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幕兮还有话没说完：“韩禹，我忽然离开，故意让你误会我和沈泽清的关系，是我不对。

  我跟你道歉。

  可如果重新来过，我还是会做如此选择。

  不过我会和你离完婚，彻底断利索再走。

  我确实做得不对。

  可我不后悔。”

  “赵幕兮——”

  韩禹一个字都不想听。

  赵幕兮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不全说出来，她心里难受。

  “你不想听，我也要说。

  我私心想着，万一哪天我不在了，那我还是你老婆。

  只要我们两个没办离婚手续，那我们就还是夫妻。

  就算你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也不能把她娶回去。

  死后也只能和我葬在一起。

  生不能有个完美的结果，死后我要长长久久的，让你守着我。”

  韩禹要被她气死了。

  他握住赵幕兮的手，使劲攥了攥。

  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做梦，只要离了婚，我连见都不会见你，还想死后同穴。

  我脑子有问题吗？

  活人都没守住，要一堆骨灰？”

  这么严肃的场合，赵幕兮被他说笑了。

  “什么骨灰，那是我的灵魂。”

  韩禹：“狗屁的灵魂，我只要活着的人，死后让两个孩子把我烧了，随便一攘，谁都别挨老子。”

  赵幕兮和他说不通。

  索性闭上了嘴。

  但她没忍住，“那让加一和加泽把我也攘了。

  到时候女儿抱一个坛子，儿子抱一个坛子。

  没准我们的骨灰还能碰到。”

  要不是两个人被能把人切割成碎片的光束包围着，韩禹非把赵幕兮赶走。

  “你给我闭嘴！”

  ……

  两个人在都阳地下三层坐了一夜。

  第二天沈悦神清气爽地来到两人面前，收了激光束。

  两人恢复自由。

  韩禹惦记两个孩子，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便是赶回家看孩子。

  虽然知道沈悦并没有抓他们，可他一晚上没见，心里总是无法踏实。

  白色光束消失，满目疮痍。

  到处都漂浮着泛着恶臭的血腥味。

  两只猎狗追了一晚上。

  十几个安保人员死伤大半。

  有的人甚至连骨头都没了。

  两只猎狗见到沈悦，像两只温顺的小猫，跑到沈悦身边低头摆尾。

  沈悦轻轻拍了拍它们的翅膀，它们立时收回去，蹲在沈悦面前，像两个护卫。

  韩禹尽力躲开血迹，看向躺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安保人员。

  “他们你怎么处理？”

  沈悦挑了挑眉，“同情他们？要不要试试我的猎狗？”

  韩禹摸不清都阳的底细，不想多管。

  厌恶的目光从沈悦身上收回来。

  他不知道妹妹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心里充满了失望。

  回身拉住赵幕兮的手。

  “我们走。”

  赵幕兮也惦记孩子，伸手握住韩禹打算和他一起回去。

  却在踏出门口的时候，被沈悦拦住。

  “赵幕兮，你运气好，不管出什么事，都有人给你顶着。

  13年前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

  赵幕兮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满心厌恶地回了一句：“沈悦，你别太得意，我早晚会让你后悔。”

  韩禹带赵幕兮一起回新买的房子。

  路上换了一身衣服。

  将沾染上血迹的衣服处理掉。

  两个孩子刚吃完早饭，正要去学校。

  看见爸爸妈妈一起回来，都高兴地扑了上去。

  “妈妈，爸爸，你们怎么才回来，我昨晚都没睡好呢。”

  说话的是韩加泽。

  韩加一忍不住撇了撇嘴，“妈妈，你别信他，他躺床上不到五分钟就打呼了。”

  赵幕兮蹲在孩子面前，将两个孩子抱进怀里，忍不住落了泪。

  “加一，加泽……”

  韩加泽好长时间没和妈妈这么亲密了，小脸上都是比朝阳还灿烂的笑。

  韩加一也很高兴。

  她背着赵幕兮悄悄问韩禹：“妈妈这次不走了吧？”

  韩禹点了点头：“不走了。”

  韩加一险些高兴坏了。

  她先给爸爸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喊韩加泽：“加泽，我们得走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韩加泽依依不舍得松开赵幕兮，不放心地叮嘱道：“妈妈，你可得等我中午放学。”

  赵幕兮看了一眼韩禹，见他点头，便笑着跟孩子们保证：“妈妈等你们回来。”

  韩禹让赵幕兮回屋休息，他亲自把两个孩子送去学校。

  回来时注意到对门。

  这些天，他每次出门都能看见田甜趴在门口等他。

  昨晚他一夜未归，小姑娘应该没出门吧。

  韩禹犹豫片刻，打开对门的锁。

  他没压低声音，按理小姑娘应该听见了才对。

  可一直到他进屋，都没见到熟悉的人影。

  韩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田甜——”

  “田甜——”

  他里里外外找了三遍，田甜都没出现。

  偌大的屋子，除了地上有些不小心掉落的果核，沙发上还放了一大堆零食外，那个胆小怯懦的小姑娘，好像一阵风，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他从赵幕兮的身上得知，田甜也是沈征的女儿。

  如今沈悦放了赵幕兮，田甜只怕……

  韩禹不敢想，他拿出手机给沈悦拨过去。

  开门见山：“沈悦，田甜呢？”

  电话里传来沈悦得意的笑声：“你以为我为什么放了你们？

  赵幕兮和田甜必须有一个要死。

  对了，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妻子，她心里是不是和明镜似的？

  她一直就是这么自私，13年前，本来应该她做的事情，换成了欣儿。

  13年后，她还是一样的选择，推出了田甜。

  这就是你的好妻子。

  怎么样，韩禹？

  知道真相后，是不是很难过？

  觉得自己有眼无珠？

  识人不清？

  不过也不怪她，面对生死抉择，一个不相干的姐妹而已。”

  韩禹知道沈悦恨不得现在就拆散他们夫妻，时刻都在挑拨两人的关系。

  他不想听这些。

  “沈悦，你告诉我田甜在哪？”

  沈悦得意道：“晚了，告诉你也没用了，今天凌晨就进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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