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倒是轻巧。

  明天我会给吴大妞家送些粮食。

  你也最好保佑事情不要被谁发现吧！”

  村长媳妇说完就懒得理他背过了身子去。

  李村长一脸烦躁。

  不知道吴大妞的事她哭哭啼啼做什么。

  这反应也忒大了些。

  以前倒没看出来她脾气这么大的。

  次日，村长媳妇带着儿媳妇一起拿了一篮子糙米，陈面，还有萝卜白菜，想了想又拿了一只风干兔子去了吴大妞家。

  “……你们怎么来了！”

  吴大妞看见突然敲门的两人瞬间变了脸。

  “大妞啊。咱们进去说。”

  “你们想说啥？”

  “进去再说。”

  村长媳妇拿着粮食进屋了。

  “才知道你的事。给你送点粮食过来。”

  “呵!心亏了吧！”

  “大妞，我们心不亏。

  毕竟事情不是我们做的。我只是想来给你送些吃的。帮助你撑过一段时间。

  你要好好活啊！”

  “谁稀罕!你们快走!”

  “娘，她不愿意就算了。咱们走!”

  “罢了。大妞你也不用担心，李大茂会说房子是自己无意中烧的。没人会查到你身上。你这几天好好在家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管如何，你还有兰儿。好好活着。别想不开。

  你的事我家人不会传出去。外面也不会有人知道。

  一定别想不开。”

  “不送。”

  两人爬上去准备走了。李舟媳妇才非常不解自己这个婆婆怎么这么关心吴大妞。

  还把家里为数不多的粮食又送出去了一些。

  “娘。是李大茂犯的事，咱们给她送什么粮。”

  “一个可怜人罢了。

  以后在外面吴大妞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能提。知道没？”

  “知道了……”

  “我要在外面听见你瞎说一个字。你就回娘家去吧。”

  “不会的娘。我知道的。”

  “那就好。

  我已经和你爹说了，以后不会让李大茂再来家。要是再来就赶出去。”

  “他也真是畜牲!”

  “是啊。其他几天也不是个人。”

  “可怜了吴大妞。”

  “……嗯。”

  ……

  八月。

  温度还是如此。

  十月。

  李家村终于熬不住了！

  开始出现更多失窃的人家。

  大家晚上睡觉开始人人自危。

  不仅如此。

  一家两家三家……都真的无粮可吃了！

  村里偶尔会几家聚一起，一家派一个人，跋山涉水似的走过雪路去镇上买粮。

  但是粮食不仅更贵了，还更差了。

  买回来的都是碎陈米不说，里面居然还掺了些沙子。

  掺的不多。回家吃的时候大家才发现。

  家家户户开始学赵小草建暖房。

  但是也只是杯水车薪。

  不仅仅是他们。

  赵家也撑不住了。

  老爷子是晚上带着二姨父和赵云朗过来借粮的。

  二姨父有些不好意思加心虚，但是还是表达了来意。

  “爷，外面人都看着呢。我没办法一次给你们多。

  你们可以隔三差五过来拿一次。”

  “好好好，那……就隔五天过来一次。拿多少我都记着，等雪化了。能种地了。就还你。”

  “那不用。

  你们是我爷我爹。不用还。我有啥，你们就吃啥。

  家里鸡鸭兔子羊，和牛没问题吧？”

  “唉，草儿，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家里的羊和兔子实在没办法养了。

  ……

  这样，我把羊，兔子一起跟你换粮食。

  你也别说不要。

  这是应该的。

  虽说我是你爷，吃你俩口饭没什么。

  但是你还是我孙女呢！

  现在还轮不到你来养我们。

  而且羊，兔子我们确实养不了了。

  都送你了。

  至于鸡鸭，家里已经杀光了。都腌了起来。

  牛我们还得养着。这就不给你了。”

  “……也行。那晚上我让章满带人去拿。大概多少只？”

  “公兔没了。都是母兔还有小兔子。几百只吧。小兔子占大半。还有三只羊。”

  “好。我知道了。

  古秋去给爷他们拿一麻袋红薯，一麻袋萝卜，一麻袋白菜。加半袋糙米。半袋面粉过来。”

  “好的小姐。”

  “爷，你们先拿这些吧。

  其实也不用等五天，吃完就可以再过来拿。不能饿着。”

  “够了！够了！何止吃五天了。你这一次也给太多了吧。”

  “不多。够就行。”

  家里的兔子又多了。

  不过之前兔棚已经空了不少位置。倒也够用。

  冬天新鲜的草料不多。就拌着干草喂新鲜的蔬菜。或者扔一些南瓜红薯进去。

  成年了。你崽了。

  这样的气温对于赵小草来说，怎么过日子不是过。但是村里很多人家开始挨家挨户的过来讨饭了。

  没错。

  是讨饭。

  刚开始来的是各家各户的女人。

  每一个都说的自己可怜巴巴的。

  赵小草全部拒绝。

  再次来的就是老人带着孩子了。

  赵小草眉毛都皱上天了。

  其实一直拒绝她也能说出口。毕竟自己还真没有那么多同理心。

  又不是自己家的老人孩子。自己又不会心疼。

  不过如果一直拒绝下去。她怕以后会惹大麻烦给自己。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如果真的一个个饿到吃树皮，喝雪水的时候。再三天两头的几个人来自己家偷偷摸摸的。

  烦都烦死。

  赵小草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一个办法。

  农民嘛。

  你说你没钱，大家都不知道真假，但是你说你没地？

  谁信啊？

  赵小草第二天就带了一篮子的青菜平菇带着章满大海去了村长家。

  到了就点明来意。

  村里人三天两头去她家乞讨，但是谁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现在自己愿意接纳他们用田地换粮食菜。

  有愿意的，直接先在村长这办手续，然后自己去镇上给安排好。

  现在也不是不能去镇上。

  到处是雪，她坐滑板车上，两只狼就能给他们拉去。

  “这，恐怕他们不愿意。”

  “村长。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是如果谁再来我家门口讨东西，我可是会让人打出去的。”

  “草儿，你要不帮帮大家。总有化雪的时候。到时候我肯定做主让她们还粮食。”

  “我不要。我到时候也不缺粮了。

  而且我还是比较担心的。

  说实话，村长我家能吃的也不多了。

  你可以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愿意换的就来。

  我会十天一换。毕竟现在去镇上比较麻烦。

  过时不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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