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一直存在着一个命题：恶魔是什么。

  在普遍的传说之中恶魔一般与撒旦等同，或是跟撒旦同一类的存在；21世纪以来琉球有了一批着重描写恶魔的作品，他们把恶魔描绘成了一个与人相似又不同的种族，就像是两个不同的国家；鹰国的文学作品也经常出现恶魔，他们给了恶魔塑造了一个新的形象，一种近乎是意识体的存在。

  刘瑞在鹰国生活好几年了，也见识过很多所谓的灵异事件，基本上人家都把原因归结为恶魔作恶，但是这些恶魔最后被刘瑞调查出来发现都是行为上足以称之为“恶魔”的人干的。

  刘瑞是相信有恶魔这一回事的，但是那究竟是什么，由于没有足够的信息下定论，只能把它作为一种人类无法抗衡的，类似反对神的“神”一样的东西。

  不过到了格兰镇之后刘瑞觉得自己可以跟朋友们拍着胸脯说：“恶魔是一种不死不灭，有实体的怪物。”

  那个东西在他来看确实是一头熊，是他在距离格兰镇差不多十几公里外的另一个镇子上看到的。

  那头熊就躺在一个教堂的院子里，周围围了一圈人，都穿着有兜帽的白色长袍，正在虔诚地对着熊祈祷。

  刘瑞认认真真看了许久，只见那头熊坐了起来。

  “吼”

  强烈地怒吼从熊的嘴里发了出来，方向正好是刘瑞的方向。

  刘瑞正想着这应该是一种巧合，还想仔细看看，却看到熊站起身来向自己跑了过来。

  “坏事了！”刘瑞想到，连忙转身就跑。

  熊追逐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几乎一直在刘瑞的视野里，给刘瑞的感觉是猎人追逐猎物往陷阱里驱赶。

  果不其然，在格兰镇外的一个树林里刘瑞被一圈铁丝网拦住了，他那时只能看着那头熊迈着扭曲的步伐想自己走来。

  他仿佛看到了熊的嘴角流出的长长的拉丝的口水。

  “砰”

  一声枪响，熊应声踉跄了一下，没有倒下。

  刘瑞回头一看，铁丝网那头站着一个大叔，正端着猎枪做恐吓样。

  熊似乎不想招惹这个大叔，也说不定是因为格兰镇的特殊，之后就只是在镇子附近游荡，没在找刘瑞的麻烦。

  大叔叫瑞克，是镇子里的老人了，见多识广，而且身体很好，只是由于烟瘾太大气管上经常有一些疑难杂症。

  “小子，来到格兰镇算是你掉进贼窝了。”这是瑞克给刘瑞说的第一句话。

  格兰镇上也有恶魔的传闻，据说是十年前有一个人被他的妈妈用仪式召唤来的恶魔附身杀死了自己一家之后又要灭了镇长家的口。

  还好当时镇长的儿子，也就是现任镇长擅长随机应变，侥幸捡了条命。

  “瑞克老爹。”刘瑞坐在瑞克的饭店里问道，“能给我讲讲那个所谓的恶魔吗？”

  “怎么？”瑞克端了一盘烤鹿排放在桌上，自己坐在了刘瑞对面，“你听到的是什么样的？”

  刘瑞说道：“我问了镇长和镇长的管家，他们告诉我那个恶魔在杀了自己一家之后就被人们发现束缚起来押送到了老镇长面前，是老镇长下令把他驱逐出去了。”

  “嗯，然后呢？”瑞克捡了一块鹿排啃了起来。

  “我也问了其他人，有些人不愿意说，只有几个年轻人愿意回答我。”刘瑞说道，“他们给我说的跟镇长告诉我的差不多，区别是在驱逐那人的时候恶魔已经被齐安神父驱散了，那人现在只是个普通人。”

  “你知道你说的那根绳子什么来头吗？”瑞克问道。

  “不是说是差点勒死镇长吗？”刘瑞说道。

  “是吧。”瑞克看到走进店里的镇长管家连忙把鹿排吃干净站起身来招待，“呦，伊茨尔，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

  伊茨尔看到刘瑞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对瑞克说道：“老样子，一份烤鹿排，小姐要的。”

  瑞克闻言进了后厨。

  刘瑞听到小姐这个词起了兴趣，随即问道：“这个小姐是什么人？我没听说镇长结婚啊。”

  “不是弗兰克镇长的女儿。”伊茨尔笑着解释道，“是老镇长的小女儿，镇长的妹妹，因为那个恶魔的事情脑子出了点毛病，总是发疯，只有吃瑞克做得鹿排的时候才会冷静下来。”

  “所以镇长就不让她出来见人吗？”刘瑞皱起眉，“这可不行啊，精神出问题还是要出来透透气放放风的，不然只会越来越严重。”

  “这不是怕伤害到别的镇民吗？”伊茨尔笑着说道，“不过刘先生的建议我一定会转告镇长的。”

  这时瑞克拿着打包好的饭盒走了出来递给了伊茨尔。

  伊茨尔接过，对刘瑞说道：“先生用餐愉快，我先回去了。”

  “再见。”刘瑞回道。

  等伊茨尔离开，刘瑞对瑞克问道：“瑞克老爹，你知道那个小姐的事吗？”

  “知道，杜兰嘛。”瑞克坐在桌前拿起另一块鹿排吃了起来，“那姑娘当初可吓坏了，连哭了两天，醒了就哭，哭累了就睡，把自己和周围所有人都折腾坏了。”

  “听说疯了？”刘瑞问道。

  “是啊，精神有点不对了。”瑞克说道，“齐安见过世面，一看就知道是伤心过度，跟弗兰克说让他待几天，也许能好转，但是弗兰克不让。”

  “为什么？”刘瑞问道。

  “那家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怕我对杜兰小姐动手动脚。”齐安站在门口接话，“瑞克叔，不接待一下我？”

  “齐安啊。”瑞克招呼着齐安过来，自己让开了座位，“你来吃，我进去再收拾收拾。”

  “瑞克叔，让我做吧。”科特从齐安后面推门走了进来。

  瑞克眼睛骤然瞪大，但是马上回过身来说道：“行，你跟我来吧。”

  刘瑞被科特的声音吸引了过去，没注意到瑞克的异常，等他随着科特的身形看向后方瑞克的位置，他已经进入了后厨。

  “刘先生？真巧啊。”齐安坐在了原本瑞克的位置上，优雅地带起了手套，抓起一块鹿排，“瑞克叔可是镇子上自从十年前惨案后手艺最好的厨师了。”

  “十年前有比他好的？”刘瑞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那当然。”齐安咬了一口鹿排，咽下之后说道，“恶魔就是这家饭店原主人的儿子，当时的店长是妈妈，父亲是厨师，儿子和父亲的手艺都是一绝，你要是尝过绝对忘不了。”

  正说着，瑞克走了出来，但是看面色像是大哭过一场。

  “瑞克老爹，你这是！”刘瑞连忙站起来搀扶着瑞克。

  “不用管他，好友的儿子终于回家了，他那是喜极而泣。”齐安没多在意，继续吃着鹿排。

  “你瞒得真深啊齐安。”瑞克拿出手帕清理了一下鼻腔说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吧。”齐安说道，“你问刘先生，他还见了。”

  “就是那个到墓地上看妈妈的男人？”刘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惊讶道。

  “他不恨他妈妈了？”瑞克问道。

  “因为恨才去的。”齐安觉得很可笑，“正紧不恨的反而不在乎，最恨的倒是在意得紧。”

  科特端着盘子走了出来，上面精致地摆着几块肉和一些蔬菜。

  “那是他自己找罪受，我可给他机会了。”科特说着把盘子递给了刘瑞说道，“尝尝？我自认为这是我做得最好的菜。”

  刘瑞用叉子取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唔！”刘瑞闭着嘴咀嚼着，连连点头。

  科特满意地笑了。

  他说道：“这是个识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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