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没事吧？”J0302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觉得有点恍惚，看到了一些画面。”鸠零姗回答道。

  “是关于鸠夜的事情吗？”J0302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鸠零姗惊声问道。

  “其实，一切都摆在眼前，只是我们很难去接受罢了。我们都是克隆体，灵魂虽然从轮回系统中来，但身体却实打实地，拥有高度一致性的基因。江目灵曾经告诉我，如果我们将身体当做二维码，或者说三维码的话，那么，我们的记忆不仅会在自己的体内流转，还会泄露给其他的克隆人。这样的现象，零克博士将它称之为共同幻觉，简称共幻。”

  “为什么是幻觉呢？”

  “因为零克博士认为，所感即是幻，也就是说，色即是空吧！”

  “也就是说，我和你都看到了那些所谓幻觉？”

  “是的。有时候，幻觉会直击大脑，令我分神一段时间。比如最近的一次，我就看到了鸠夜，和成为了和尚的君流——法号玄海在一起，化作了画轴中的影像。但是，那个鸠夜根本不是你我。”

  “不是你我吗？”鸠零姗遗憾地问道。

  “那个鸠夜甚至不是原本的鸠夜。”J0302说道，“忘了说了，其实我和你一样，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鸠灵儿，也是谐音编号的后两位零二。实际上，我们将自己当做其他人，会比硬生生和鸠夜扯上关系好得多。鸠起枫就是个疯子，神经病，变态。我们共幻看到的鸠夜，其实是一个自称鸠奇思，编号J074的克隆人。鸠起枫通过某种方式，将鸠夜的灵魂寻回，将之绑定在了鸠夜的体内。失败之后，鸠奇思脑中是被替换后的，鸠夜的记忆，但灵魂还是原本的鸠奇思。鸠起枫反思了许久，最终决定献祭鸠奇思，让她成为恕尘法身，自己则打算在仪式中，获取灵魂转移的技术。”

  “我看到了当时的画面，恕尘法身附着在鸠奇思身上之后，说鸠起枫根本就没有灵魂，是一个高度拟真的生物型人造人，正是因此，鸠起枫才无法想通灵魂转移的技术。这件事对鸠起枫的伤害很大，所以，他回到了斑鸠研究所，准备用设备清洗自己的记忆，让自己忘掉这一切，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鸠零姗说道。

  “不，鸠起枫确实有很高的可能性，改造自己的记忆。不仅如此，我甚至在17号实验室里，发现了批量生产的生物型人造人。鸠起枫一开始打算，制造出一整个和自己一样的人造人军队，然后回到公元前763年，靠着脑中虚假的记忆生活。他给自己和军队，编造了新的身份——蛮古一族，已经整装待发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终打消了自己的想法。正是因此，他才会继续实验，试图复活最原初的鸠夜。”鸠灵儿说道，“不然的话，我们这些克隆人，都会被他弃置在斑鸠研究所里。由于我们被设计成了人类的形态，所以，最终会因为研究所的事物殆尽而死亡。因为关押我们的实验室，被放置在了虚空之中，我们就算逃离实验室，也会在虚空中消无。”

  “怎么会这样？”鸠零姗惊声问道。

  “江目灵说过，鸠起枫洗去记忆之后，就会化身为恩奇。这个叫恩奇的男人，最终会将残余的时空，都储存在一艘飞船上。那艘飞船，就叫做重零塔了。”鸠灵儿说道。

  “我好像听说过重零塔。”鸠零姗说道。

  “共幻吧！”鸠灵儿回应道，“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其实已经是在重零塔中了。第一步，就是要从重零塔中逃脱出来。毕竟，重零塔中的时空，都在恩奇的监视范围之内。忘了说了，鸠起枫早已化身为了恩奇。但是，他将自己投放到了重零塔中，变回了鸠起枫。”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吧？所以，他想在重零塔里，体会自己仍然是鸠起枫，仍然在复活鸠夜的故事。而我们，只是被无辜牵连的灵魂罢了。我都没想到，真正会和君流在一起的，根本不是鸠夜，而是复制人鸠奇思。”

  “天命是超越鸠起枫存在的。”

  “你也有这样的感叹啊！我也是。可惜，我不敢去恨天命。正因为天命，我才会诞生。正因为天命，我又似乎没什么选择。怪不得，有人说各安天命。原来是，大家要安于天命的意思啊！”

  “我在实验室里的时候，曾经将记忆投射到了三角龙的身上，见过江目灵了。”

  “或许，不是同一个江目灵吧！毕竟，在重零塔的残留时空中，还是存在平行时空的。也算是一种平行演算吧？鸠起枫将未来的可能性，都运算了一遍。不满意的结局，他就会销毁。不过，这真的很可怕。也就是说，我们生活在一种虚拟的演算中，很可能突然就消弭了。”

  “但我们现在存在，也很可怕啊！这证明鸠起枫喜欢目前的故事，而他所喜欢的，不一定是对我们有利的。”

  “所以，我一定要见到江目灵。他说过，他拥有超越天命的方法。”

  “那他在哪里呢？”

  “这倒没说。他只是告诉我，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赶到1034年风奚国莫家镇平顶山的悬崖茶馆。之后，就会遇到牵动我们命运的人。”

  言毕，两人相顾无言，等待着。

  很长的一段时间，人来人往的茶馆里，每一个人似乎都是能牵动两人命运的存在。

  然而，每一个人都匆匆离开了。

  “江目灵没有说过，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吗？”鸠零姗坐不住了，问道。

  “孕妇。”鸠灵儿轻声回答道。

  与此同时，鸠灵儿对一名茶馆的客人，有了很大的反应。

  只见，她拿出了那把古怪的枪械，飞身向前，用枪口对准了那名客人。

  那客人微微一笑，拨开了枪口，说道：“怎么，你想要拼桌吗？”

  “你不害怕，我会杀死你吗？”鸠灵儿放下了枪，疑惑地问道。

  “原来，那东西是杀伤性武器吗？”对方轻轻拿走了鸠灵儿的枪，说道，“倒是很精致呢，是原骇L9对吧？可如果你本人没有杀意的话，再厉害的武器也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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