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林青尘有些懵。

  接下来他就听到了，这辈子最让他触动的一段话。

  因为苏小婉以为他要进行下一步，所以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要这样，那就来吧，我不会再反抗，因为你曾经救过我，所以我现在的清白源于你，如果你现在想要夺走它，那么我会同意的。”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安静等待着。

  但林青尘分明看到了她闭上眼后眼角滑下的一滴眼泪。

  他愣住了，看见这一幕他哪里还会再有这种冲动，当即从苏小婉身上下来了。

  他看着头发有些乱的苏小婉，现在这副模样看上去是那么娇弱，心中一阵不忍，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些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真的对不起…”林青尘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闭着眼睛一遍一遍重复着道歉。

  “你不用道歉。”苏小婉起身很平静的坐着，整理了一下头发，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就这么坐着谁也没有再开口，气氛显得很压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刚才没把你弄伤吧。”终于是林青尘心里愧疚，先开口说道。

  “没有。”苏小婉依然很平静的回道，把袖子往下拉了拉，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他拉过苏小婉的胳膊，把袖子推了上去，发现手腕已经红了。

  他没有多言，拿过药箱，找出消肿喷剂，喷在她的手腕上，用手揉搓起来，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给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

  苏小婉也没有任何反抗，就像个玩偶一样任他摆布。

  在擦完药之后，他觉得，这次自己是真的该走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留在这里了。

  “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苏小婉静静地看着他离去，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下楼之后林青尘发现苏小婉的家住在悦景湾，这里的房价几万块一平米，刚才那房子至少在一百平以上，所以他得出一个结论：“苏小婉的家，几百万！”

  随后他又得出另一个结论：“自己这次真的得走回去了，而且这里他人生地不熟，没有手机导航，他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唉，真是悲催，自己刚才别那么冲动的话，说不定今晚就可以在那里过一晚了，但现在显然已经不太可能了。”他忍不住抱怨着。

  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在人行道上毫无目的的走着，点上一支烟一口一口吸着，却食之无味，毫无以前的那种烟味，他还以为自己买到假烟了。

  “去你大爷的！连你也跟我作对。”他奋力将烟扔进路边的下水道里，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自认为自己一直以来还算是冷静理智的人，但刚才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现在他更不知道，苏小婉会怎么看待他，混蛋？人渣？和当初火锅店里那些地痞流氓毫无区别？反正他们目的都是一样的。

  这一刻他也迷茫了，如果苏小婉很在意，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明天早上就收到一封辞退书。

  “唉，这人生就是这么世事无常。”他越想越烦，甚至没有去想现在是几点了，今天是星期几，明天是不是工作日。

  他找了个马路牙子坐在上面抽着烟，一只手撑着下巴，心想：“管他的，反正今晚上这个样，明天肯定是没精力上班了。”

  这么坐着感觉有些无聊，他想起了那会在公园的时候，自己神游天外，感觉那么真实，像玩一种很先进的VR游戏一样身临其境，他知道自己有时候会看见这些很真实的画面，他有心想再体验一次。

  他记得自己每次看到这些东西前，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目光涣散发呆的状态下，所以他努力的盯着一面墙睁大了眼，结果盯了半天，眼睛都干涩发酸了也没看到那种画面。

  “难道必须要无意间才能看见？”

  他渐渐感觉有些困意，眼皮沉重的快抬不起来，也不顾自己新买的衣服，靠在一棵树干上抱着手臂就开始打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有道光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用手挡着慢慢睁开眼，他眯着眼看见一个拿着扫把的环卫工大爷，此刻正站在他旁边打量着他。

  “小伙子，怎么睡这里了。”大爷把他叫醒后，继续挥动手中的扫把扫着树叶，头也不回的说道。

  “没事，就是有点困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见过的多了，大多数都是因为一个想得太多，有什么想不通的事，不要想着逃避，应该先问问自己，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只有你自己明白自己了，别人才能明白你。”

  他有心想反驳几句，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透他，他很讨厌这种被看穿的感觉，但又发现大爷似乎很像电影桥段里的神秘者，好像什么都知道，类似于未来的自己穿越回来告诉自己一些真理的剧情。

  他沉默了，他心里问自己：“真实想法？我真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也许自己从来没考虑过这些，只知道当初在火锅店，自己只是见义勇为，后来也只是上下级关系，但现在，又为什么会这样，是在不经意间爱上她了，还是纯粹一时兽欲的原始行为？”他真的搞不懂。

  “大爷，手机能借我打个电话吗，我的手机丢了。”他摇了摇头不再去这些，只想先办正事，好不容易来个人，如果再不抓住机会自己真就要在这里睡到天亮了。

  他给张阳打去了电话，在响了长达半分钟后，张阳直接挂断了电话，又打了一遍再次响了半分钟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张阳的语气很冲：“谁他妈的大半夜打电话，要死啊！”

  “是我，现在有时间吗，我遇到点事情。”

  “谁？”张阳睡得有点懵，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林青尘，我现在在外边，手机丢了，借的别人的，能来接一下我吗。”

  张阳听清是他后没有再发脾气，而是问道：”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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