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人生在世有太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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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民也了解大头以前的学习成绩是相当的不错,可就在高考前昔争强好胜又喜好打抱不平的他,却为班上女同学的事而出头,竟然与社会上的小混混发生矛盾,继而又大打出手还伤对方一人。可当时大头既没有报告学校领导,甚至就连家人同爸妈都瞒着发生大事,却没想到女同学竟然反过来还埋怨他多管闲事。一气之下大头竟然又瞒着家人逃课,并花钱结交一些所谓街头混混中的大哥,而这样下来毫无疑问高考名落孙山,但大头他有他的想法与打算。
原来在大头儿时的心里就一直想,等将来长大了一定会去当一名解放军战士,穿上军服手握钢枪,在守卫祖国的边防线上站岗放哨,是何等的威风与霸气。正当大头拿到高中毕业证不几天,市人武部就组识全市范围内新兵招收工作,大头也偷偷瞒着家人去报名,甚至听说体检样样都全部合格的他,正满怀期待等部队来接新兵入伍。却没想到在某大公司当科长的妈知道此事后,先是好言好语相劝儿子放弃无果,继而又死活不同意宝贝儿子去当兵,但还是不能勒令儿子回头是岸。无奈之下爱子心切的妈,竟然偷偷找到武装部的熟人,就在部队接新兵前两天把他名字划掉。
就在新兵集合某一饭店准备送部队的前夜,大头知道此事后同爸妈大吵一架,继而又几乎整整哭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大头从睡梦中醒来,赶紧起床洗漱也不顾爸妈坚决反对,骑上自行车赶往市火车站。不就为了送别同学及邻居还有些熟人,以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就在他们即将踏上火车去部队之时,大头紧紧握住他们的手,在眼含热泪中把这首歌唱完,所以大头今天的表现与感受,以完全达到昔日那送别时的情景。
从那以后大头的人生彻底发生改变,虽然爸妈是通过各种关系也好不容易搞到指标,并把儿子安排进入市检察院工作。这对于父母来说,已为宝贝儿子铺平康庄人生大道,可却不曾想逆反心理严重的大头,竟然不久后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到后来还堂而皇之同街头小混混们混在一起,也几乎天天同那些人打的火热,但父母及院领导依旧看好他,并没有对大头产生失望的心理。见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而干脆一气之下借口找到一名院领导,在三言两语不和情形之中大打出手,竟然把那位院领导大门牙打掉三颗。如果不是父母及时找人又托关系并求人的话,那起事件大头就将要受到刑事追究,也少不了面临四年左右刑期入狱服刑。
父母无奈之下也知道亏欠儿子的太多,也不好过多的严加管教,而从此大头就这样开始在社会上鬼混。后来逐渐发展成了一位带队小混混们的大哥,凡有好事众兄弟们一起分享,如遇到丁点的事情则四散逃离,谁叫你老爸老妈的本事大。而像你这样的家庭不出头来顶,总不可能叫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家庭出身的儿子来顶的想法。故大头后来对什么进派出所,拘留所看守所甚至是劳动教养所,却是那些地方的常客没少进去过。可就有一次大头在触犯刑事犯罪后,父母希望儿子能彻底改好不闻不问,到最后被判刑两年送劳改农场接受改造。却又万万没想到的是,宝贝儿子吃不了那个苦,也受不了干部与劳改头子的打,一气之下竟然搞起自杀来威胁家人。父母得到消息后匆匆赶去农场,一边好生安慰宝贝儿子,一边又火急火燎赶紧找农场领导,不久大头调换到一个很好的小单位服刑,直至在没减刑一天情形之下出狱。
当江民想完这些事情后回头,没想到大头却在静静中回到自己位置上打坐,可以看出他心情相当的复杂,并用双手垫着额头趴在双腿上。江民知道现在的大头,肯定是刚刚唱歌时已进入往事追忆之中,不然是不可能唱歌发挥到那么的极致,而就凭这一点大头还是一位很正常的人。
江民走到大头身旁也像他一样打坐,但为了安慰他那也只有烟可以做到和办到,江民悄悄把两包好烟塞进他口袋,紧接着又递上一支烟。
"嘿嘿,别难过了大头,一些事情过去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再难受再痛苦总比不过我。来来,抽支烟吧!快拿着,兄弟之间真的没必要这样,这两包烟是给你抽得。″江民一边把烟递上,又一边阻挡大头想还那两包烟。
两人点上火就这样背靠墙无声之中吸着,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躲去肛便洞偷偷的吸,王林张强仔见民哥这样,赶紧站到铁门边以用身体来为他俩遮挡。虽然像这样光明正大的抽民哥根本就没有事,但毕竟大头也是这样,万一有哪个好事的领导或是干部想找大头的麻烦,而有江民夹在中间一定会尴尬。
原本江民真的是想好好安慰一下大头,但话到嘴边也不知道用什么好话来安慰他,因为一时之间也怕他接受不了。毕竟以前两人多少也算是朋友一场,但这次进来以后如果不同大头关在一个号子,那关系绝对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正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造成今天这样,这一点相信也是聪明人一个,肯定是清楚造成如今这样的尴尬错不在我,而在于他的鸡肠小肚。退一步来说我…江民再怎么样也没有对他有过分的做法,如果真的那样做了,今天他肯定是在另一个号子,而这一点相信他心里是非常的清楚。
而此时的过道上又响起热烈的掌声同叫好声,原来举办的演唱会还在继续,是八号前天晚上送来的一位新兵,他正在唱凤凰山看守所流传几十年号子自编的″铁窗泪″。跟迟志强改编的有所不同,毕竟这才是真正原创版,歌词更为句句扎心真情表白与流露。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我在牢房中心向外面。外面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外面的阳光是多么灿烂,我却在牢房中受折磨。寒冬的梅花呀!万种的心…"
突然,安装在过道前中后三个广播喇叭响起,是所长马永成的声音 : "你们号子现在是想干什么,是不是想造反了,唱什么唱有什么好唱得,是不是吃饱饭撑的难受。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这是在坐牢,坐牢还这么开心吗?我们是不是管的你们太舒服了,才会搞成现在这样。我警告你们赶紧给我停下来不要再唱了,要是等我进去抓到哪个号子,还不停在唱歌的话,那我一定会惩罚哪个号子,听到没有。现在我紧急通知一件事情,一小时以后上面将派领导来检查工作,他们会对每个号仔细检查的。你们赶紧全部动手打扫卫生,把没有叠好的被子给我重新叠好,要叠的整整齐齐并摆平整摆好,还有就是地面该拖的拖,但现在来不及也没有时间洗就不要洗地。再就是每个号子物品要全部摆放整齐,摆成一条线由号长亲自监督负责,如果没有做到位的号子,等我带队进去检查的时候,发现哪个号子没有按照要求做好的话,那我肯定会惩罚哪个号子。别说你们还想偷偷抽烟那是不可能,就连放风到时候我也会通知干部,那个号子不准放风。谁叫你们号子跟我掉链子,所以取消一个星期的放风和严抓抽烟行为,既然你们都不想好过,那也怪不了我马有成。而对什么想晒短裤和衣服,特别是想晒晒被子那也是绝对不可能,但只要做好做到位的话,我可以叫所有当班的干部在这些小事上网开一面,甚至只要不下雨每天下午加放风一次。相信你们也清楚我说话算话,还有我的脾气和性格是说一不二,现在我也不再多啰嗦了,每个号子立即行动起来,不要再唱歌了快点行动,听到没有快点。″
马有成话音一落整个凤凰山看守所,可是真的立即就行动起来,哪个号子都不敢拖后腿,如果一旦真的拖了后腿。被马有成抓到的话,那他所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做到,别说什么每天加放风一次,就是想躲到肛便洞去抽烟也是难上加难。也说不定他突然发下脑膜炎的话,很有可能带队进号子搜查香烟,等到那时号子里再想进烟,恐怕十天半个月是进不来一包,到那时候可就真的很惨,所以每个号子都不敢怠慢。
半小时以后马有成真的带队,一行干部同领导浩浩荡荡杀进来,是从前面女一号开始一个一个号子检查。在前面七八个号子可是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均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故越到后面越几乎是在走马观花中走了一遍。而在马有成心里也非常清楚,虽然上面是打来电话通知今天又来检查工作,但真的会不会来还的打个大大的问号。可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做到以不变应万变,也说不准他们还真的来了,当看见那乱糟糕透顶的号子时,领导们的心情又会是怎么想,而我正上报副处批文想升迁还没下来,或许也会有人在背后捣鬼而受到影响。现在一切尽在掌握中,也随时随刻迎接领导们的到来,就算现在他们的车到了大门外,门卫也会电话通知,再赶过去完全也不慌不忙中来的急。
当马友成一行人将要去最后一个女号而必须拐弯时,在他心里也确实不想过去看什么东西,也不就是担心在同罗建林四目相对中,心里的确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但众同事那种必须也过去看一下的意思,马有成也不得不停步,可等了一会竟然没有一个人走上前,终于还是拐弯抬腿朝女三号走去。
忽然看见罗建林同其她被关押女犯一样,依旧安分地坐在铁门边地上,只是头正趴在双腿上面,不知是打起瞌睡还是正在想什么心事。马有成随便瞟了几眼而赶紧转身想往回走,真的也不想看见她这副惨状,在心里确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王国珍也正眯着眼睛打瞌睡的她,突然被刘妮轻踢一脚,第一反应就是马所长真的带人进来看了,而赶紧猛然间站起大声喊道 : ″起立,马所长,带人来检查工作。"
话音一落号子里的人,稀稀拉拉赶紧站了起来,甚至是站的笔直等待所长检查工作。
原本是想看一眼就走人的马有成,被这一搞而又不得不转过身,上前几步站到女三号铁栅门外。忽然四目相对中看见罗建林那双美丽,且又带着有点惊恐的大眼睛时,而心也在同时紧抽一下。
马有成毕竟在看守所待了这么多年,加之在官场混迹也不止一年两载,而同时更清楚关押犯内心在想什么盼什么,立即调整心态轻松地对罗建林道 : ″罗建林,听说上午新区扬局…他又来找过你,真的打算就这样跟他们耗下去。而其实…依我看还真的没有这个必要,早点出去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出去还想要翻案的话,那肯定比关在这里,活动空间要大许多。我希望你…还是好好再认真想想,等想通了可以报告任何干部,到时我会联系扬局过来。″
罗建林看了马有成几眼,坚定的道 : ″谢谢!马所关心,我感觉挺好的,案子的事我真的,不会再过多的考虑。"
"哦哦!哦!我知道了,那你就安心待吧!"说完马有成转身带着队伍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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