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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后知后觉


晁御医眼见着被人提出了宫门,却没有放他下来,而是立刻被宫外一人截胡,他只听见后来的人那人跟宫里带自己那个说了句:“主子令,封藏封藏!”

  然后先头那人便立刻丢下自己,飘然而去,紧接着自己脖子一软,人事不知。

  宫里刺客闹得动静大,路安远当然第一时间得知了,本来那队人就是自己派去盯着今日宫内异动的,如今居然平白丢了一个人,更是气的发昏。

  “臣所言句句属实,那晁建义被人带走后我等立刻就去追了,可是根本没见到影子。”侍卫长现在慌乱无比,这个节骨眼上出的任何事情都是天大的锅,他实在承担不起。

  路安远坐在父皇寝殿的偏殿,双手按着太阳穴,一时想到了什么,忽然发问:“你是说见到一个人从宫墙飞出,然后用暗器伤了你们,劫走了晁建义?”

  “是。”

  路安远脑子一乱,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情况,虽然很荒谬,但似乎不无可能。

  “知道了,明日一早全城通缉晁建义,务必把人抓到!”吩咐完这个,他觉得一阵没由来的心慌,赶紧叫来阿大:“可让人去府里告知夫人了?”

  “方才给各位宗亲报信之时已经派人去过了,夫人应当一早就会进宫。”

  路安远看了眼外间已经微微发白的天空,心下依旧觉得翻涌不安:“你去一趟净喜寺,那山门后头有个小破屋子,你看看那里现在可有人在。”

  “这?”那不是夫人的影卫所在地吗,这些年主子从未干涉过影卫之事,可是底子也差不多摸了一些,如今莫非是怀疑这事和影卫有关?“要不还是换别人去吧,这个时候属下还是待在您身边比较保险。”

  路安远明白阿大的顾虑,眼下正是不安定的时候,可是他就是觉得慌乱。“不,你去,那帮人武功都不低,何况有人认识你不会对你怎样,换了人我怕他们还没接近就死光了。”

  “这,好吧。”阿大抱手出门,自去追查了。

  路安远这边看着已经快亮起来的天空,安排好一切,抛下众人独自回了怡笑阁,从里间拽出一人,语气颇为埋怨。

  “你看过我父皇的脉案了?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至少等入夏了再。。。”后半句话未说出口,那人一脸阴郁回视过来。

  “我的好殿下,我用药什么时候出过岔子!这脉案我看过了没有问题,我的剂量绝对够他再活四个月的,除非。。。这脉案是假的。”

  路安远盯着姚先生,抓过脉案一把摔在地上:“那个太医刚才被人劫走了,一定是他动的手脚。”

  “还真有人敢做这事啊?”姚先生说着不可思议,脸上的神情确实不屑,毕竟自己都做了,哪还能再说别人。“唉,也就是我这身份不正没办法给皇帝把脉,只能看这些伪造之物,若是让我早点给他把把脉,何至于此?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此人连脉案都造假,皇帝被下药的事情他应该也能感受出来吧,他为什么不说呢?”

  “我会抓住他的。”路安远捡起脉案,拍在姚先生手中:“你赶紧出宫吧,等一会天一亮我就找人送你出去,等我这边安顿好一切再来召你进宫。”

  姚先生一礼,坐回里屋,反正现在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管新帝要杀要留,他也做不了主。只不过。。。那和自己一样胆大的御医,又是谁的人呢?

  路安远刚从怡笑阁出去走在去大殿的路上,只见前方小太监慌忙而来:“太。。。陛。。。”似乎现在这两个称呼都有些不妥,他竟是一时卡了壳,不知怎么继续。

  “说事。”

  “是!去太子府传信的人已经回来了,说。。。说。。。”那太监说到此虚汗直流,哪怕是寒风都没把他这股害怕吹散。“太子妃不见了!可能可能被人劫走了!”

  “怎么可能!”路安远大步流星,恨不得立刻冲出宫去,那小太监赶忙拦着:“哎呦我的爷!马上就到大朝会的时辰了,您现在走了等一会百官来了如何是好啊!”

  “秦立!”路安远死死钳住那太监的胳膊,“你去王府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若是有人因为阻我登基故意劫走太子妃,杀无赦。”

  秦立大气不敢出,虽然早早就投靠了七殿下门下,可是这些年他都没怎么看懂他,如今正是即将发丧登基的节骨眼,这时节居然丢了太子妃,这不是要了命了吗!

  “是是是,奴才一定办好,一定办好!”说完拿着太子爷给的令牌一路小跑又快马出了宫。

  今日早朝倒是格外的顺利,众臣一早就知道了皇帝的死讯,来的时候自然是先是一顿痛哭,然后各部按照礼制去归办后续的事情。古往今来,死了先皇来了新帝,也没见太阳就因此永不升起了。

  甚至连有些有心人想到的什么逼宫、反对之声,一个都没出现,这大概是大夏朝开国以来最平稳的一次政权交替。当然,这要得益于半时辰前路安远将宫内外所有太妃、老王爷全部“打点”了一遍,就连皇后都被请回了自己宫里不得随意走动。也得益于先皇将所有的不稳定因素全部赶出了京。

  路安远不是他二哥,不会将储位之争当成展现自己仁义的舞台,自然是该上的手段都上了,谁会再走前人的老路呢?

  等到路安远一直忙到午时才有时间出宫一趟回府,许宜行都已经离开整整快一天了。

  许是天意,在所有发现了许宜行逃离的人中,路安远作为她最亲近之人,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也是他现在无比愤怒的原因之一。

  “你再说一遍,是夫人让你收拾床铺,然后你就晕了,醒来之后就躺她床上了吗?”他现在仅存的一点耐心,都用来温声询问已经哭了一早上的司琴,可是越想显得自己温和,脸上的表情就越不和谐,看的司琴恐惧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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