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给精神小伙拨过去语音电话，他那边很快接通，向我问道：“哥，什么事？要借摩托吗？”

  “你经常跑腿，能不能找点信得过的人，问问认不认识那孙子，最好打听出他家住址在哪，我得看看他怎样了。”

  “哥，不用打听，现在陌陌上到处都是，昨晚他走在大路上，很多人看到，都拍了照片和视频到处乱发，觉得他神经病，朋友圈也是，他已经火了，社死了，你下载个陌陌，上面很多留言，评论区很多人知道他家在哪。”

  我立刻下载了陌陌，主要我不用这玩意，大概十分钟后，我明白了，这孙子社死的不轻，原来他家住在城西城乡结合部一个地锅鸡边上，光棍一人，是个酒鬼，还是个烂赌鬼，欠着很多债，经常有人搞些小动作捉弄他，他从来不在意，只要不危及生命，无所谓，因为别人弄他一下，他就默认为抵消了欠款，反正就是死赖账不还，而这事报警也没多大用，事后别人顶多赔他一点小钱，毕竟又没有受伤，可是大多时候根本找不到是谁弄的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整个人就是一破罐子破摔，有了今天没明天的烂人，警察还怕他到派出所蹭饭呢，因为他经常这样干！具体就是进派出所报案，说被人欺负了，警察问他为什么，被谁，他说不知道，因为他不想被人找来，到时候那人肯定向他讨债，只说让派出所管饭，家里没人，喝口开水都没有。他又没受伤，又找不着人，警察哪里有办法？次数多了，警察也都知道他这个人具体为啥了，看见他就烦。

  行吧……我笑了笑，这么说一点屁事都没有，我一点也不担心了。

  我把情况给沈晴雪说了说，沈晴雪也笑了，然后张开双手抱住我的头，笑的很开心。

  “家梁，要不我也注册个陌陌，加你一下，我想把你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加了，这样我就不怕找不着你了。”

  “别别别，我听说这个软件很多人不正经，我卸了，我不玩这个。”说完我就卸了。

  沈晴雪看了看，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时间还早，我搜了下那个烂人的地址，开过去一看，只见远远的，他正和一堆人在路边一个小棚子里推牌九，手里拿着一小瓶白酒，一边喝一边推，别提多烂了，昨天的事好像已经忘了一样，这货活的真的是废物到家了。

  我听到有人对他说；“孔强，听说你昨晚上又被人给弄了？”

  他脸红脖子粗的反驳道：“那……欠债还钱的事，能叫弄吗？是还钱……”

  “可是你也没还啊？”

  “多……多大点儿事，就当还了……以后谁问我要钱，我就说已经还了……昨晚的事……甭再提了，我都已经忘了。”

  “看你这臭兮兮的，去哪洗的澡，也不知道洗干净点。”

  “哟嘿，我是那个年代少有的中专生，你别用这样的词儿，来形容我，我是读书人，读书人的臭，那能叫臭吗？只有朱门酒肉臭，我洁净的一尘不染。”

  “你还欠我八十块钱呐！”

  “下……下次一定还，以后发迹一定还，要不你弄我一顿，就当……还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人离得不远喊道：“喂，孔强，现在网上到处都在说你啊，你看要不趁热开个直播，能饸烙（河南发音：her  lao，形容捞钱）俩是俩。”

  那个烂人立刻来了精神，说：“提供住宿不？最好包俩儿窑姐，不然我不干。”

  “你爱干不干，穷成这笔样了还想女人，周星驰那话：烂泥扶不上墙！”

  我不再看了，一脚油门离开，这人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车子行驶在路上，我问沈晴雪：“这人你怎么看？”

  “活该，吃喝漂睹样样不落，不是好人。”说着她忽然凑过来仔细的看着我，问：“家梁，你以后会不会也变成他这样？”

  “我怎么可能变成他这样？你也不会让我堕落到那个地步，难道你忘了把我揪着耳朵从酒吧揪出来的事了？”

  “没忘，然后我们去了正阳，差点你就没命了，我当时哭了。”

  “嗯，我答应你，不会，我自己也不允许变成他那样。”

  “你要是变了，我依然管你，让你有烟抽，有酒喝，有牌打，但就是不允许你找窑姐。”

  我看了看沈晴雪，嗓子动了动，没说什么，我坚决不会变成那样，跟个废物似的，活着简直浪费空气。

  过了很久我终于说道：“你对我真的很好，很包容，我很感动，其实，和你在一起很多时候，我很多次都感动的想哭，尽管我是一个男人，但是，你对我真的很好，很体贴，很温柔，很无私，很温暖，无私的包容着我，你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我不想离开你，打死都不想，可是我也很矛盾……”

  沈晴雪把我放在档把上的手拉的特别紧。

  ……

  一段时间后，我们抵达了刚才修手机的店铺，手机已经修好了，老板开机让我试了试，没一点问题，之后他说：“别拆皮筋，一天后再拆，防止胶不黏。”

  “成。”

  随后我又添加了他的微讯，这样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他，接下来这趟出行的所有目的已经达成了，可以回去了。

  行驶在回去的路上，沈晴雪向我问道：“家梁，我们什么时候沿着河堤兜风一圈啊？”

  “你想的话，今晚上就成，我和小漫商量一下。”

  “那她一个人在医院不孤单吗？我角度互换一下，感同身受，咦，是不是有人陪着她呀，要不你应该不放心出来的。”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猜到什么，我也不太想知道，很多事情如果知道了，反而会平添许多烦恼，于是我说道：“你别想那么多，我有个朋友在陪她，但是我出去不能太久，她很少有和我待这么长时间的时候。”

  “谁陪着她呀？”

  “你别问了，反正有人在陪她。”

  “男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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