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嘴角轻轻上扬，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朗声道：“大哥刚才说得对，现在咱们是一家人，清水自然不会藏私，容颜不老的秘诀，说来也简单。”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眼眶都热了，凤华更是激动万分，结结巴巴地说道：“妹夫，愿闻其详。”

  “将乾元功练到第七层。”清水淡淡地说道，“再用驻颜丹进行辅助。”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这说了，等于没说。驻颜丹就算了，好歹完成任务，学宫还负责发放，但是乾元功，可是柳家的不传之秘，如何可以练习？

  凤华瞪大了双眼，“你不要胡乱哄我们？乾元功，就算你肯教，那也是流水派的功法，跟我们修行的止水派可不相容。”

  再说，即使愿意从头学起，在场的一帮人大多三十好几，已错过这么多年，要练到第七层，谈何容易？

  退一步来说，万一练到第七层，已经七老八十了，就算容颜不会再衰老，也无济于事，还不如铁了心跟着学宫走，至少能拿到驻颜丹，保持现有的容颜不老。

  “这倒是我疏忽了，忘了凤家是止水派。”清水欠身赔了个不是，续道：“那么只剩下一条路，就是使用驻颜丹了。”

  失望至极，凤华立刻撇了嘴说道：“你说得倒是轻巧，北川被封闭至今，豹休这一味药是彻底绝了，还怎么制造驻颜丹？”

  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清水不以为意，“不用豹休，可以用其他的材料代替，就像龙栖草。

  原以为，只生长在北川，岂料，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岛上竟然也有，换个思路，多条活路。”

  闻言，凤华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他试探性地问道：“上次你带走凤桢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只妖兽，是不是豹休？”

  瞅见凤华脸上的急切，以及凤家其他子弟关注的眼神，清水心道，难怪凤家这么快就认可凤桢的婚姻，就是认定我能打开北川的防线。

  驻颜丹的三大原料，人鱼之泪，难度最小，各世家应该都有存量，比较麻烦的就是龙栖草与豹休。

  北川边境被锁，只有极少数的高手，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柿子山附近，取回少量的龙栖草。

  但是豹休会瞬移，一两个人根本抓不住，所以几年下来，库存已经见底。

  想到这里，清水勾起嘴角，淡淡一笑，“上次那只是云豹，养着玩的，真正的豹休，跟我们可是世仇，不借机要我的命就不错了，哪还会帮我逃走？”

  心念一转，凤华又问道，“上次你怎么能请到那么多的妖族大军？他们总不缺龙栖草吧？”

  见他旁敲侧击，一直在追问清水与妖族的关系，这想必也是在场的众多凤家子弟关心的问题。

  毕竟，传言柳清水堕入魔道之后，就加入了妖族。

  要是他的长生之道，是变成妖怪，或是堕入魔道，那么他说出的话，就半分都信不过。

  有鉴于此，清水索性将话挑明，“我之前无意中救过他们的首领，所以他们答应帮我一个忙，正碰上你们急着把凤桢嫁出去，就还了这个人情。”

  凤华干咳两声，“这件事，过去就算了。不过，你既然与妖族的首领有交情，让他们再送几只豹休出来，也不为过吧。”

  闻言，清水哈哈大笑，直接把凤华都笑懵了，他不解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的是，你不懂人情世故就算了，也不懂妖的生存法则。”清水收起笑容，直面斥责。

  没有等凤华开口，清水续道：“豹休再怎么说，也是妖兽，兔子死了，狐狸尚且会悲伤。

  妖族封锁北川，就是不希望我们跑到他们的地盘上去胡作非为，怎可将豹休拱手相让？”

  凤华一时语塞，半天都接不上话来。

  这时，旁边有个凤家子弟问道：“你方才说不用豹休，也可以用其他的材料代替？是什么材料呢？”

  见终于有人问到正题，清水微笑着回答，“之前尝试过，用豹休的毛发、皮、骨骼、肉分开做过实验，驻颜丹的效力各有不同，只有用眼睛，效力最强。”

  这话说出来后，众人心下怀疑，一只豹休，只得两只眼睛，学宫的驻颜丹每年分发，可有成千上万，如何供应得上？

  见到众人不信任的眼光，清水也不着急，不忙不慌地解释：“学宫的驻颜丹，除了豹休的眼睛，还使用了其他动物的眼睛。

  只是上品驻颜丹中，豹休参杂的含量比较多而已。”

  顿了一下，清水又道：“现在，我们手中的龙栖草数量充沛，不妨拿其他的动物来试试，总好过受学宫的压制，束手无策要好。”

  晚宴过后，清水喝得酩酊大醉，几乎是被音希搀扶着回到婚房。

  刚将他扶上床，音希正欲帮他宽衣，清水已经坐了起来，神色清明地问道：“今天可有探查到任何可疑之人？”

  见他清醒，音希也不急着回答，而是将一个个装载着记忆的水晶球推到他面前，供他查验。

  一一验过之后，清水轻叹一声，“怎么凤家的子弟中，脑子里想到的全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稍微正经一点的也没有。

  我们柳家居然还要屈居于这些人之下，真让人气恼。”

  音希笑着安慰他，“夫君，看来你苦心筹划，即将可以达成目标，妾身提前恭贺你。”

  但是清水不答话，反而冷冷地凝视着她，目光中的寒意，让音希感到不适，她手足无措地问道：“可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是不是也将我的记忆，像这样呈现给丹离？”清水语气不善。

  “没有，绝对没有。”音希几乎是脱口而出。

  可面对她的回应，清水压根就不信，语气冷淡地挥了挥手，“先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

  说完，屋内的红烛全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音希呆立半晌，摸索着到床边，发现清水已经背对着她，睡到了最里面。

  见他冷淡至此，音希心中感到无比的哀伤，低声道：“确实是尊主将我放到你的身边，监视你。

  你讨厌我，我心里也很清楚，可是我也确实，没有将你的记忆全部都呈给尊上。”

  “你想说明什么？”清水低声问道。

  音希脸上浮现一个凄美的笑容，尽管清水看不见，只听她用无比的柔情说道：“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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