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解释道：“开了神志的你，没有任何思想和常识，我就将你放到凡间去想让你学习些常识，但因为刚刚回退时间的世界不稳定，所以失手将你扔到了别的世界。”

  你这失手失的可真是……

  苏木难以置信，仍然不死心：“那、那系统……还有我之前看见的‘原作’又该如何解释？”

  说到系统，仙尊眼神漂移，有了几分人气：“你所谓的原作，是我之前的记忆。至于系统……那是你不知道从何处看来的，我将你放错了世界，使得你在这个世界的常识仍然一无所知，将计就计做了个‘系统’用于解答你不懂的常识，只是模拟一种声音和定位附近的人，用点灵力很好实现。你没有记忆是因为之前没有神志，自然不会有记忆。”

  真相有些离谱，苏木消化了半天。

  原、原来，他真的就是一棵草吗？然后一直以来的系统居然是仙尊造出来的、

  “我记得我上辈子是救人淹死的。”

  仙尊有些无奈：“那是他浇花的时候水浇多了。”

  苏木呆若木鸡。

  好家伙，的确，他所有记忆的最开始好像就是他的浇花侍女一盆水浇下……啊，当时到底给他浇了多少水，都让自己以为是被淹死的了吗？

  “可是，就算是你将不要的气运随手扔到我身上，又为何要给我系统、之前在水牢还帮过我。”

  仙尊微微俯身再次观察起他，绸缎般的长发因为这个动作顺势垂下。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我说过，自从我倒退时间的那一瞬间起，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谢长安了，而我不过是他倒退前的一股能量罢了。我的所有行为都是出自于他的潜意识意愿。”

  “不光是水牢，你入门考核时的幻境，因为他想让你在他身边，所以我插手幻境引导你通过幻境。秘境中，他不想你离开，所以我放出了这条蛇。水牢里，他远在魔界心中担心你，所以我出现帮你。蓬莱岛上，玉树要杀你，可他想护着你，所以我才将一朵小花扔在他脚下，使你逃过一劫。还有让你遇到江心心、给你破阵刀……”

  “天道的气运在身，我将气运打散不久后又凝聚。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正式开始流动时，我就无法出手干预了，是他将自身气运都转到你身上，保护你周全。不过他并不知情，是下意识这么做的。”

  苏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他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那些幸运，都是谢长安的气运。自从他认识谢长安以来，谢长安就一直受伤、倒霉，每一次都是要去他半条命，竟然原来是因为他将他所有的好运都给了自己的缘故？

  鼻尖发酸，眼眶发热。苏木哽咽道：“他……他多傻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少年明媚的眉眼在眼前浮现，他挑眉轻笑着看着自己，像是在等待夸奖。

  这一刻，他忽然特别特别想见谢长安。

  仙尊依旧没什么感情的提议：“他的想法，你不如自己去问他？”未了。又补充道：“他第一帮你是在你入门的时候，或许那之前你们发生了什么也说不定？”

  入门之前……

  他帮谢长安修复了灵脉。

  就因为这个，他就下意识的帮助自己。他原本以为是他一直在帮谢长安，谢长安也是因为自己帮过他那么多才喜欢自己的。却原来，他也一早就暗中守护自己了吗？

  苏木问：“我……我还能回去吗？”

  “可以。”仙尊蹲下，在云雾间撩开一角，露出云雾之下的修真界来：“你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仙草化形，想让你回去并不难，只需要重新找一株刚好开在开神志之前的九霄草，将你的神魂覆以仙草之上代替仙草开神志。只是这个过程需要些时间。”

  苏木由衷高兴道：“可以，无论多少时间，我都会等的！”

  仙尊没接话，目光落在被拨开的云雾之下，像是在认真寻找年份合适的九霄草。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那条蛇嘶嘶吐着信子发出些声响。

  苏木一开始满怀期待，过了不知道多久，恍然大悟，发现这个“需要些时间”可能需要的不是一时半刻的时间。

  他实在是无聊，壮着胆子跟仙尊谢长安唠嗑起来：“那个，你上辈子那么多后宫，为啥还孤独无趣来着……”

  仙尊谢长安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

  苏木立马捂嘴，但其实好奇的不得了。虽然仙尊将时间回退，现在的谢长安没有过去的记忆，从身体到灵魂都干干净净的，但还是有些在意。

  仙尊谢长安却说：“想必你在他身边，也看出来了。那么多的人，苗巧巧是为了在外门有所庇护。白邀月是为了有人帮她复仇，应千琴是宗门安排的联姻，窦红绡是为了进出魔界方便，娄潇萧不过是找不到更好的男子配她，至于江心心……”

  苏木连忙解释：“她是江蕊。”

  仙尊听到熟悉的名字后并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看见路边一颗寻常的石子。

  “这样啊，我一直留她在身边等着她等着他愿意告诉我灭族的真凶，希望她能够作为我的证人，只是她到我重启世界之前都没有告诉我，不提也罢。”

  苏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来和他想的一样，龙傲天那么多后宫没有一个是真心爱他的。唯一喜欢他的江蕊却因为她的私心和欺瞒一直没得到过他的信任。

  苏木见他真的回答了，于是壮着胆子又问道：“所以你和她们……”

  他有些说不出口，脸红起来，扭扭捏捏：“那个过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高空之上的风骤急骤冷。

  但“仙尊”其实是谢长安的力量，他无法反抗谢长安的意愿。谢长安对苏木知无不答，所以只要苏木想他做什么，仙尊哪怕再毁人设的行为都会去做。

  他闻言，深吸一口气，含糊不清的答：“我与她们不过是相互算计，各取所需的关系罢了。”

  苏木懵懵懂懂。

  这是啥意思？仙尊不是谢长安，没必要对他隐瞒，但他语意不明、模棱两可，所以这是……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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