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芳小姐与芳柔姑娘是何关系？”

  芳笙闻言不由吃了一惊，原本盈盈似水的眼角也是露出一丝疑惑，问道：“前辈认识家祖母？”

  “自是认得，在下当初修为低微时，也时常与你家祖母有生意上的往来，只是中途出了些意外，才这许多年未见。没想到芳柔姑娘已经有了孙女，真是弹指之间，时过境迁呐。”

  芳笙闻言不禁一喜，拱手道：“没想到前辈竟是家祖母的故交，多有失礼，还请前辈见谅。”

  “无妨。”肖阳摆摆手，轻松说道：“今日也是偶然到此，见到灵兴堂的牌匾才有意进来，不知芳柔姑娘现在如何了？”

  “家祖母……已然逝世了……”

  看着芳笙蓦然垂下的脸颊，肖阳不禁一愣，不过也很快释然了，自己离开已有八十余年，以芳柔的寿元，自然不可能安然无恙，只是初听此讯，还是有一丝伤感，毕竟芳柔对他也是不错的。

  调整了下心绪，肖阳悠悠开口道：“世事无常，生老病死也是常态，芳柔姑娘虽然离世，但你能将她的家业继承发展下来，就算九泉之下，她也该聊以寄慰了。”

  芳笙拱手道：“前辈说的是，小女子只求将家祖母的这番事业保住，便无遗憾了。”

  “不错。”肖阳颔首，芳笙接着问道：“不知前辈可有需要小女子操办的事情，小女子自会尽心。”

  肖阳思索片刻，还是拿出一份清单，递给芳笙道：“芳小姐，在下所需皆在此，麻烦你帮忙看看，能否都凑齐。”

  芳笙细看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对着肖阳笑道：“前辈，您所需的符纸和灵药虽然数量庞大，但我灵兴堂中皆是有的，至于前辈说的高阶灵笔，说来也巧，家祖母在世时便有专门搜寻过一杆，名曰金煌，只是一直未能卖出，我去取来与前辈看看。”

  “嗯。”肖阳点了点头，心中不由思念起芳柔的容貌，这杆金煌十有八九便是芳柔为自己准备的，毕竟那时灵兴堂主要售卖的都是灵药为主，只有自己曾经与她打听并购买过一杆灵笔。

  没想到再次来此，还是未能与她见最后一面，大道无情，果然不是虚言。

  不多时，青叔和芳笙皆至，青叔放下茗茶后便是自行告退，芳笙缓缓打开木质方盒，一股金色光芒蓦然传出，只见灵笔表面荧光流转，杆上篆刻的铭文繁杂细致，尾毛顺滑可鉴，果然是难得的精品。

  “此笔是七阶妖兽的尾毛制成，家祖母当年为了这杆灵笔，几乎将店内的灵石全部掏空，却又不放在店内售卖，着实让我等摸不着头脑。眼下祖母离世，前辈又是家祖母的故交，想来她也不会怪罪我才是。”

  肖阳取出灵笔，频频点头道：“对我确实有用，多谢了，不知连同那些材料售价几何？”

  “前辈来取，只需要成本即可。小女子维系店铺也有些艰难，不然就送予前辈了。”

  肖阳笑着摇了摇头，道：“既然我都是前辈了，岂可占你这小丫头的便宜，若是芳柔知晓了，还指不定要怪罪我的。”

  说罢，肖阳心中默念，一个储物袋便是飞入芳笙手中，只见其内有灵石三十万，极品聚气丹数瓶，更有两枚破壁丹。

  芳笙见状，脸色震惊，连连摆手道：“前辈，这太多了，岂敢让前辈如此破费。”

  肖阳抬手制止，笑着道：“不必如此，我既与芳柔相熟，自不会占你便宜，更何况你也是修士，这些丹药对你好处不少，希望也能助你突破凝液境。芳柔因为没有灵根寿元有限，希望你能好好修炼，将这份家业传承下去。”

  芳笙闻言眼眶湿润起来，哽咽感谢道：“多……多谢前辈，小女子必然好好修炼，希望以后能回报前辈一二。”

  “好。”肖阳笑着起身，道：“我与小徒住在城中的云心客栈，你将我所需的材料收集好后送去即可，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芳笙连忙起身相留，却被肖阳婉拒，只得恭敬送出门外。巧儿却是打趣道：“师傅不愧是大好人，见到美女就送这么多东西，寻常修士知道了可是要挤破脑袋来讨好师傅了。”

  肖阳指了指巧儿，故作生气道：“还敢调侃为师，想来是要挨板子了？”

  巧儿笑着挽住肖阳的胳膊，笑道：“师傅才舍不得打我呢。”

  “你呀。”肖阳笑了笑，突然储物袋中的玉牌泛起光亮，取出玉牌，神识扫视后，却是无奈的对着巧儿道：“走吧，出来了不少时辰，该回去了，燕师伯他们已经去客栈等我们了。”

  巧儿瘪了瘪嘴，道：“真无聊，我只想跟师傅在一起，待会又要让我在那没事干了。”

  “巧儿乖，他们毕竟是师傅的同门，说不得以后你也会加入云华宗，便先去见见他们吧。”

  巧儿闻言只得应下，不多时，两人便是返回云心客栈。燕少斌早已在此定下雅间，上好酒菜，与金柳儿一起，只等肖阳两人归来。

  此刻相见，众人自是寒暄客套了一番，详细聊了聊各自的际遇，气氛也是轻松了起来，没了先前的那般拘束。

  只是当肖阳提出一个埋藏在心中很久的疑惑时，却是让氛围再次沉了下来。原来肖阳这些时日都未曾见过燕媚娘，要知道，媚娘可是与金柳儿亲如姐妹，更是燕少斌的嫡系，不可能不带在身边的。

  沉默良久，却是金柳儿眼眶溢出泪水，道：“其实，媚娘三年前，便在突破金丹境时，意外陨落了……”

  肖阳闻言一愣，脑中立刻浮现出昔日那粉衣少女可爱的神情，历历在目。燕媚娘对自己也有几分情愫，这个肖阳自然是知晓的，虽然自己对她没有半分幻想，但几人在昔日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历练，没想到此次回归天元大陆，却一连闻得两位故人的死讯，不由心中很不是滋味。

  “肖师侄，其实媚娘一直都很牵挂你，在突破金丹前，就曾说过，她不相信你已身死，甚至恐怕早已结丹，是以想要追上你的脚步，外加如今敌寇环伺，这才冒险尝试突破。”

  肖阳听着燕少斌的话语，却是默不作声，暗自叹息道：“这个傻丫头，要是等上几年，有我的丹药相助，也许便不会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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