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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大结局


“我不杀你。”镇北王道:“你的生死只在十七王爷手中,这是你欠他的。”

  秦泽瑾睁开眼睛,看去萧萌萌:“我倒想他能杀我,可是他现下已经成了活死人,神医华程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镇北王道:“十七王爷如此善良,我相信他一定会醒来。”

  萧胤商走过来,将昏迷中的萧萌萌抱了起来,旋即对秦泽瑾道:“萧家还有人,小十七不是孤苦无依,被肆意欺负,我一定会治好他的病,让他亲手杀了你。”

  秦泽瑾疯癫的笑了起来:“好啊,我等着他醒来。”

  镇北王吩咐候在门外的军将:“把秦泽瑾押回大昌国。”

  如秦泽瑾所料,镇北王并未伤及无辜,秦泽胤被他流放,再无翻身之时。

  龙宵国从此成为大昌的附属国,皇上由能力薄弱的秦家分支坐,距离大昌国边城最近的五座城池都由大昌国管制。

  从此边疆百姓不再担惊受怕,安居乐业。

  璃城的瘟疫已经控制住,害了瘟疫的百姓也基本痊愈。

  可元里还在昏迷着。

  萧冥烨一直守在他身旁。

  姜明心疼他大表哥,拿了一袋邢峰给他买的蜜饯,和谢应循给他买的肉脯,放到床边:“皇上,您吃点东西吧。这五天您只喝了点茶水,时间一长肯定要倒下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人:“别是元里没怎样,皇上却……”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掉下眼泪来。

  萧冥烨拿起装有蜜饯的牛皮纸袋,拿出一颗,放到嘴中缓缓咀嚼起来,唇齿间却是一片苦涩。

  这时床榻上的人睫毛颤了颤,随之睁开眼来。

  元里嘴馋,爱吃零食,萧冥烨将手中装有蜜饯的牛皮纸袋递给他:“元元,吃吧。”

  他的话音未落,手中的牛皮纸袋就被打翻,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他这次真死了。”镇北王世子坐起来,朝萧冥烨讥讽道:“你若想给他吃,就到阎王爷那里给他送去吧。”

  不等萧冥烨说话,姜明急了:“你这人怎么不爱惜粮食,肆意去浪费啊!”

  他说着,蹲在地上去捡散落在地的蜜饯:“再说了,这也不是你的东西。”

  邢峰和谢应循进来,帮姜明一起捡。

  镇北王世子冷哼一声,纠正姜明道:“蜜饯不是粮食,这种东西吃多了对身体有伤害,尤其是牙齿。”他又道:“这虽不是我的东西,可是你们的皇上不是给我了吗。”

  姜明还要跟镇北王世子理论,却被邢峰和谢应循阻止。

  三人捡完地上的蜜饯,将姜明拉出了房间。

  萧冥烨沉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不再看镇北王世子一眼,脑中都是他的元元。

  这时,华程走了进来,对镇北王世子道:“老夫华程,前不久刚救过你父亲。”他说着,拿出一个块玉佩,放到镇北王世子手中:“当时我不收他诊费,他非要给老夫这个。”

  镇北王世子低头望去手中的玉佩,轻喃道:“这是我父亲的玉佩,这些年他一直佩戴着。”

  却给了眼前的老者,说明他父亲非常敬重眼前之人。

  镇北王世子卸下对华程的防备。

  华程道:“老夫是医者,你和小里又都是好孩子,虽然老夫喜欢小里那孩子,但老夫不会偏袒你们任何一个人,所以你不用怕老夫会将你从自己的身体驱除云云之类坑害你的事。”

  说到此,华程自愧的一笑:“老夫目前也没有这份能力。”

  听了华程这一番话,镇北王世子问他:“您想要做什么?”

  华程:“为你诊脉,确定一件事,也是对你和小里负责任。”

  镇北王世子伸出手,递给华程,让他把脉。

  华程开始认真的为镇北王世子把起脉。

  听说醒来的是镇北王世子,苏长歌便赶了过来。

  萧冥烨始终一声不吱,也一眼不看,只是在这里等着华程的诊查结果,确认他的元元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这次华程的诊脉时间很长,对于帝王感觉更长,就像昨天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般。

  窗外,姜明腿蹲在树上都蹲麻了,邢峰和谢应循额上被透过树叶的阳光晒出大量的汗水。

  终于在半炷香的时间后,华程收回了手,他额上也沁出了汗水。

  镇北王世子给他递来帕子。

  华程接过,擦了擦道:“镇北王世子命理已经改变,你的灵魂和身体相克,也就说你用这具身体,若是强行留下,至多只能活个三年五载,就会虚弱而死。”

  他顿了顿又道:“你应该能感觉出来,每次你的出现,都是因为这具身体的虚弱之时。”

  镇北王世子点头:“的确,只有他虚弱时,我方才有机会出现。”蹙眉思考片刻,又道:“您的意思是我会一直处在病弱中,直到几年后死去?”

  萧冥烨静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

  华程捋着花白的胡须,思忖一刻,说道:“你的人生,阴差阳错被小里占了,改变后,就无法回到从前的轨迹。”叹了口气道:“所以你已经不存在了,并且老夫觉得你与小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的身体,只有他自己能离开,所以看他如何抉择。

  镇北王世子忽而狂笑起来,眼睛变红道:“这对我公平吗?”

  萧冥烨:“这对元元也不公平,他有自己的身体,有自己的生活,却忽然来到这个人生不熟的异地。”

  华程劝慰二人道:“老夫相信小里和镇北王世子纯善,最终都会有好福报的。”

  “我想知晓元元走了吗?”萧冥烨问向华程。

  元元若是走了,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不等华程说话,镇北王世子红着眼睛瞪他道:“没走,被我压制着,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他再出来了。”

  萧冥烨:“你干什么那么恨我,你父亲也没有被我杀,并且我已经决定把皇位让给你父亲,我丝毫都有没有欠你的。”

  镇北王世子:“是你改变了我的命理。”

  萧冥烨:“你别怨天尤人。”

  二人再说,就要打起来,华程忙将萧冥烨拉了出去。

  此刻房间只剩下镇北王世子和苏长歌。

  苏长歌眼含温润之色睨着他。

  镇北王世子有元里的一些记忆,他横了一眼苏长歌,道:“他把你当成兄长,可我不会,别想在我面前打感情牌,从而达到你的目的。”

  “你真是我弟弟。”

  苏长歌拿出一枚铜镜递给他:“我们生的很像的。”又补充道:“许多人也都说我们样貌相像。”

  镇北王世子紧皱眉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虽如此说着,却将苏长歌手中铜镜接了过去。

  脑中那一部分元里的记忆中,也的确是有被人说他与苏长歌生的相像的记忆。

  苏长歌坐在镇北王世子身旁:“我们乃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镇北王世子从铜镜中确定二人的确生的有几分相像。

  此刻他眉头越皱越紧,听着苏长歌的讲述。

  “当年镇北王出征,遭遇敌人的埋伏,生死未卜,其夫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与母亲腹中的孩子,也就是你月数一般大。”

  他顿了顿继续道:“镇北王夫人与母亲是闺中好姐妹,母亲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腹中孩子月数以大,便将她接回府中,后来二人在同一天生产,又都难产,但母亲将你安然的生了下来,镇北王夫人却没那么幸运,孩子没了。”

  镇北王世子捏着的铜镜的手指已经泛白。

  “所以当时父亲怕镇北王夫人受到失去夫君和孩子的双重痛苦,而选择轻生,便将母亲刚生下来的孩子,也就是你,抱给了她,欺骗她说是她生的孩子。”

  “我是总听旁人说你我二人生的相像,方才起疑,不久前从父亲口中得知,父亲的嘴可真严。”

  镇北王世子忽然激动喊道:“我不信我不信,你滚开。”

  苏长歌忙安抚他:“你别激动,我走,我马上走。”

  他刚走出来,就看到了华程,华程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你不应该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些。”

  苏长歌苦笑:“我要什么时候告诉他,等里弟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然后再告诉他,我虽是他兄长,但始终却是里弟把我当成兄长,我也只是在给里弟争取最后一次机会。”

  他抹去眼角的一滴泪水:“他们二人,一个人只能至多活五年,一个人可以正常衰老而亡,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选,何况最终选择留与走的人是他。”

  华程不再做言。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清晨,华程端着一碗米粥进去。

  镇北王世子站在窗前,望着边城的方向:“这些年父亲是我的信仰,是我的骄傲,我不知有多荣幸会是他的孩子。”

  说着,镇北王世子缓缓转过身来,蒙上一层厚重雾气的凤眸凝望着华程:“可是这些都崩塌了,我居然不是他的孩子。”

  华程一双老眼也跟着红了,安慰他道:“没有崩塌,镇北王会一如既往的将你当他的亲骨肉,唯一的孩子,相信我。”

  镇北王世子点头:“我也了解父亲,父亲不会不要我,但我过不了自己这关,尤其……”

  他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墙面上:“五年后,我走了,父亲会更伤心,还不如我现在就离开。”

  华程:“你可想好。”

  他似想起什么:“你命理虽被改变,但并不是离开这具身体就能结束,或许像小里一般的命运。”

  镇北王世子睁开凤眸:“您的意思,我会像他一般,占用了其他人的身体。”马上又道“那岂不是又要出现一个我了!我不要这样。”

  华程:“有些事情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知道吗,当时我救你父亲时,他只剩下一口气,我再晚上几息,便无力回天了,可是我就在那几息救了他。”

  镇北王世子淡淡一笑:“好吧,那我相信天意。”

  他说着,走到床前,躺了上去,闭上眼睛:“我要走了。”

  华程问他:“镇北王快回来了,你不再见上他一面吗?”

  镇北王世子:“不了,这样我们都会难受,不要有离别之痛,尤其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了,让他把我忘了吧,只记得他。”

  没一会,镇北王世子便好似睡了过去。

  “小里小里,你醒醒,妈妈和爸爸不再闹了,不离婚了,我们好好过日子,陪伴你长大。”

  “小里,爸爸错了,从前不知珍惜你妈妈,不知珍惜这个家,给爸爸一次机会吧。”

  镇北王世子皱了下眉头,旋即睁开眼睛,望着眼前奇装异服的男人和女人,脑子变得渐渐清明起来:“你们是元里的父亲和母亲?”

  二人愣了下,道:“小里,爸爸妈妈会弥补对你从前的疏忽,好好爱你。”

  女子拿出一本书,放到他手中:“这是你最喜欢看的那本书,妈妈不再阻拦你看了。”

  镇北王世子低眸看向手中书名《镇北王》,旋即打开翻看起来,眸色不由一闪,似是明白了什么。

  一个小时后,镇北王世子跟着男人和女子坐上一辆豪华的跑车,离开元氏集团名下的私人医院。

  苏长歌没有将这件事告知镇北王,让他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萧胤商一回帝都就缠着苏长歌。

  拿出一枚他用野草编织的扳指,死皮赖脸的套在苏长歌手指上。

  苏长歌无奈至极:“三王别闹了。”

  萧胤商:“我是认真的。”

  苏长歌:“我去看看皇上和镇北王,他们二人别是打起来。”

  寝宫中,帝王和镇北王二人剑拔弩张。

  华程劝的口干舌燥:“您二位消消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萧冥烨:“是他咄咄逼人,我一忍再忍,我已经把皇位给他了,他还要什么!”

  镇北王:“皇位你自己留着吧,我只要我儿。”

  萧冥烨:“他已经不是你儿子了,他是我的元元。”

  镇北王:“我不信,那封信函,定是你这暴君逼迫我儿故意那般写的。”马上又补充道:“你发现了上官野递上来的奏折奥秘,便模仿他的写法,逼迫我儿这般写给我做障眼法。”

  萧冥烨启唇方要说完,有人先他道:“对对对,是他逼着我那么写的。”

  元里睁开眼睛,可怜兮兮的说着:“我怎么会不是父亲的儿子呢。”他马上又道:“我三岁生辰父亲带我去街市买了一串糖葫芦,四岁生辰父亲带我去街市买了一个糖人,五岁……”

  元里将这些年,镇北王给原主过生辰的种种都讲了出来。

  而这些,作者并未写在文中。

  是镇北王世子从梦中告知他的,同时元里也知道镇北王世子穿越到了他的身体上。

  原来另一个世界,他一直昏迷着。

  他那个破碎的家,从小没怎么得到父爱母爱的家也幸福起来。

  “果然,你们就是想演一场戏码,从我身边将小里夺走,我断不会中了你们的奸计。”

  镇北王说的铿锵有力。

  元里抱着他胳膊,撒娇道:“父亲坐上皇位后,我就是太子啦,到时立个太子妃,为元家开枝散叶哈!”

  萧冥烨额上有条小黑线在浮动,却哄着元里道:“元元不要说气话,我知晓你心悦我的。”

  元里亲昵的抱着镇北王的胳膊,朝萧冥烨翻白眼:“我喜欢的是墨大哥。你不是。”

  萧冥烨:“我很快就是了。”

  刘公公抱着墨夜的行头过来,没一会一身黑衣,带着魔兽面具的男人就站在了元里面前。

  可怜天下父母心,也看出帝王是真心心悦自家儿子,为了自家儿子什么都可以放弃,最终镇北王识趣的离开。

  此刻,卧室中只剩下帝王和元里。

  “元元,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这一生来向你赎罪,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

  萧冥烨说着,半跪在地上:“从今日起,你为太子,我为臣子。”

  元里嘟了嘟嘴:“我为太子,你为萧公公吧。”

  萧冥烨清浅的一笑:“元元舍得?”

  元里横道:“干什么舍不得。”

  他说着,拿出一把匕首:“老子亲手为你主刀。”

  姜明被吓的从树上掉了下去,正好掉进树下新挖的一个水池中。

  谢应循和邢峰忙下去捞人。

  卧室中的窗帘被拉上。

  一个时辰后,窗帘被拉开,元里小脸红扑扑的坐在桌边喝水。

  “元元光个小脚,别是着凉了。”萧冥烨俯身,为元里把一双小黑靴穿上。

  旋即坐在元里对面,凤眸含着幸福,睨着他。

  【我能听到元元心声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生气。】

  “噗~”元里忽然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眼睛跟铜铃似的瞪着面前的帝王。

  萧冥烨忙拿出帕子为元里擦拭着:“元元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最近我都没有听到元元的心声。】

  元来瞪着眼睛摇头。

  “没事就好,元元喝水时慢点,别呛到。”萧冥烨继续为他擦拭着【不会是听不懂元元心声了吧?】

  【若是这样也好,我本也并不是故意想听元元的心声的。】

  元里“咕咚咕咚”把杯中的水一股脑的都喝了进去了,来压惊。

  他居然可以听到皇上的心声,并且知道了皇上一直都在偷听他的心声。

  哼哼哼,不告诉他,这叫一报还一报了。

  “墨皇上,我要去见萌萌。”

  【墨皇上!好难听。】萧冥烨:“元元这个称呼好独特。”

  【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叫了。】

  “墨皇上墨皇上墨皇上,我想你骑马带我去。”

  萧冥烨在心中对这个称呼哭笑不得:“好,我们这就骑马去。”

  随后,萧冥烨带着元里策马奔向萧萌萌的府邸。

  萧萌萌已经被华程救醒。

  萧冥烨将善太妃撵回了白家,白家也再不敢欺负萧萌萌。

  此刻,萧萌萌和萧胤商下了马车,要去酒楼用餐。

  一名青年却站在了萧萌萌面前。

  秦泽瑾眼中闪烁着泪光,一瞬不瞬地望着让他朝思暮想之人。

  萧萌萌问身旁的萧胤商:“兄长,他是谁,好像认识我的样子?”

  萧胤商望去秦泽瑾的眼中闪过厉色,温声跟萧萌萌解释道:“他是龙宵国的质子,来与我们行礼。”

  皇兄说了,小十七性子太软,即便没失忆,也不会杀秦泽瑾,小十七记不起秦泽瑾是对他最狠的惩罚了。

  闻听萧胤商的话,萧萌萌点头,忙对秦泽瑾摆摆手,嗓音还是初见时的软乎乎:“你不用特意来给我们行礼了,以后都不用了,你走吧。”

  说完,萧萌萌提着袍摆,进了酒楼。

  秦泽瑾望着他直到消失在眼中,哭着笑道:“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只要看到他幸福,就什么也不求了。”

  苏长歌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道:“咱们男人嘛,天长地久不定非要成为恋人,默默守护也是一种追求幸福的境界。”

  镇北王世子阖上手中的书——《镇北王传说》。

  呢喃自语道:“我要不要续写秦泽瑾和萧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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