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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云晔番外:求娶


我回到家中,就迫不及待地告知了我母亲。

  我帮她按着肩膀,笑嘻嘻地开口:“母亲,我相中了一个姑娘。”

  镜子中,母亲的神情变了变:“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我卖力地帮她捶着背:“不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她是……”

  母亲的神情陡然放松:“南乐公主通情达理,等她进门,纳妾随你。”

  “母亲!”

  “我不是纳妾!”

  “我也不会娶肖汐!”

  母亲震惊地转头看向我,她猛然起身,一拳打在我的手臂上:“你看上的是勾栏院的?你难道想养外室?”

  我说东,她说西。

  我确实常常流连于勾栏瓦舍,可只是喝酒听曲而已,连姑娘们递过来的酒水都没碰过。

  人生苦短,总要学会自寻欢乐。

  再者说,姑娘们台下苦练多年,一朝登台,就如鲜花绽放,若是没人欣赏的话,倒显得这世人不解风情。

  我捂着吃痛的手臂,解释道:“是护城司新来的厨娘,出身是低微些,可也是务农的正经人家。”

  “我要娶她为妻!”

  母亲紧抿着唇,瞪着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才说道:“你宁愿娶乡野村姑,都不点头娶公主,这不是打皇后娘娘的脸吗?”

  我皱着眉,模样委屈:“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最是宽厚,她怎会因为一件八字没一撇的婚事,迁怒云家。”

  “再说,我早就和肖烬说了,我不喜欢他妹妹。”

  母亲抬腿又给了我一脚:“越王殿下日后是要成大事,你再敢直呼殿下名讳,我就打烂你的嘴。”

  她话音未落,拳脚便如雨点般打在了我身上,我只能如兔子一样撒腿快跑。

  唉,这场谈话就这样不了了之。

  真是怪,我从小就对肖烬直呼其名,肖烬都不在意,我母亲的反应却如此大。

  夜里,我躺在床上,身上一动就痛,不动就疼,可一想到她,我就止不住地想笑。

  第二日,我早起了一个时辰,先去库房里拿了套首饰,便赶去了护城司提前等着她。

  我这个人,什么都不缺,就是动情的时候缺脑子。

  我竟忘了,伙房本就是要早一个时辰上工的。

  最终,我傻傻地坐在寒风中,等了个寂寞。

  若不是下属见我来得早,问要不要帮我传早膳,我依然反应不过来。

  我想我已经发癫了,竟毫不犹豫地直接跑向了伙房。

  冬日的晨风好像夹杂着细针,撞得我满脸刺疼,可我还是止不住地傻笑。

  一路上,我不停地想,她看见我的一刹那,一定会放下手中的活儿,慢慢起身,将鬓角掉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嘴角轻扬,回给我浅浅的笑。

  只是,我没想到,我过去的时候,正巧看见她将一桶泔水扣在了伙房管事的头上。

  那管事一时间张牙舞爪起来,手忙脚乱的,已不知道是该先还手,还是先把头上的桶拿下来。

  他最终是先将头放了出来,嘴头儿还挂着白菜叶子,就急不可耐地大骂道:“死丫头,别以为你给统领送了一次饭,就能骑到我头上,他不过将你当个妓子!”

  嘴动着,手上也没停,抡起那桶就要往明阳身上砸。

  这我哪里能忍,直接冲过去,一脚将他踹进了锅里。

  那桶好巧不巧地又扣到了他的头上。

  侮辱我就算了,还侮辱人家姑娘。

  他得庆幸里面没有热油,只有一锅准备喂牲口的刷锅水。

  明阳见我出手,便闪到了一旁,倚着墙,拿着一块热乎乎的炊饼,边吃边看戏。

  我看向她:“他欺负你了?”

  她摇了摇头,继续啃着她的饼,嘴里斯哈斯哈得,吐着热气。

  怎会有人欺负得了她。

  在一片嘈杂声中,我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那管事的常对一个打杂烧火的小丫头动手动脚。

  明阳没来几日,以前不知晓。

  今日,她准备倒泔水的时候,正看见管事的故意往小丫头的身上贴。

  她提起桶,用桶边怼了两下那管事,叫了对方一声,在他回头的一瞬,直接扣了上去。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大盛的刑法里没有写明调戏轻薄女子如何处置。

  我也只能在自己的权力范围之内,把管事赶出了护城司,让他丢了饭碗。

  处置完管事后,我笑嘻嘻的,像个下人一样凑到她身边去讨赏:“姑娘可满意?”

  她没答言,只笑了笑。

  风芙最恨举止轻浮孟浪的登徒子,若是在曌国,管事的会被砍去双手,割掉舌头。

  很久后我才知道,夜黑风高之时,那管事真的被人砍去了双手,不用细想,便知是明阳动的手。

  见她沉默,我略微思索了一瞬,又问道:“今日开始我派人在这守着,护着厨娘,再发生类似之事,立刻赶走。”

  这护城司内,也就伙房里有女子,我以为护好她们,就能万事大吉。

  她咽下口中的饼,看着我说道:“大人该做的是让这护城司里的男子约束自己。”

  我瞬间有点懵,呆呆地望着她,不知说什么好。

  她说的也在理,若是没有作奸犯科之人,安分守己的平民也不必战战兢兢。

  可这样的世道是不存在的。

  后来,从肖烬的口中我才知晓明阳那话的用意。

  他说若这这女子真的像你说得那样好,能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必定不愿被男子视为弱者,护在羽翼之下,成为男子的附庸。

  我听完真是醍醐灌顶,很庆幸自己没有脑瓜一热就反驳她,从而让她发现我的浅薄。

  我拿出提前准备的首饰递给了她,她大大方方地接了过去,打开那木雕盒子看了一眼,又合上。

  她略显突兀地说了一句:“统领,伙房管事的位置空下来了。”

  “嗯?”

  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而后又恍然大悟。

  “你想做管事!”

  她笑着点了点头。

  我一看她对我笑,头好像被浆糊黏住了一般,哪里还能思考,我快速地点着头:“好,就你,你最合适!”

  手下立即往我身边凑了凑,小声提醒道:“伙房管事一职从未用过女子,”

  我摆了摆手:“从无到有,以前没有,如今有!”

  我说完笑呵呵地看向她,她把最后一口饼吃完,抹掉嘴边的饼渣儿,也回给了我一个笑。

  手下又急忙劝道:“大人一意孤行的话,谏官那边可能会参大人一本。”

  我转向他,蹙眉道:“你今日话太多,快退下!”

  参就参,随他们,反正不能因为我重用了个厨娘,给我削官罢职。

  唉,管事,管事,管人不干事,她是要让自己闲下来,才好摸清我护城司的底细,为刺伤肖烬做准备。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的第一把火是点篝火。

  她卖掉了我给她的首饰,请伙房的人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烤肉,又每人发了十两赏金。

  我不禁有点小失落,那是我的心意,结果都换了肉。

  可毕竟是送给了她,进了她的口袋,她想怎么处置也得随她。

  又过了几日,我们更加熟络起来,我忍不住向她表明了心意。

  我知道自己是个沉不住气的急性子,可能是娘胎里带的,也可能是后天养成的毛病。

  我哥哥多,且没人让着我这个最小的。

  若父亲从远处带回来什么新鲜玩意,我必得先攥在自己的手里,不然回头连根毛都见不着。

  那天,我特意穿了一身略显隆重的衣袍,在走向她之前,小心地抚平,确保没一个衣褶,没落一丝灰。

  我郑重地对她说:“我倾慕姑娘已久,姑娘可愿嫁我为妻?”

  她紧抿着唇,望着我愣了片刻,而后笑了:“大人,民女虽家贫,可也没想过与人做妾。”

  我赶紧解释道:“妻,明媒正娶的妻!”

  她脸上的笑意更浓:“大人,别说笑了。”

  我面色上有些着急:“真的,我是认真的。”

  她收起了笑容,轻轻蹙眉:“三媒六聘,大人备好再同我说。”

  我止不住地欣喜,差点跳起来:“自然,自然,放心,都有,都有。”

  可母亲放出了话,哪个媒人敢收我的钱,她就让对方在盛都混不下去。

  都是些讨生活的,哪敢和将军夫人对着干。

  所以我寻遍了整个盛都,都无人可用。

  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她又泼了我一盆冷水。

  那日午膳时分,她将一纸婚书与食盒一起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笑得十分灿烂:“大人,我怕你强纳我,连夜定了亲。”

  我颤抖着拿起那张薄薄的纸,心里却好像压了千斤重的大石块。

  终究,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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