嗓子像是干涸的沙漠,迫切地需要水源的滋润。

钟爱勉强举起手指,放到牙齿下面咬破了手指的一层皮,腥气的液体缓缓在口齿中蔓延。

她还不想死!

尤其,她还是一名医生,更加懂得生命的意义和宝贵!

身体获得了一些力量,钟爱的脑子又开始思考起来。

既然司宣是领了王上的命令,该不会是王上发现了王后有孕一事?!

可真的是这样,王上怎么没有对她用刑?

想到这,钟爱出了一身冷汗,要真是这样,不光是她,连同整个钟家都有危险!

新郎新娘交换了戒指,若兰红着脸蹲下身子,由着司慕亲了亲自己的嘴巴,男人的唇部冰冰凉的,好像带着薄荷的味道,不是很讨厌,但要说喜欢也很勉强。

“姐姐,走,我们去抢捧花。”

宋伊晒然:“我就不了。”

“为什么呀?”木籽嘴巴撇了撇,作势要哭了出来。

“因为,我有了林先生。”

“您丈夫?”

“嗯,你去吧。”

她要是真抢到了那束捧花,还不要将林惜朝给气昏过去!

哦不,是她会被林惜朝那个小气的家伙给整晕过去!

“好吧!”

她还没结婚呢,应该可以抢的!

木籽走了三步又退了回来:“我怕,姐姐。”

“好多人。”

“......”

宋伊无奈地扶了下额头,扫了眼黑压压一片的单身女团,尤其是前面的一个女人最为嚣张,身边的都让着她三分。

裴影晓趾高气扬地瞪了白臻一眼,做好架势,准备抢捧花!

白臻既好气又好笑,她一个已婚妇女,瞎凑什么热闹!

算了,她爱折腾就折腾去,只要别再触犯到他的底线就好!

“走,我带你去。”宋伊右手拉着她,末了,不忘问了下盛娆,“一起吗?”

盛娆摇了摇头:“你们玩。”

她往那儿一站,方圆十里,都不会有人。

“我扔了哦!”

若兰恢复下心境,背对着礼台,手臂一挥,娇嫩的捧花成完美弧线飞了出去。

裴影晓和宋伊同时看准方向,出了手。

嘶——

宋伊掐着捧花的尾部,裴影晓捏着捧花的花带!

“归你了!”

宋伊松了手,本来抢到了打算给木籽的。

“哦,谢了。”裴影晓意外地挑了下眉,这捧花得到手也太容易了!

砰、砰——

不同方向传来枪声,饶是宋伊都分辨不了,射向自己脚边的是从哪个方向。

“啊——”

木籽忽的一声惨叫。

宋伊骇然望了过去,身边的一个女子捂着胸口血流如注的倒下!

看到鲜血,人群一下子全慌了,尖叫着奔跑着,婚礼现场一派混乱!

砰——

枪声连续扫射一般,陆陆续续又倒下了不少。

“都停下,别叫了!”

狙击手明显想要的是以暴制暴。

宋伊喊了出来,人群静止了三秒,枪声随之而消,他们这才信了眼前女人的话。

“白濯——”

直呼王上名讳。

沙哑的嗓音像是树叶摩挲的声音,落在人们心头愈发地焦躁不安。

白濯至始至终面无表情:“他来了。”

话说给旁边的司铎听的。

“这个声音——”

盛娆惊了惊,抬头四下寻找声源。

他怎么会活着?

她亲眼看到他流血而死,又亲手将他葬入棺材里面的!

“白藜,是你,对不对?”

忽然痛如骨髓,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在她心里一下蔓延了出来。

盛娆眼角盛满了晶莹,整个人被一道无形的气流逼退到了濒临的地界。

“啊——”

手臂猛地被人握上,盛娆忍不住叫了出来。

“白濯——”

“他来找我报仇来了!”

视线对上男人的黑眸,眼泪啪啪砸了在了尘埃里,盛娆伸出颤抖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身子,似乎害怕男人就此消失掉。

白濯将颤抖的人儿搂进怀里,二十多年了的温柔,都抵不上此刻的一瞬:“报仇,找的也是我!”

“你担心个什么。”

“可是,当年——”

当年,是她给白藜灌下毒药......

“那也是我利用了你!”

男人仍旧面无表情。

可即便是被利用的,即便她是个极其自私的女人,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过不了心里的这一道坎!

“王、王后怎么了?”木籽缩在司铎的怀里,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来。

司铎笑了笑:“忏悔。”

背负了家族的血海深厚,承担了白濯施加的宠爱。

没有绝对的意志,这二十多年来,她大概会和焕然一样,疯掉了!

焕然——

司铎嘴角的温度冷却了下来!

“王上,您身边的近卫队呢?”

宋伊小跑了过来,明明可以保持一段距离,但看到盛娆这个要强的女人掉眼泪的时候,总感觉不跑上来,会有些过意不去。

白濯沉沉地望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沙沙的男声又响了起来。

盛娆身子明显地一颤。

“左手边第二个侍者手上的托盘,有两杯香槟,一杯有毒,一杯没毒。”

“二选一。”

略略咳嗽了一声,继续道。

“你若不选,狙击手会瞄准王后的手臂、小腿,最后额头,甚至心脏。”

“......”

宋伊眸色一紧。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这里两杯红酒,一杯有迷药,一杯没有。

盛娆在听到头顶上的话,脑袋嗡嗡一片空白,往事如潮般涌了上来。

她倒的两杯,都下了药。

且都不是,迷药!

“想想我说过的话。”

白濯转身去托盘上取来了两杯酒。

我白濯活着的一天,你盛娆也必定活着!

她以为他是说笑的,却不曾想到,他竟然能将她从盛家灭门之中护了下来,还护着王后之位!

“等等——”似想到了什么,盛娆抓住男人的手腕,歇斯里地道。

“你手上,是不是没有碧血丸了?”

白濯望了她一会儿,眸色松动,宋伊也是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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