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被未婚夫的大佬哥哥强取豪夺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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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鞭子?”
抱着祁晋珩手臂的小少爷骤然抬头,眼尾晕着层薄红,水意盈盈的眼睛笼着层雾气,表情格外着急,
“爷爷打你了?”
他急切地松开祁晋珩的手臂,想要去看看对方的后背,却被男人的大手箍住了。
在泛着凉意的走廊,木质冷香的侵袭里,他确实闻到了浅浅淡淡的血腥气,伴着铁锈的气息,丝丝缕缕的往他鼻腔里钻。
“他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姜洛洛眼眶瞬间红了,眼底的雾气聚集成水膜,泪珠悬挂在睫毛上,心疼的不成样子。
他有些手忙脚乱,可是又害怕自己会不小心碰到祁晋珩的伤口,心疼束缚了他的动作,整个人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仰着巴掌大的小脸:
“我给医生打电话,马上让他过来处理伤口——”
“不用了。”
男人冷淡的声音不掺杂任何情绪,漆黑如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秒,又很快挪开,
“已经处理过了。”
祁晋珩撩起眼皮,阴鸷森冷的视线从祁晋煜身上席卷而过,像午夜森林冒着幽幽绿光的头狼,仅仅一眼,就看得人毛骨悚然。
然而就是这么个眼风一扫的功夫,祁晋煜整个人便如同警铃大作一般戒备起来。
他在这个家里长了26年,见过无数次祁晋珩脸上的神色。
他一贯天性凉薄,带着居高临下的漠然。
祁晋珩这副样子,自己应该是很清楚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祁晋煜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他总觉得这样毫无波澜又渗着冰冷寒意的目光似乎能洞穿他的灵魂,对他从上到下,由里而外进行侵袭。
可是在这个冷冽刺骨的目光中,他竟然连那点讽刺的感觉也体会不到了……
因为更恐怖的是,他无端就觉得,祁晋珩扫过来的那一眼像是在看秋后挣扎的蚂蚱。
那是一种看死人的,无机制的冰冷。
祁晋煜头皮发麻,背后一股一股的凉意窜起,手脚都跟黏在了地上一样,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的心理还没从祁晋珩被拉下来的狂喜中过去,就无缝衔接上了来自地狱的肃杀恐惧,脸上过于割裂的表情有些滑稽,说话时嘴角的肌肉都有些不受控制:
“看什么看……”
可是旁边两个人根本就没理他。
姜洛洛红着眼睛看向祁晋珩,瞳仁湿漉漉的,眼睛里只有对方。
祁晋珩扫了一眼祁晋煜就收回视线,冰冷的声音古井无波:
“放开。”
他的小妻子抿着嘴巴,下唇经过碾压像是娇艳欲滴的花瓣,两只干净澄澈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他,小声小声地拒绝:
“不要放开。”
可是他的拒绝没有任何作用。
被他挨着的男人心冷似铁,眼神不带一丝温柔,抬腿就离开了。
高大的身影步履极快,连等都没有等他。
姜洛洛迈着小腿就跟了过去,软软的声音有些着急,
“老公,你等等我呀……”
祁晋珩的身影随着侵略感十足的威压一起消失,缠绕于心头的危险也一点一点降了下去。
站在原地的祁晋煜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按原来的想法将姜洛洛弄到手。
他抬腿准备跟过去,可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私人保镖,身形健硕,肌肉扎实,带着被祁晋珩教导出的冷静骄傲,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声音硬邦邦的:
“这是大少爷的院子。”
“二少爷,请吧。”
“你们也知道我是二少爷,还不对我礼貌一点?睁开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形势到低——”
他的狠话还没有放完,就被两人拎着衣领拎了起来,在他的无能狂怒声中。
拖垃圾一样被拖走了。
-
祠堂很远。
姜洛洛只去过一次,还是新婚第二天跟着去上香那次。
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天空中的雪花飘飘洒洒,钻入他的衣服里,落在他的睫毛上。
呼啸的寒风瞬间就能带走身上的所有温度,凉气似乎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连血液都能一块冻住。
地面有了层薄薄的积雪,走起路来格外湿滑,他有些踉踉跄跄,但还是格外固执的跟在祁晋珩后面。
出了院子没多久,走在前面的祁晋珩突然停下的脚步。
姜洛洛快步追上去,声音清脆,“老公。”
祁晋珩回过头来,幽暗灯光下,他的五官越发料峭冷峻,染着经年未曾解冻的霜寒,微微拧着眉头看他,
“站住。”
他的小妻子抿着嘴巴,格外倔强的迈着小腿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嘴里小声小声的念叨,
“我才不站住呢……”
“我就要跟着你……”
“你去哪儿,我就要去哪儿……”
他走的急,脚上的拖鞋又有些大,踩在撒了盐般微微咯吱的地面上。
前面有块小水汪,雪化了之后结成冰,他“嘎吱”一声踩了上去,大抵是走得太快了脚步不稳,身子晃了晃朝前趴去。
一双大手稳稳的托住了他。
姜洛洛顺势抓住了对方的手臂,然后赖账一般地将小脸塞到对方怀里,软声软气,
“捉住你了。”
带着体温的大衣披到了他身上,祁晋珩弯腰将他抱了起来,紧绷的侧脸依旧冷硬,不带一丝温情。
可是那双大手却抱他抱得格外紧。
得逞的姜洛洛两只细细的胳膊环着对方的脖颈,小脸贴在祁晋珩颈窝里,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太近,又没了大衣的阻隔,那股原本浅淡的血腥气骤然浓郁起来,在呼啸的寒风中蔓延。
脸上甜甜的笑褪了个干干净净,姜洛洛抬起眼睛,指尖虚虚地落在祁晋珩背上,连碰都不敢碰他。
他抬起脑袋,像只机警的小动物用鼻尖嗅闻着散发着血腥气的地方,漂亮的眼睛垂了下来,调子闷闷的,
“你没有涂药。”
祁晋珩没有说话。
看起来似乎是不打算理他。
“我不要穿你的外套了。”
“你放我下来。”
怀里的人挣扎着,又怕动作太大伤到了他,挣扎的幅度很小,只有脆生生的调子有些低,
“放我下来,祁晋珩。”
“你已经受伤了。”
“别动。”
从冗长的道路上拐了个弯,下一段路灯火通明,祁晋珩差人去叫了管家,在管家赶来之后,把姜洛洛放在了地上,
“把他送回去。”
“我不要回去!”
他的小妻子情绪激动,像只小尾巴一样黏着他,继续向几分钟前一样固执的把那件外套往他身上披。
可祁晋珩只是稍微上抬了抬手,就干脆利索地制住了他。
“把夫人送回房,关起来。”
祁晋珩的背影再次消失了。
消失在茫茫夜色,扬扬冬雪中。
身材挺拔而决绝。
姜洛洛红了眼,被管家带着,一步三回头。
直到看不见祁晋珩的背影之后,他才吸了吸冻红的鼻子,咽下浮在心头的委屈和心疼,细软的嗓音里带着忧虑,
“为什么没有人给他上药呢?管家伯伯,你去给他上药行吗?”
对上管家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抿着嘴巴:
“我自己就回去就可以。”
“我知道回去的路,我会乖乖回房间等着,不会乱跑的。”
风声呼啸,吹得管家脸上纵横的皱纹痕迹更深,
“小夫人,不是我们不给少爷上药。”
“是老太爷动怒了,不许任何人给他上药,让他在祠堂里跪着,给列祖列宗忏悔。”
“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姜洛洛悬在衣袖中的手指慢慢收紧,小小的眉头蹙着,漆黑的眼仁儿笼着层水雾,满是心疼。
“那怎么能行?”
“这种天气,祠堂里又冷,就是健健康康的人也会冻坏的。”
“更别提他还受了伤,怎么可以就这样冻着?”
姜洛洛脚步一顿,转而换了方向:
“我去找爷爷。”
“老爷子不会见您的,他说了谁也不见。”
管家老迈的声音带着叹息,
“小夫人,也是我多嘴多说的一句。老太爷年轻的时候脾气就不好,暴躁的像桶火药,简直是一点就着,到了年老也没有收敛多少。”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要再提一提这件事情,他心里一琢磨,火气更旺,大少爷他就更惨了。”
姜洛洛沉重的脚步僵在原地,烈烈寒风刮在面颊上,到处都疼。
看着失魂落魄的小夫人,管家叹了口气。
豪门大族的事情,他耳濡目染过不少,今天的事情听得更是清楚。
表面上看着是两位少爷夺爱酿成的兄弟反应,但若细细的剖开去了解,“夺爱”只是个由头,夺权才是真的。
泼天富贵迷人眼,同样是一个父亲的骨血,谁又想屈居人下,将偌大家业拱手让人呢?
只是可怜了姜家的小少爷,成了世家大族艳闻里面,一颗被挪来推去,身不由己的棋子。
被架上了最尴尬的局面——
丈夫失踪,大哥强娶。
刚过了没多少天安生日子,失踪的丈夫又完好归来,控诉大哥抢夺弟媳、残害兄弟。
老爷子一辈子好面子,这话一出,勃然大怒。
对疼了半辈子的亲孙子,尚且都能用家法、抽鞭子、跪祠堂。
那对着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又能有多少好脸色?
可怜的小夫人……
管家暗自摇头,不胜唏嘘。
这么可怜的小孩,孤身嫁到祁家。
二少爷是利用多于喜欢,只拿姜洛洛做吹响战争号角的筏子;
至于大少爷……
想到祁晋珩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管家心底一沉。
但愿大少爷不要责备小夫人。
能多怜惜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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