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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第225章 遗嘱


第225章  遗嘱

    许是容渊的话,以及那份资料,容祁竟是回忆起这近三十年的生活。

    容世杰对他和容澈的区别对待,对他格外的严苛,对容澈格外的宽容。

    他不平过,询问容世杰,容世杰说他天资聪颖,要悉心栽培他当容氏继承人。

    至于容澈,他资质平庸,管理不了容氏这样一家大集团,他日后就靠他这个哥哥过活。

    容祁信以为真,刻苦努力,对容世杰百依百顺,他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便是那些脏事。

    却不想,所谓的器重,所谓的接班人,不过是哄着他,不想让容澈沾一手的血。

    容祁一夜浑浑噩噩,第二天偷偷去了一家检测机构,匿名做交叉比对。

    他和容世杰,他和容澈,容世杰和容澈,他仔细,不让容渊有机可乘。

    他花大价钱加急处理,结果以最快的速度出来,三份报告。

    容祁看完报告,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疑问,他不是容祁,他是谁?

    他浑浑噩噩离开检测机构,容澈给他打来电话,一如既往地要钱。

    容祁看着那棵偌大的梧桐树,风一吹,叶子往下落,秋意渐浓。

    “怎么不找爸?”容祁嗓音冷淡。

    “不是一直都是找二哥你嘛!”容澈吊儿郎当,“哥,我昨天碰到了沈鸳,本来想着送她一件礼物,她不要。”

    “容渊不会让沈鸳收你的礼物,”容祁面沉如水,声音却是不漏分毫。

    “至于吗?都是一家人!”容澈好笑地说。

    一家人?他和容渊倒是一家人,和他不是。

    容祁问,“你玩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该收收心,要不要进公司找份事情干?”

    容澈惊愕,又立马抗拒地说:“我能干什么啊?别,我不想进公司,受不了。”

    容祁,“每天这么玩儿,有意思吗?”

    容澈,“挺有意思!”

    容祁想不出来有什么意思,他又说:“你进公司有了职位,每个月拿钱,不用再伸手要钱。”

    容澈理所当然的口吻,“我跟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拿钱,又不是跟外人拿钱。”

    容祁淡淡一笑,“我让秘书给你打钱。”

    容澈高高兴兴,“谢谢哥。”

    容祁收起手机,这些年,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付容渊上。

    从未真正在意过容澈,心里甚至有些瞧不上他。

    可容澈到底能力如何,他一时半会儿竟是摸不清。

    助理开车来接他,容祁上了车,交代他,“帮我仔仔细细地查容澈在国外那几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助理是他一手培养的心腹,绝对衷心他,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

    “四少?”助理狐疑,“怎么突然要查四少?”

    “倘若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到最后是给他人做嫁衣,怎么甘心!”容祁沉声。

    助理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容澈吗?这不可能,能力差距太大!

    ……

    容渊早上出门,沈鸳就去工作室,看剧本,刷剧看片。

    面对容渊时,沈鸳尽量不会露出什么异常,好似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可她每天不找些事情做,就会胡思乱想,反复拉扯,挣扎。

    这几天,都是如此。

    容老爷子联系沈鸳,请她喝茶听戏,见面地点还是上次的戏园子。

    “几天不见,好像瘦了一点,”容老爷子打量她,“知道事情真相,很煎熬吧!”

    沈鸳面无表情,“您约我见面,想说什么?”

    “前两天检查身体,身体是每况日下,”容老爷子轻叹,“也是,我这个年纪的人,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沈鸳不说话,她没想过会跟容老爷子坐一起,听他说这样的话。

    “我重新立了一份遗嘱,有给你的东西,”容老爷子直接告诉她,但又不告诉她是些什么东西。

    沈鸳皱眉,“你想替你儿子还债?”

    “容渊是个可怜孩子,他什么都不知情,你别怨他,”容老爷子劝她。

    沈鸳不说话,杀父仇人的儿子,说不怨就能不怨的?

    “他父母哥哥的死,我知道他很无辜,可我……”容老爷子哀哀叹气,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沈鸳听得好笑,“您指责他这么多年,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会弥补他,”容老爷子回,“该给他的,都会给他。”

    沈鸳淡淡道:“精神和心理上的伤害,不是钱可以弥补的。”

    容老爷子将一碟糕点推到她面前,“桂花糕,容渊的母亲就喜欢这个。”

    沈鸳没动,她没胃口吃东西。

    容老爷子没勉强,慢悠悠地喝一杯茶,“你和容渊,有缘,你要是真心喜欢他,就得不计前嫌。”

    沈鸳当然喜欢容渊,可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容老爷子又说:“你要是因为父母辈的事而耿耿于怀,就早点儿离开他,我可以帮你,他找不到你。”

    沈鸳没想过这种事。

    容老爷子轻笑,“舍不得离开,又放不下仇恨,怎么办呢?寻常人遇到这种问题,都不好办!”

    沈鸳问,“所以你觉得我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就是报复他?”

    容老爷子,“对,他在乎你,你离开,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沈鸳,“可我不会,我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他。”

    容老爷子好奇,“那你想用什么样的方式报复他?”

    沈鸳不想告诉他,“我没必要告诉你,你可是容渊的爷爷。”

    容老爷子,“我这个爷爷,当得不称职。”

    沈鸳不置可否,“我不信任你。”

    容老爷子,“不信任是对的,对谁都应该保持警惕和怀疑,不要轻易相信。”

    沈鸳,“上次见面,我问你的问题,你没正面回答我。”

    容老爷子,“容渊父亲吗?我不想提,他的死,我一直耿耿于怀。”

    沈鸳问,“是意外吗?”

    容老爷子叹气,“那不然呢?难道有人杀他?”

    沈鸳说不上来,可能真的是意外,是他害死人的报应。

    一时寂静,容老爷子给沈鸳倒茶,没多少人能喝到他亲手泡的茶。

    沈鸳不动,面容清冷地看前方的戏台子,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戏。

    影视作品多有曾现,但没人喜欢结局,凄惨唯美。

    “戏如人生,人生总归是少有事事顺意的时候,”容老爷子出声,和着台上人的戏,轻轻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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