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i过仙人吗？

  这是洪梅在说出陆部长名字后的第一句话。

  陈轩被问懵了，想起以往看过的修仙小说，回答道：“那种，练功，修行，与世隔绝的······”

  “不是。”洪梅否定道，“你说的那种东西，要是真的能做到就好了。”

  “我就是所谓的仙人，但是，我只能是一个失败者。”洪梅说道。

  “那你提到了陆部长，他也是仙人吗？”陈轩问道。

  “他？”洪梅想了想，“应该也是吧，但应该是这个时代被选中的，不是像我一样的老家伙。”

  “算是个好消息。”陈轩想道。

  “那您呢，仙人到底是什么，需要做什么，您又是怎么成为仙人的？”

  洪梅的脸上露出的怀念的神色，缓缓开口道：“那你可得好好听着。”

  洪梅觉醒能力的时候，是在深冬。

  那是一场大雪之中，她为了寻找一支雪中腊梅用以绘画到了那里。

  腊梅树下，她身着深蓝色的厚重棉服，带着一顶帽子，把手揣进袖子里，认真地看着树上仅存的一支梅花。

  “真美啊。”她喃喃道。

  “既然美，为何不将其摘下？”她的身后走出了一位同样套着厚重棉服的男人。

  男人的棉服是白色的，于洪梅身旁站定，一双手被冻得通红，却倔强地背在身后。

  “有生命的东西，才是最美的。”洪梅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男子，“怎么称呼？”

  “在下苏山河。”男人轻笑道，“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洪梅。”洪梅说道。

  “洪梅姑娘，可否让我观一观你的手？”苏山河笑着提出了这个有些过分的要求。

  洪梅却是无所谓，她一贯火辣直率，在家野惯了，毫无顾忌地伸手。

  苏山河也不上手，只是俯下身子认真观看着。

  “姑娘不怕冷？”苏山河说道。

  “我娘说我火气大，不怕冷，脾气也不小。”洪梅随意地说道，态度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原来如此。”苏山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洪梅说道，“那令堂一般称你什么？会叫你妖女吗？”

  洪梅眉头倒竖，右手握拳，顺势就要往苏山河脸上打去。

  苏山河不善不避，静静等待那拳头打到自己。

  洪梅最终停下了拳头，对苏山河说道：“你滚吧。”

  “这是为何？”苏山河问道。

  “我娘对我很好。”洪梅说道，“她说叫我妖女的都不是好人。你叫我妖女，你不是好人。”

  “但是你收住了拳头。”苏山河说道，“如果你真的在乎，刚刚一拳就不会止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洪梅突然爆发了，“干嘛对我这么上心！你都说了我是妖女，跟妖女靠得太近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苏山河仿佛胜券在握，一九面带微笑，一派谦谦公子模样，“但是姑娘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妖女不过是外在的称呼，咱们是知道自己能做不少事的。”

  “咱们？”洪梅退后了几步，动作举止隐约有上手开战的架势。

  “是啊，咱们。”苏山河解释道，“如果你是妖女，我可就是魔头了。”

  “你的，那个，妖术，是什么？”洪梅试探地问道。

  苏山河哈哈大笑，他知道这次的拉拢已经成功了：“这可不是妖术，这叫仙术。”

  苏山河向二人的上空一挥，洪梅顿时感觉到围绕周身的凉风和雪花消失不见了。

  “我的仙术已经可以称之为仙法了，我叫它‘玉帐’，可以随心所欲的阻拦我视野之内的所有。”苏山河说道，“有时也能在一个地方设下一个阵法，让它跟随我的想法打开或关闭。”

  洪梅的表情有些扭曲，踌躇着说道：“真厉害。”

  “该你了，洪梅姑娘。”苏山河说道。

  洪梅犹豫了一下，拿出了一把刀：“一定要保护好我啊。”

  说着，她忍着痛苦，把自己的大拇指切了下来。

  只见那个大拇指在地上滚了又滚，然后变成了一团泥，不断改变形状，最后变成了一只虫子模样的东西趴在地上，到处乱爬。

  洪梅手上伤口处流下的血液滴在雪地上，渐渐也变成了一团能够自由变化的泥，只是没有骨骼支撑，一直无法成形。最后洪梅想不出什么造型，把血液变成的泥揉在了虫子身上，让它长出了翅膀。

  只是虫子的躯体有点大，翅膀扇动了很久也飞不起来。

  “真是令在下叹为观止啊。”苏山河鼓起了掌。

  洪梅红着脸从地上捡起虫子，摸索着骨头放在了伤口上，没过多久，大拇指就长好了。

  “所以呢，你给我说仙不仙鬼不鬼的事情，是想做什么？”洪梅问道。

  苏山河收起了微笑，庄重严肃地对洪梅说道：“我想请姑娘加入我们，成为仙人。”

  “有什么好处吗？”洪梅问道，“你知道，我家情况不怎么样，我还是比较看重钱财的。”

  “管够。”苏山河笑了起来，“我家是从商的，能救济你不少。”

  “在那之后，我就跟着苏山河了。”洪梅说道，“他在仙人中很有名，被人称为山河大仙，似乎不少仙人都是被他拉去的。”

  “然后呢？仙人存在的目的是什么？”陈轩着急地问道。

  “我不清楚。”洪梅摇了摇头，“仙人中也有很多个阵营，山河大仙这一支的最终目的是飞升。”

  “飞升？”陈轩有些兴奋，“就是那种，飞升仙界？”

  “是，也不是。”洪梅靠在椅背上，“飞升，就是用一些需要特殊方法收集的材料制造一个阵法，用那个阵法把自己传送出这个世界。”

  “但是古往今来，也没几个能成功的。他们说是仙界，其实是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天外天。”洪梅解释道。

  陈轩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什么都不知道，还那么追求“飞升”这件事，这个举动，不像是追求，而是，逃生？

  “奶奶，你们那个时候，有类似如今外星入侵的传闻吗？”陈轩越想越急切。

  “没有。”洪梅否定道。

  陈轩有些遗憾的坐回了座位上。

  但是洪梅紧接着说了一句话，让陈轩再次站了起来。

  她说：“当时山河大仙告诉我了一件事，也是飞升的目的。”

  陈轩瞪大了眼睛。

  “他说未来整个混沌世界都会面临尸横遍野，流血漂橹的危机，飞升是为了寻找一线生机，为了拯救苍生。”

  “为了拯救苍生。”陈轩重复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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