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那我的记忆算是什么，幻想还是…”

  杨戬怔怔的看着双手，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

  大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为着这该死的生活而忙碌，杨戬淡漠的注视着这一切。

  偶尔有人打量这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少年，又转头继续前进，每天上下班已经耗费了他们全部的精力，没有闲暇去关注其他事情。

  五年了，他已经二十五岁了，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着，每天平淡而乏味，在二十岁那天，他没有遇到那突如其来的车祸，也没有穿越到异界。

  有时候他也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他的臆想，哪有什么重活一世，只不过是一个孤独少年的白日妄想罢了。

  但是，他的心却始终坚定如初，哪怕一切都是假的，楚天娇这个人也是真的。

  杨戬看过心理医生，甚至去医院做个一个全面的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他所说的那些都只不过是他的幻想，如果他能忘记掉，好好去外面走一走，多接触人群，很快就能恢复

  医生开的药全部让他丢进了垃圾桶，医嘱也没有听，他更孤僻了，哪怕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幻想，他也愿意沉迷于其中。

  很多时候他都能看到楚天娇，在天台边缘，在河边、在火灾现场，杨戬知道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家伙是假的。

  它满怀恶意，用着楚天娇的皮囊引诱他，想要将他引入死亡。

  杨戬想要用天眼去解析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却恍然发现自己完全感知不到天眼，或许天眼也不过是他的幻想。

  最后他也对这个家伙放任自如了，他太想念楚天娇了，哪怕只是看到她的脸，都能让他一直留恋其中。

  楚天娇又出现了，她站在马路中间，一下一下的向杨戬招手，好像是呼唤杨戬过去。

  她的身后是白光，杨戬神情恍惚，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去，当杨戬伸手想要触碰她时，却发现楚天娇如同一个泡沫一样，消失不见，迎面而来的是一辆大货车。

  “哧——”

  刺耳的摩擦声中，杨戬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鲜血很快渲染开来，如同一朵血色之花。

  “天啊，有人出车祸了”

  “快报警！”

  “这小伙子怎么走路不注意一点呢？”

  ……

  周围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人们都在一旁围观，这是不正常的，甚至连司机都没有从车上下来。

  慢慢的人群散了开来，货车司机也将车从杨戬身边开走，没有一个人关注躺在地上的杨戬。

  冰冰凉凉的东西滴在杨戬脸上，下雨了，淅淅沥沥的，慢慢越下越大，打在地上溅起一朵水花。

  杨戬感觉很冷，不是身体上的冷，而是心理上的冷，他的血液在不断流逝，视野逐渐缩小，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如果死了之后能够见到楚天娇，那么这样死去或许也无妨，杨戬心中想着。

  “杨戬！”

  恍惚之中，杨戬听到一个声音，他又看到她了，看到楚天娇了。

  “又是幻觉吗？”

  “不，不是幻觉”

  杨戬看着楚天娇焦急的跑过来，看着她将自己搂在怀中，他笑了，这次是真正的楚天娇，他又遇见她了。

  “该死，两个人的梦境怎么会连通重叠的，真是见了鬼了”

  暗中观察的讹兽破口大骂，本来他就要将杨戬引入死亡了，若是人一心求死，神仙也救不回来，结果楚天娇又莫名奇妙的出现了。

  “既然这样，我只好强行出手了，就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吧，在梦境中我便是主宰”

  讹兽双手一挥，杨戬的梦境就开始坍塌，出现各种各样的怪物。

  梦境里画面都是颠倒离奇的，大厦上出现一台巨大的风扇，不断旋转，释放出猛烈的罡风。

  行人从脑袋裂开，变成两半，像是一朵绽放的花一样，充满血腥和怪诞。

  汽车长出手脚，如同一个个塞伯坦星人，手拿着手炮和机枪对准了楚天娇和杨戬，步步逼近。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楚天娇发现自己的力量丝毫动用不了，像是禁锢了一样。

  各种各样现实和虚幻的怪物都出现了，它们张牙舞爪，它们猖獗大笑，无所顾忌的涌向了杨戬和楚天娇，要将他们撕成碎片。

  楚天娇此刻的力量只是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她想要抱住杨戬，将他拖拽离开，却发现杨戬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沉重，尝试了一番后，楚天娇只能无助的将杨戬紧紧抱住。

  怪物都是映照出楚天娇和杨戬心中最为恐怖的形象，其中有种无面人，它们窃窃私语，对着楚天娇指指点点。

  楚天娇害怕的搂着杨戬，眼泪流了下来，她用手捂住杨戬鲜血流出的伤口，像是认命的一样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在绝望中，死去吧！”

  讹兽手舞足蹈，短尾巴一扭一扭的，表情极为扭曲，眼中充斥着愉悦之情。

  “娇娇，别怕”

  楚天娇睁开眼，杨戬正吃力的抬起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我不怕”

  楚天娇紧紧握住杨戬冰凉的手，有些颤抖。

  “我已经失去了你一万年，现在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不怕”

  楚天娇话语透露出无穷的眷恋，包含着的情感让杨戬心中一酸。

  一万年，一万年是多么短暂又漫长的一个数字，对于长生种来说，一万年，可能只是睁眼闭眼就过去了，对于人类来说，一万年，得要经历多么枯燥而乏味的时光才能度过一万年的时间。

  一万年，记忆会模糊，曾经的人和事都会淡忘，时间会让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只是一万年，哪怕世界毁灭，纪元变迁，我们也不会再分离”

  杨戬握住了楚天娇的手，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那只兔子，我会活剐了它”

  强烈的信念迸发而出，杨戬眉心出现一枚眼睛，它仿佛蕴含着宇宙天地中的一切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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