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央看了一会儿起身，她先到那些动作看着流畅的人身边，指正他们动作的偏差和速度，叮嘱他们四肢动作时也要注意呼吸节奏。

  教完这些“手舞足蹈”的士兵，华央才去看那些四肢不协调的人，手把手教着他们动作的连贯和节奏，等把动作顺下来，她再纠正细节动作。

  练了两小时一百人才一个没漏都把动作练顺，练正确下来。

  其他人虽然也奇怪那群“尖子生”的手脚比划，但是也没人敢去问华央，问那些“尖子生”，他们也一致说不清楚，服从命令行事。

  不过这些人练了三天后就有人说感觉自己身体轻松了很多。

  第一个人说，两个三个有这样感觉的都分享出来，这种轻松的感觉在结束完七个小时的浇筑后有明显的体现。

  以前浇筑过后大家都会感到头重脚轻，特别疲惫，但是练了华央发的小册子后，疲惫感没以前重了，甚至还有几个精神头十足，觉得再干上两小时都没问题。

  这种神奇的变化他们很默契地没有和别人说起，其他人也不清楚他们的情况，只知道这些人每天拿着小册子练得更起劲。

  五天时间很快过去，华央进到休息厅时，里面一百双眼睛刷刷盯着她，又激动又期待，他们都好奇华央会怎么个检查法。

  华央无视这些眼神淡定落座，安静的休息厅里是她拉动椅子的声音，大家的目光一直跟随她，直到她坐下开口。

  “从今天开始你们的浇筑时间变为十小时换班一次，我会在明天建筑地检查你们的训练成果。”

  哦豁，时间直接增加三小时。

  大家顿时觉得有压力，但是他们也很想知道自己的极限达到了哪里，所以一个个摩拳擦掌很期待明天的浇筑。

  离开时华央说了让他们好好休息，但是人嘛，临考前都喜欢抱佛脚或者再冲刺一把。

  一百号人各自比划自己的动作，半小时过去没人停下，一小时过去大家稍作停歇继续，两个小时后才有人陆续散去休息。

  ……

  距离海边五百米处，连绵蜿蜒着数千米的双层阻断墙，高耸直立的墙下穿着防辐服的士兵正热火朝天劳作，一道清挺盈快的身姿走在其中极为引人瞩目。

  只看她在各个小组面前稍作停留，视线从每个人脸上、身上快速扫过便离开。

  这一边的第二轮换班结束，士兵们身体疲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外围，不少人嘴里嘀咕着那边“尖子生”们的丧心病狂。

  被讨论着的一百名士兵结束增长为十小时的浇筑，有的脸上挂着细汗，有的脸色有些虚白，还有的眼睛发亮，状态不错。

  华央把每个人的情况收入眼底，心里规划好了他们下一步的安排。

  华央站立在这些人面前，不大的声音清晰传到他们耳里。

  “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的举手。”

  话音刚落，刷刷超七成的人举起手，华央平静无波的目光看去，脆耳的女声再次响起：

  “请你们以自己真实的身体感受做出选择，不要拿生命冒险。我再问一次，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的举手。”

  这次有人犹豫后放下了手，有些人是知道自己已经到达极限了，只能败馁把手收回，这一次，还有过半的人高举着手。

  他们脊背挺直，下巴高扬，自信和骄傲明晃晃挂在脸上，仿佛举定的手不是手，是一把荣耀的功勋。

  华央看着这些意气风发的士兵，露出一个欣慰好看的微笑，站得靠前的人就这么猝不及防被这个魅力的笑容闪了眼。

  华央让没能举手的人继续好好练小册子上的东西，嘱咐他们循序渐进，不可以心急求快，不然适得其反。

  华指导都这样说了，剩下这些人再不甘心也只能服气，谁让他们技不如人，只配目含羡慕看着华央带着人走。

  呜呜呜，华指导肯定是给他们开小灶去了。

  好眼红，好嫉妒，心要酸成柠檬汁了。

  另一边华央带着这五十多人来到休息厅让他们坐着休息，等她一个个叫出来摸骨。

  第一个人被点出来做示范，华央直接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往背走，这一动作把士兵吓得一跳，身体直接一转躲开华央移动的手。

  华央眉头微皱看着眼前一脸惊愕的人，“你怕痒？”

  如果怕痒被摸骨的人感觉的确会不太好。

  士兵脸有些涨红，“不，不是。华指导，那个，你是要摸全身？

  每，一，个，部位吗？”

  士兵的咬字重音放在“每一个”上，华央何其聪明，眼神暗扫一圈周围士兵的表情，她就知道这些人的大惊小怪为何。

  华央脸上没有半丝被误会的尴尬，声音平稳脆亮：

  “我只摸四肢和背脊骨，其他地方我不会碰。”

  她的眼神过于清冽，表情坚定正经得像参军，弄得其他人有点旖旎或者别的想法都当场掐灭。

  拜托，华指导那么正直的红苗青年，怎么会吃人豆腐呢。

  一定是我们的思想龌龊。

  真该死，居然思想冒犯华指导。

  好些人羞愧低头反思，而作为示范人的士兵更是后悔得捂脸不敢动弹。

  华央见他缓过来得有一阵，便叫了下一位上来摸骨示范。

  这一次华央从他的手臂开始摸起，由手到脊背，再到两腿，速度极快，一通摸骨只用了八秒，摸骨完后她两手把脉再次了解，最后才让人下去。

  拿出随身本子做好记录，华央头也不抬叫下一个人。

  同样的动作再次重复，一板一眼，没有任何拖沓和感情，把完脉就让走，半点不拖泥带水，不愧是他们敬佩的正直的华指导。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华央摸骨为了做什么，哪怕他们现在都坐着没事，他们也没人主动去问。

  因为他们觉得华指导一定是为了他们好，就好比上一次的小册子，让他们在长时间浇筑后还能保持身体的清畅。

  这一次他们也会相信华指导，等待华指导带来他们的新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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