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彩礼钱，你打算给多少？”

商飞一愣，总算是明白了今天这位丈母娘，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最终目的了。

“您今天是来要钱的？”

“啧！”何母不悦的啧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什么叫要钱？何晴是我女儿，我是她妈，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抚养成人，又供她读书，她是我们家里唯一的大学生，她哥哥弟弟都没有读书，仅供她了，可花了不少钱呢。花钱不说，还花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呢，那不可能说，她长大了就飞走了，我们一分回报都落不到吧？”

何母说完，就静观商飞的反应。

商飞垂着眼，半晌问出一句：“这事儿，您跟何晴说了吗？”

“用不着跟她说。我是她妈，彩礼这个事情，我来定就好。”

商飞抿抿唇，“那您要多少呢？”

何母想了想，说：“我们那呢，花样比较多，七七八八加起来，最起码得一百来万……”

商飞皱了皱眉，一百来万，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真有这么给彩礼的么？

见他皱眉，何母立马话锋一转，道：“我呢，也不要求那么过分，但是该有的还是要有，否则以后说出去，乡里乡亲的还以为我女儿不值钱，是白给你了。你说是不是？”

商飞觉得这话在理，他也不想委屈了何晴，让何晴名声不好听。

何母便接着道：“我也知道你们小年轻挣点不容易，我就不那么过分了，彩礼钱就给个八十八万吧。其他的什么首饰衣服什么的，一起都包含在内了。何晴现在这个样子，婚礼也是办不成的了，但我还是要回去，给家里的人一个交代，酒席什么的，这些你都不用管了，我回去操持就可以。”

八十八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对商飞来说，这些年他虽然攒了点钱，但首付买房买车，已经花了不少。何晴那边颜静秋给了一百万，花剩下的都被充公没收了。他现在手里这点钱，还要给何晴请律师，之后还想把孩子接回身边抚养，桩桩件件都需要钱。别说他没有这八十八万，就算是有，也不可能立马拿给何母。

但他也不好直接拒绝，便说：“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先跟小晴商量商量吧。”

何母闻言，脸色瞬间垮下来，“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说商飞，是你舍不得出这个钱吧？我何家的女儿，难不成就这么白白给你做了老婆？你就算是花钱买个老婆，也不止八十八万吧？”

这话很是尖锐，听的商飞眉心直皱，“小晴是个人，不是物件，我和她结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是打算要过一辈子的。岳母您这么说，好像是要以八十八万的价格，把小晴卖给我呢？”

何母腾的站了起来，“行行行，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转弯抹角了。我直说了，我不喜欢这个女儿，但是我生她养她，必须要从她身上拿到回报。只要你出这八十八万，从此以后我就跟她断绝关系，她就是你的人了。是生是死，这辈子我也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这番话，更是彻底颠覆了商飞的三观，他也站起身，态度坚决道：“我也还是那句话，这件事必须通过小晴。只要小晴点头，八十八万我给您。她不点头，您一分钱也拿不到！”

“你……”何母没想到，这男人看着老实巴交很好哄骗的样子，却条理清晰，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何母气的脸色都变了，伸手指了指商飞，“好好好，你记得你说的话，我这就去找她，反了天了！”

商飞走过去，将门打开：“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何母气冲冲的走了。

——

“何晴，有人探视。”狱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何晴以为是商飞，便说：“让他走吧，我不想见他。”

狱警走了，一会又回来，说：“她说是你母亲，必须要见你一面。”

何晴一愣。

半晌之后，她终是点头，答应见一面。

探视室内，何母一脸冷漠的看着对面的何晴，开口便是：“我问你，你跟那个商飞结婚，为什么不通知家里？”

何晴垂下眼眸，“有什么好通知的？三年前你为了十几万的彩礼，想要把我嫁给村东头的老王做续弦的时候，不就说过了吗？这辈子没我这个女儿！”

“你还好意思提那件事！”何母脸上堆满了怨气，“要不是你当初捅了老王一刀，我们家至于赔那么多钱吗？你倒好，一走了之了，剩下的烂摊子，还不是我和你兄弟几个收拾的！死没良心的，一走就是好几年！”

何晴冷笑，“那笔钱，我后来不是加倍还给你了吗？怎么？你属蚂蟥的？一直吸血？”

一句话，让何母变了脸色，“下贱坯子，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我没有妈。我是孤儿。”何晴淡淡的，无视面前妇人的怒焰，甚至还有点故意激怒的意思。

何母气的呼吸不畅，用手捂着自己心口，说：“我今天来不想跟你吵架，我就问你，你难道就这么白白嫁给了商飞？”

何晴看向她，没说话。

“我已经跟商飞说好了，彩礼钱八十八万。他说你们家的财政大权都是你在管，只要你点个头就行。”

“嗤~”何晴笑出声来，“妈，您在这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八十八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她笑着，笑着笑着眼泪都要出来了。

何母咬了咬牙，“怎么？老娘给了你这条贱命，把你养这么大，难道还不值这个数？何晴，给我八十八万，从此以后你我母女恩断义绝。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

何晴慢慢的敛了笑意，神色寡淡的靠在椅子里，“别做梦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何晴！”

“您放心，这条贱命，我很快还你。”

何晴的眼中尽是毁灭，可落在何母眼中，却无半分怜悯。八十八万的要求被拒绝之后，何母气急败坏，指着何晴道：“你最好去死！死了就干净了！”

何晴扯了扯唇，“嗯。”

何母：“……”

半夜，狱中传来何晴自杀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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