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伦尼死了，在3月23日下午四点，努尔斯沙滩。死因是正面遭遇了海上巨兽。

  关于那只巨兽，法拉是这样说的：“我们不确定传染病到底是不是它带来的，因为我们争取到了一些巨兽的身体组织到我们的实验室检测，目前的结论是那些组织并没有任何病原体。传染病可能来源于巨兽的其他身体组织，也可能来源于其他生物，目前没有足够的样本来检查。”

  “那么，那只巨兽呢？”伊莲娜问道，“关于它，学校、政府都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法拉摇了摇头，“目前能找到的记载是龙国的一部传说神兽古籍中有类似的记载，但是目前学界认为那本书是幻想作品，只能做外形和命名参考。”

  伊莲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学校的，她只记得自己跟法拉分别之后在校园里又看到了弗伦尼对她笑，但是不知道那是幻觉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她看到那条狗的时候，是3月24日下午四点，回家的路上。

  并不是她出现了幻觉，而是这一幕真实发生了。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那只狗在撕咬路边的小树，当她过了大半天回家的时候，小树被那条狗咬断了，还有一部分已经进入了狗的肚子。

  伊莲娜捂住了自己的嘴，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做什么，是逃跑还是叫人。

  “伊莲娜小姐？”史密斯的身影出现在了伊莲娜侧后方，那里是史密斯花店，“早上好。”

  伊莲娜回过头看到史密斯的笑容，是那样的，奇怪。

  那副表情似乎固定在了史密斯脸上，跟早上伊莲娜看到的时候别无二致。

  “早上？”伊莲娜心猛地跳了一下，抬起手看了眼手表。

  3月25日早上八点整。

  伊莲娜连忙转身去看那条狗，只见狗正在啃一棵小树，在它的旁边还有半截小树的树干。

  “啊！”伊莲娜大叫着。

  但是路上的行人们都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压根不管这位一惊一乍的女学生。

  伊莲娜的尖叫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嗓子都喊哑了才停下来。

  她抬起头，史密斯已经收起了笑容开始忙碌自己的生意，行人们也都一切如常，

  伊莲娜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是听法拉的话躲在家里还是去学校。

  只是她还在思考自己已经开始了行动。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被控制了，似乎在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应该来到学校里。

  在教学楼门口她见到了在那里的教授库勒，他似乎是在特地等她，看到她过来之后向她笑了一下离开了。

  那副表情伊莲娜很熟悉，跟史密斯先生的一模一样。

  她走进了教学楼，迎面遇到了背着包往外走的弗伦尼。

  “最近还好吗？伊莲娜。”弗伦尼笑着说道，“快点去上课吧，快迟到了。”

  “我要上什么课？”伊莲娜问道。

  “不是心理学吗？”弗伦尼笑道，“你的老师强烈推荐你选的，不是吗？”

  “是。”伊莲娜说道，“今天几号？”

  “3月24。”弗伦尼笑着说道。

  “你要不要确认一下？”伊莲娜指了指自己的表。

  弗伦尼挑起一边的眉毛，抬起了手腕看了一眼。

  “啊，都已经3月25了？”弗伦尼皱起了眉头，“可是我怎么记得今天是星期四呢？我刚刚路过那间教室的时候里面也确实是法拉老师的心理学啊？”

  “不，不对！”伊莲娜大喊道，“弗伦尼，你仔细回忆一下，周三那天下午，发生了什么？”

  “周三？”弗伦尼抬起头说道，“周三，上午是项目会议，中午跟着老师吃了顿饭，下午的话应该是跟着社团去沙滩游泳了吧。”

  “之后呢？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伊莲娜急忙问道。

  “什么发生了什么？”弗伦尼疑惑地说道，“正常游泳，然后各回各家啊。”

  伊莲娜一边摇着头一边慢慢退后。

  “不对，不对劲。”伊莲娜退到门边转身就跑。

  可是弗伦尼的动作很快，一瞬间就上前拉住了伊莲娜的手臂。

  “怎么发现的？”弗伦尼问道，“法拉说的那点消息应该不够吧？”

  “弗伦尼不会说应该。”伊莲娜用力挣脱，“还有你讲述事情的顺序，那是撒谎时才会做的梳理。”

  “很聪明的姑娘。”弗伦尼说道，“所以你还要挣扎吗？你不是已经认定逃不掉了吗？”

  伊莲娜停下了动作，说道：“我在哪？”

  “你就在这里。”弗伦尼说道。

  “你就在这里。”法拉说道。

  “你就在这里。”库勒走进门说道。

  伊莲娜眼睛一瞪，倒在了弗伦尼怀里。

  “行啊，洛克，这下我们就又有一座城了。”弗伦尼看着库勒说道。

  “这姑娘身上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洛克说道，“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大学生。”

  “哪里有普通人能靠意志脱离身体改造的？”弗伦尼说道，“虎国政府比我们想象中的动作要快，这样的人才很稀缺自然建一个就要收一个。”

  “现在她的大脑应该已经完全被改造完成了，还能保持原来的意识吗？”洛克问道，“我们时间不多，你要快。”

  “明白。”弗兰妮把伊莲娜抱起，朝着她来时的那条路走去。

  洛克看了看整个学校里循环着24号的学生和老师们，点了点头。

  “还好有你的主意，不然我一个一个去操控不得累死。”洛克说道。

  一旁呆呆站着的法拉打了个哈欠，一挥手显露出了另一张面孔。

  娜露说道：“你们塞蒙星人真的征服了那么多世界吗？怎么这点小伎俩还得我来告诉你们。”

  “从我们出发开始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洛克说道，“我们经常会死去，队长会挑一些人复活，但是复活之后我们会失去一部分在那个世界的记忆，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

  “而且我们的终端处理器并没有那么强大，只有大队长级别才有能处理古往今来所有数据的处理器，我们这些前线作战人员需要每过一段时间删除一段记忆才能维持中枢正常运转。”洛克滔滔不绝说道，“很多时候不是我们不会，而是我们忘记了要用什么，所以每次到达一个新的世界我们都会找几个学习能力强的做先锋，然后拉一些像你这样的人做顾问。”

  “还挺先进的。”娜露说道，“不过也是凭着强大的武力做背书，如果遇到比你们更加强大的文明呢？”

  “没有比我们更加强大的了。”洛克说道，“过去欺压过我们的都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俘虏，起码以我们目前走过的三个大纪元的历程来看，没有一个比我们更加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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