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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知己兄


钱提山怔怔地看向了正前方床榻上规整坐的嫁衣女子。

  走了过来,就是见几个丫头婆子蜂拥出去了。

  合上了门。

  他身子还不曾有丝毫的松懈。

  漫步走到了他妻子跟前,低头去看,抿了抿唇艰难开口道:“接下来该……如何?”

  床榻上坐着的灵巧女子愣了愣,也是许久才答复,声音清朗悦耳,阵阵投入他的心里:“或许,当,当该揭开我头上的盖头。”

  “好,好。”

  他靠近了些,伸手俯身……揭开。

  期间他的那双眼睛睁得很大,屋内的烛火通明,他们床头的两侧也放着两盏最为亮堂的灯,只要揭开这帕子,他就能看到新婚妻子的样貌。

  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些日子旁人的议论,咽了咽嘴中的干涩,他满眼认真地盯着还未完全揭开的盖头。

  无论有多丑,她总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盖头落地。

  钱提山动作僵硬在那里,抬着的手不知为何落不下去。

  远山秀气的眉眼,巴掌大的脸颊,白皙毫无杂质的肌肤,红润小巧的唇……还有那双晶亮有些闪躲的眸子。

  钱提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看,一眨不眨,似不知道了该如何动。

  容成箬抬起头,与钱提山对视,见他身着婚服的身量,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双颊逐渐蔓延起了绯红,见他仍旧盯着她看,忍不住低下头,喃喃了一句:“夫君,你,你怎么了?”

  这一声终于唤醒了钱提山,他眸子一闪而过的躲避,脸颊也泛起了比容成箬还要红的红色,直接从脖颈烧到了耳畔。

  连着说话都越发的不自然了。

  “是,是我失态了,还望郡主见谅。”

  容成箬低着摇头:“无碍。”

  之后,或许是两人都是性子娴静的,皆傻傻地定住不去说话。

  周围气息也莫名变得薄弱了些,让人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容成箬捏了捏帕子,尽量去与他对视。

  试探着想去打破这僵持的气氛,可在同他对视后,到嘴边的话就又卡在了喉咙里,匆忙移开。

  她险些被这股奇怪的气息逼得呼不了气。

  最终还是艰难地开了口:“你就,就这样要站多久?”

  钱提山紧忙收回视线,往后退了退,竟是同手同脚了起来,有些滑稽有趣。

  容成箬眉眼弯了弯,捏了捏手帕。

  试图再去说几句话。

  “你的那本书写的如何了?”

  钱提山本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想到了什么,他当即就是回答:“刚是完成,正准备检验一回,恐生错……郡主你,你是如何知道此书的?可是读过?”

  容成箬抬头睁着大眼睛望着钱提山:“自然,你那书还是我向父王举荐的。”

  钱提山一愣,下意识行了个礼。

  “多谢郡主,若非衡王同皇上举荐,此书恐怕无人能看到。”

  容成箬羞涩垂下头,不是很认同地小声反驳道:“怎会?你本就有学识,又写出了那般无二的书,必然会得皇祖父重用,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也只是偶然看你那书好,是能造福百姓的好书,就同,同父王献上,有才人必不会被淹没。”

  容成箬句句说着,每一言都是看着钱提山说的,极美的眼睛眨动着带着丝丝的羞意,坚定而又让人无法反驳。

  钱提山心口莫名一酸涩,似被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般。

  她怎好……这样夸他。

  那些同僚,知晓了他写了一本书,得了皇上称赞赏识。

  皆是说他不过是得了衡王的提拔,直言说他的书未必好,不过是给郡主夫婿颜面罢了。

  连他都差点怀疑。

  如今,他方成亲的妻子,竟……这样认同。

  他如何不欣喜?

  没想到,除了那个忽然消失了的知己若兄,世上竟是还有这般认同赏识他之人。

  更是要同他过一世之人。

  他何德何能。

  心中难掩欣喜,正是要开口说些什么。

  耳边就又传来了坐在床榻上妻子的声音。

  “你书中所说的桃树和杏树枝干相接连,能种出更甜更脆的果子来,可是真的?当真有这样的种法?”

  钱提山愣了愣,脸上有一丝的恍惚,直勾勾地看着容成箬:“你倒是和我一兄台所思所问不谋而合,他就是曾在信中问过我这个,不过他没了音讯我也就断了联系,不曾把答案给他,那桃树和杏树……”

  钱提山正准备进入正题,床榻上的妻子就是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打断了他接下来要回复的话:“兄台?哪个兄台?姓甚名谁?”

  钱提山不疑有他,答复道:“说来惭愧,我和他并不曾见过,我们不过是书信交流罢了,他也是个博学多识之人,必然是阅览过群书,才学不输给我。同我志趣相投,可我却不知年岁几何,家住何处,我更是没问到他姓氏名讳。”

  “我本是想与他深交,见一面也好,可惜了,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容成箬抿了抿红润的唇角,脸面交织着红,连着眸中也带着羞涩。

  他所说的兄台或许……就是她。

  他竟是把她错认成了男子,竟还这样夸她……

  怎能把她当男子看……

  “郡主,你为何问此人?”钱提山直直地盯着容成箬,眼睛都是难以移开。

  容成箬勾了勾手中的帕子,轻声开口说道:“你,既然不曾见过那位兄台,更不知他姓甚名谁,为何会觉得此人是,是男子?”

  钱提山愣了愣,说道:“那兄台字迹恢弘,大气磅礴,有大家风范,不似个女子能写出来的字迹,况且他见识斐然,更是读过各种的书籍,当是考过科举才会读这样多的书,故而我猜测,他当就是个男子。”

  容成箬咬了咬唇,掩饰不住脸上的羞涩,有些气意地看了钱提山一眼:“女子怎就写不出那般的字迹,女子又怎不能多读些书?”

  这样的两句似带着脾气的话,把钱提山彻底看呆了,他张了张嘴,许久竟是一个字都没能发出来。

  容成箬见他这样呆,直接理解成他不赞同她的话,她直接起身,越过了钱提山,出了内室,来到了书案旁,看了钱提山一眼道:“女子自然也可以读四书五经,更不会比你们读的差。”

  说着,容成箬就是执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横字。

  而此时钱提山自然是跟着容成箬来到了书案旁边,有些懵地看着容成箬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字。

  当她写上第一个字之时,钱提山眸子就是被吸引住了。

  直到一句话写完,钱提山低头望着那白纸上的一行洒脱的字迹。

  久久找不到自己的思绪。

  字迹恢弘,大气磅礴,有大家风范……和他方才形容兄台写的字迹一般无二!

  像!可真像!

  钱提山猛地抬起头,激动地看向容成箬,眼睛发亮:“你可认识同我互通书信的兄台?他可是衡王府中你的兄长,你可否帮我引荐一二!”

  容成箬:“……”

  “为何又是我兄长?”这句话相比方才她说话的声音还要大些,令激动的钱提山拉回了思绪。

  “难道不是……”

  容成箬看向钱提山,脸颊通红,执起笔,俯身又在纸上写了一横小字。

  正是疑惑的钱提山,瞧见了那一横刚停笔的小字,眸子瞬间睁大!这几句都是在信中兄台给他提的建议,他都记得清楚!

  手掌捏紧,钱提山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容成箬,脸上充斥着无法遏制的激动:“你,是你!”

  容成箬:“你倒是聪明了些,若是再猜不出来,我就不同说了,让你独自去想好了。”

  钱提山似乎并没有听清容成箬说的什么话,他整个人脸色涨红,眼睛发亮,满眼惊喜地盯着容成箬,眼睛一眨不眨:“是啊,是你向衡王举荐,是你看了我的书,是你同我书信往来……”

  这句话刚说完,那钱提山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是不顾忌地上前了,抓住了容成箬的手,声音都因着激动有些轻颤:“是我蠢笨,应该早就猜到了,我何德何能,能得郡主……”

  通红的脸当即从脸颊好到了耳根,容成箬扯了扯,都是没能扯出自己的手来。

  好在,钱提山也是回了魂,松开了。

  容成箬顺着侧过身子,快走了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你,你知道就好,你是有些笨了的。”

  说罢,容成箬就离开了书案,去了内室,轻喊了一声:“备水,我要梳洗沐浴。”

  之后几个丫头婆子低着头走了进来,来到了梳妆镜旁,帮着容成箬卸掉头上的钗环。

  “郡主,水备好了……”

  容成箬点头,走之前还朝着那边站着的钱提山看了一眼,见他仍旧是傻愣愣的模样,嘴角上扬,嘱咐了身旁的婆子几句,就去了浴室。

  而这边沉浸在方才真相和触感的钱提山,仍没有回神,直勾勾看着妻子方才离开的方向。

  直到身边有人开口说话,他才收回视线。

  “姑爷,郡主说让您也沐浴一番,好做休息。”

  钱提山没忍住脸上的笑,重重地点了点头:“也好。”

  沐浴完毕,容成箬见钱提山也是出来了,紧忙低下头,  不去看他那双毫不回避的眼神,反倒是让身边丫头去拿了一样东西。

  她是想起来了几个嫂嫂送给她的那本书,既然几位嫂嫂都是认真嘱咐了,这书对她大婚有益处,能增进夫妻和睦的,她自然是要听从的。

  钱提山走过来,就是看到了妻子手中竟是拿出了一本书,他自然十分惊奇,好奇低头看,心中想着他妻子果然博学爱书。

  “这是何书?”

  容成箬一边拆开书上裹着的布,一边回答:“我也不知,是我的几位嫂嫂送于我的,说是让我们新婚夜拿来看看,有益于往后夫妻和睦共处。”

  听了此话,钱提山顿时好奇极了,坐在了容成箬的一旁,跟着看向了那书,说着:“我们定不能辜负这种好书,当是要仔细研读。”

  容成箬拆着认同地点头道:“嗯,倒是不像书,竟没有书名……怪的很。”

  正巧是拆开了,夫妻二人不自觉对视了一眼,紧忙移开,容成箬试图把心思放到书上,轻声说着:“我,我们看书。”

  钱提山目光似移不开了般,直勾勾地望着她的脸颊,不过在听到她说要看书时,也把视线转移到了那书上。

  既是对夫妻有益,他必然要好生研读,待郡主好些。

  容成箬手白嫩纤细,此刻两只手皆放在了拿书上,惯常地捏起食指和拇指揭开了书页。

  一幅色彩纷呈的丹青映入眼帘。

  屋内唯有的两道呼吸皆顿住。

  浑身僵硬呆滞。

  也不知过了多久,书的第一页迟迟没有看完。

  容成箬轻呼了一声,把书扔在了钱提山的怀中。

  脸色红润,眉毛轻颤,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靠在了那床栏上。

  “这,这是什么,怎会有这样的书?”

  这边的钱提山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是扔还是不扔,捏着手中烫手的书,紧紧地抿着唇。

  他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东西……

  上头或许就是……是夫妻之事。

  如何行夫妻之事……

  钱提山不敢去看怀中的书,而是看向脸通红,羞涩不已的妻子,嗓子干哑地开口。

  “这,或许是教我们如何做夫妻,如何延绵子嗣……”

  容成箬微微睁开眼,颤巍巍地看向钱提山:“你,你不会?”

  钱提山摇头:“你会?”

  容成箬摇头:“你会就好。”

  钱提山:“既是长辈吩咐,两人都……都要看,或许需夫妻二人都会。”

  容成箬犹豫不决,脸色通红地看了眼那书,还是没有动。

  钱提山提醒道:“这书,我们一起研读,只当识得一新物……可好?”

  之后,容成箬也不知怎就陪着钱提山一同读书了。

  屋内只有一双烛火,滋啦地燃烧着。

  书中有几段字她看的也不是太清晰。

  而她们夫妻二人只看了两页,那书就被丢在了地上。

  夫君说,书上看的他都是懂了,想试一试夫妻事……

  听罢,容成箬脸色滚烫烧红,没有拒绝,她看那书被弄得很热,今日又是他们二人的新婚夜,更何况她也想试一试……那书中新婚夜鱼水之欢的法子。

  想知道那画中人为何都是那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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