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满足那些人的某些“胁迫”，两个人还不得不在便利店一起做起了兼职零工，由于要上一部分夜班，两人经常会在便利店里交换着休息。

  少女似乎是因为长期被霸凌，有着严重的自闭症……或者之类的症状，无法好好表达自己的内心，具体是什么马尾少女也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少女唯一能表述心里想法的东西，就是她那些偶尔会画出的画作，美术室也成了她们在学校里会最常去到的地方。

  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发现了少女的画作总是奇奇怪怪的，暗色天空下的一些奇怪鬼影，长着无数眼睛的黑色八爪鱼……很难想象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或者没有做过类似噩梦的人，能够具象化的画出这种画作。

  马尾少女也逐渐明白了少女的内心到底有多无助，多恐惧，她只能尽量的去安慰着少女，去一点点打开她那已经冰封的内心。

  虽然两人还是在被霸凌，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总是带着伤痕的少女也逐渐在脸上有了笑意，她的画作也开始有了变的正常的趋向……画一些两个人在便利店的事情，或者是一些插在花瓶里的花。或许她也觉得自己在某一天就能逃离这种噩梦……而且很快了。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於曦星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之后，又带着人暴揍了她一顿，而那扯淡的理由居然是，因为她剪了短发，让於曦星没法抓着她的头发。

  “很痛吧？”於曦星蹲下了身体，用手轻轻抚上了她的面庞，“谁让你这么喜欢逞英雄呢？”

  “不过啊，我有一个能让你永远脱离这种苦痛的办法哦。”

  “什么？”她抬起头看着於曦星的眼睛，用有些虚弱的声音问道，但那怀疑的眼神也说明了她压根没相信於曦星的嘴里能放出什么好屁。

  “死了，就不会有痛苦了哦，XXX……”於曦星在叫出她的名字时，记忆的片段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干扰，传来的只有类似于指甲划玻璃的刺耳噪声，“你不是渴求自由与希望吗？从楼顶上闭上眼睛跳下去……就可以拥抱自由，拥抱这片天空了哦。”

  说出这句话的於曦月表情显得人畜无害，却让所有观众打心底里感到恶心。

  “我草，这tm什么人啊？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恶心的人。得亏秋月姐在副本一开始的时候就直接给这货收拾了，简直是nm人渣中的人渣。”

  “霸凌了别人，还要教唆别人自杀，什么恶心玩意。”

  “哎……被霸凌的那两个人，其实都是很温柔的人，她们生来也不会有那种直接跟霸凌者爆了的想法，这种事情要是会发生在现实世界里，那就太可悲了……”

  “是啊，她站出来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却没有任何人帮助她。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有些围观的人，或者直接冷眼路过……当作那些霸凌者根本不存在一样……这样的生活，该是多么痛苦啊。”

  “当善无善报的时候，世上的好人就会变少，但她还是选择做了好人……”

  没有人能对这段画面无动于衷，但这是一段既成事实的记忆，所有人都无能为力、无可奈何，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不……不要。”

  少女发出的声音自然没有人在乎，於曦月只是抓起了她的手，将她缓缓带上了楼顶——是用拖行的那种，她完全是被趴着拖上了每一级台阶，等她到了屋顶的时候，手臂和身体上已经满是擦伤，再也没有了逃跑的力气。

  “之前老师问她那些伤是哪里来的，她居然会说是自己摔伤的。”一旁的男生举着棒球棍托起了她的下巴，朝着她有些不屑的说道，“我说你啊，该不会是喜欢这种感觉吧，真让我觉得恶心。”

  “既然这么难受，跳下去不就好了吗？”另一个女学生也开始怂恿了起来，还一边推搡着她，“啊~你看啊，下面很美吧，其实跳下去也没那么可怕哦。”

  其实一开始，这些人完全只是想吓吓她，好让这个已经精神差不多被摧毁的玩具提供更多的娱乐……或者是经济价值，她们可不想真的变成杀人犯之类的。但这些人完全没想到的是，她真的做了一个极端的决定，在那名女学生推搡她的时候，她直接借着这力道，后仰了下去，连带着破碎的老旧栏杆一起，拥抱了那个自由的天空。

  人在死后的一段时间还保留着清醒的意志，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因为她的精神也已经临近崩溃了，她明白了之前那名少女为什么会画出那些奇怪的东西……现在那些东西在她的世界里也开始对她窃窃私语了，走到哪里她都能听见那种声音。

  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虽然她觉得很对不起自己之前保护下来的那个人……在那个女人推她的那一刻，她直接选择了就势离开这个世界。那时的她，能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头碰到了地面，变的破烂不堪，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

  在一开始变成灵魂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那已经变得丑陋不堪的身体，听着周围那各种惊声尖叫的声音，周围的人好像视她为空气，无论她怎么接触那些人，再怎么呼喊她们的名字，她们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终于明白了，那只是她的灵魂才残存于这个世界上，虽然她已经死了，但她的痛苦还在继续。

  不是说人的灵魂死后会去到天国吗？那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要继续被困在这个世界上，无法离开呢？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一件事，自己比过去还要孤独，还要无助……

  “秋月……秋月！”感受到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秦秋月迷迷糊糊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从梦中清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第一件东西便是於曦月那极度担忧的面庞。

  看见秦秋月终于清醒了过来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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