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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小包子一直很清醒,喜欢就是喜欢,生气就是生气


番外:小包子一直很清醒,喜欢就是喜欢,生气就是生气

凌书弯着唇,慢条斯理地拽起烧鹅的腿,刚想放进口中,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想起,曾经两人在白林寺的时候,段以澜给他烤鸡,自己吃一只鸡腿,剩下的都给他吃。

那段时间虽然颇有些躲躲藏藏的意味,但现在想来,似乎还怪有趣的。

凌书抬头瞟他一眼。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沉默。

直到凌书将一整只烤鹅吃完,接过段以澜递上来的巾帕擦擦嘴,才开口。

“为何不绑走我?”

闻言,段以澜认认真真地道:“你会不开心。”

“明知我不喜欢,为何还要做。”

段以澜:“怕你回了道观之后再也不回来了。”

听到这话,凌书惊讶道:“你知道自己错了?”

——以段以澜这个脑子,恐怕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他会这般生气。

他生气的不是段以澜二话不说囚禁他。

而是明明喜欢他,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偏偏自己在心里乱琢磨,什么都不与他讲。

用自认为正确的方式对待他,偏生最伤人。

“我觉得我错了,因为我惹你不开心,”段以澜忽道,“但是当初若不绑住你,你一定会离开我。”

凌书忽然就没说出话来。

这话好像没错啊?

他当初确实打算吃了那只烤鸡便和段以澜一拍两散,一刀两断的。

但归根结底,不还是因为姓段的不肯表露内心吗?

那时他可是给了机会的。

皇上皇后也都在。

姓段的但凡表现出一丝不想他离宫的想法,皇后都会开口撮合的。

愣不说话,就不说话。

所以这可不怪他。

凌书低了低头,决定问出那句一直想问的话。

——如同凤临寺内,段以澜问他的那一句一般。

“段以澜,你是不是喜欢我?”

段以澜猛地心跳加快。

他直勾勾地望着凌书的脸,缓缓点头:“喜欢。”

凌书双手紧握在一起,仿佛在抑制什么:“有多喜欢。”

“很喜欢,”段以澜静静看着他,“哪里都喜欢。”

凌书身体微微发抖,眼神在他脸上扫过,而后迅速移开。

过了这么久,他以为他不会再因为这一句话开心,可曾经对这句话的期盼,和埋在心底的那份苦涩的暗恋,在这一刻全然迸发了出来。

凌书想镇定下来,可是心却控制不住地像小鹿一样到处乱撞。

他从未...彻底对段以澜死心。

他承认。

忽然,段以澜哐地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我是不是又惹你不开心了。”

凌书吓了一跳,懵懵地看着他。

“皇后说我是个哑巴最好,至少不会说话气他们,”段以澜垂头说,“我把自己毒哑可以吗?”

凌书:“啊?”

“我现在便去。”段以澜又忽然起身,大步向外走。

凌书还没太回过神来,下意识喊:“诶!姓段的你先站住!”

这一声唤住了段以澜,但是......

——门被从外头推开,凌霁和一群道士站在门口。

凌书当场脸色发白。

“果然,”凌霁冷笑一声,“白日里大夫说阿书你身子没有任何问题,我便在怀疑了。”

“果然这个姓段的又跑来找你!”

“师父...”凌书声音有些颤抖,“您怎么会在这儿...”

“我若不在这儿,你岂不是又被这姓段的三言两语欺骗?”

凌霁恨恨道:“段以澜,要么你离开道观,再也别出现在阿书面前,要么,今日我们拼了命也要和你战一场!”

“我们是武功没有你高,但阿书是我们的心头宝,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段以澜神色木然,一句话不说。

凌书正想说话,却见凌洛小跑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对他摇摇头,声音很小。

“师叔~师祖说得对,你若这时为他开脱,事态会更严重的!”

凌书望着段以澜的背影,咬了咬牙,没作声。

“把他抓起来!”凌霁高声吩咐。

那些师兄毫不畏惧,一人拿着一根长棍将段以澜团团围住,个个虎视眈眈。

段以澜并没有动手,而是平静地说:“随你们的便。”

听到这话,那群人一拥而上,用麻绳将他捆住,拽着他往屋外走。

凌书忍不住起身:“师父,师兄!”

“阿书你好好休息,”凌霁回头看他,“师父不会让他骗了你去,阿洛,将那纸包拿走!”

凌洛嗯了一声,将纸包抱到怀里,又对凌书摇摇头,而后跟着一群人离开了房间。

凌书呆坐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出神。

段以澜被抓走,会不会真的挨打啊?

他说他不能还手,那按照师父和师兄们愤怒的样子,他会被打很惨的。

这该如何是好......

——那头,段以澜被押进柴房。

不知哪个师兄踹了他一脚,将他踹的双膝一弯跪到地上。

段以澜闷哼一声,依旧没有反抗。

凌霁:“吃食和水都不必给他,直到他保证不再来找阿书再放他走。”

“是!”

段以澜稍稍侧过脸,唇角一勾:“巧了,我这人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

“嘿你还有理了?”有个人气愤地上前,照着他后背就是一棍,“姓段的,你还不如地痞山贼!”

“山贼将小师弟掳走,说不准还能做个压寨夫人好吃好喝地哄着!”

“你倒好,把我们小师弟伤成什么样了?”

这一棍让段以澜痛的面色煞白,额上全是冷汗。

他死死咬着牙,不发一言。

“就是!”众人都是义愤填膺,“现在小师弟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你又来找他!”

“混蛋!”

“就是!”

“好了,都走吧,”凌霁发了话,“门锁好,让他在这柴房自生自灭,再安排几个人轮番看着他。”

“是!”

众人边骂边推搡着出了门。

段以澜软倒在地,狼狈地瘫在一堆干草上。

剧痛顺着后背蔓延进胸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根长针刺穿肺部般。

他忍不住低低笑了,苍白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几丝狰狞。

好熟悉的感觉。

肋骨...怕是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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