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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发家致富


上游火势延烧,而下游河水静谧。

    小船顺流而下渐行渐远,此刻黑熊无思无想,只想更快航行。

    最好赶在天亮前穿过萧县,可又不知道萧县究竟有多远。

    只能指挥黑武士、仆从全力划水,自己也不时加入,累了就缓一缓。

    他下游先行的船队,依旧明火执仗。

    他们没有敏锐的夜视能力,夜里航行必须有火把照明。

    两岸芦苇丛生,可以遮盖火把光辉。

    子夜时分,新的四张法力卡准时刷出。

    船上歇息喘气的黑熊取出一枚神莓吞服补充体力,稍稍想了想又取出一枚白法力拍到自己脖子,融入身体后持续强化。

    人体是有极限的,可自己距离这个极限还很远。

    一处河津码头处,五条船横在河中已绳索固定,下邑县尉已在两岸布置县兵数十人,也是明火执仗。

    县尉伸出双手烤火,微微抬头可见上游远处那延烧的火势景象。

    跟在身边的弟弟左右踱步有些不安,就蹲在身边:“蒙县这伙水贼过于狠厉,若伤其妇孺却不能一网打尽,恐祸及家门。”

    上游的火,有可能是为了截断追兵,也有可能是给下游示威。

    县尉不动声色:“县里上下已知我布兵拒贼,此刻若退,诽议嘲笑事小,就怕承担放纵贼人的罪名。”

    “那……”

    “再等等吧,我这里火亮如昼,贼人不会靠近。等天色明亮时,我就收兵回营,你带几个人警戒观望。”

    县尉说罢闭上眼睛,贼人数量不少,抬船上岸绕过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今晚,他得守到天亮。

    上游五六里处,河流两侧芦苇丛里,舟船隐匿火把熄灭。

    张俊与宋武上岸爬到附近一棵柳树上观望,两人都是忧虑不已。

    蒙县与下邑中间还隔了个虞城,下邑的人未免太过于积极了。

    按照估算,昨天下邑县长得到梁相公文开始动员县兵,怎么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做好封锁。

    不管是河面,还是乡野小路、附近支流水口,都要一起封锁。

    柳树上,宋武观察片刻,指着北岸说:“不能等,这个县尉不愿与我们交兵,他这是要困死我们。等到天亮,我们打不过县兵,夜里乱战还有取胜突围的机会。到底是硬打,还是绕过去?”

    “我是想绕,就怕有埋伏。”

    张俊担心说:“绕行时后路被下邑人截断,到时我们一个都难跑。”

    绕行,肯定不是抬着船上岸绕七八里,而是入分支水口,这种水渠难以调头,而且不清楚这里水系走势,很容易自陷绝境。

    “总得试一下,下邑在南岸,我们走北岸。”

    宋武下定决心抬手指着东北方向:“那里远离下邑,县兵少,不会深入北岸追索。若无水路,我们弃船步行去泗水,结芦苇筏顺泗水南下。”

    张俊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反正后队也已经汇合,当即一人在前领路,一人殿后,指挥船队顺着一条较小的北岸水口蜿蜒而上。

    只是这次,县兵在侧,他们没有点燃太多火把。

    未几,黑熊的船渐渐靠近,发现县兵故意暴露的火堆后,则近距离驱船停靠。

    小船停靠北岸芦苇边上,彼此相距几乎不足五十步。

    黑熊眯眼观察,能清晰看到南岸当首的军官,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身份,正用吊锅烹煮鱼汤。

    再仔细看,哪里是什么吊锅,而是一顶铁盔。

    总觉得这些县兵不是很精锐,就连像样的皮甲也无,军械也以长矛为主,铁戟寥寥无几。

    甚至连弩,找了半天也没发现。

    深呼吸几次,黑熊将两枚黑武士卡分次甩向南岸。

    黑武士脚步轻快在芦苇丛内穿行二十几步蹲下不动,要不要打就在黑熊一念之间。

    他目光随即落到河中被绳索固定的五条船,其中有条船明显大了三圈,最难得是这船仿佛乌篷船,有个遮风挡雨的小空间。

    再看看自己舢板小船,容纳七八人已是极限,而那艘船怎么也能容纳十几个人。

    也不知道黑武士受损多少会瓦解消失,战损消失后是直接复活使用,还是要用法力重新洗练。

    一瞬间想了太多,就听南岸突然传来一声呼喝:“敌袭!”

    当即就有火把投向黑武士潜伏的芦苇丛,紧接着又是一些火把,芦苇纷纷被点燃。

    见县兵为他做了选择,黑熊也只能放任黑武士出击。

    没有嘶吼战嚎之类助威、惊吓敌人的声响,两个黑武士身姿轻快同时窜出,吓得持矛上前的三四个前排县兵手软腿抖。

    第二个黑武士有铠甲衣服,瞅着还有些人样;第一个黑武士浑身干瘦如似骸骨干尸,手里就一口环首刀,面如骷髅十分恐怖。

    十几个县兵瞬间惊慌失去配合,几个人转身就跑。

    黑武士没有情绪持刀而进,一个一刀拨开轻飘飘无力的长矛改为横抹,另一个直突转身背对的县兵腰侧。

    交手瞬间两个县兵重伤难活,余下县兵转身就跑,反应快的索性丢弃手中矛。

    “贼子休得猖獗!左右不得落后!”

    “随我杀贼!”

    县尉不信邪,狞笑着起身将头盔戴上,也来不及扎盔带,抄起边上铁戟就领着身边乡党子弟亲兵迎了上来。

    他大步流星战斗热情高涨,待靠近七八步就见几处篝火照映下的黑武士确实有些异常。

    “人尚能杀,又岂有怕鬼之理!”

    县尉停步对左右招呼,指着穿甲黑武士说:“这是贼首!”

    七八名乡党亲兵持矛戟大步前进纷纷攒刺,只是扎在对方身上既没有破甲掼入,更没见到血液、受伤。

    披甲黑武士双手握持环首刀反复拨挡,另一名黑武士斜刺杀来一刀斩断矛杆,反手一刀就是一颗人头落地。

    围攻的亲兵顿时受惊,不等他们恢复,无甲黑武士越过他们与县尉拼杀在一起。

    黑武士力大,县尉手中铁戟的钩锁技巧全然无用反倒连累自己,没几个回合铁戟捉拿不稳脱手而出。

    县尉快速后退心中慌乱要拔出佩剑,剑还没出鞘,就被黑武士追上一刀横斩抹开脖子。

    不再追杀重伤未死蹒跚后退的县尉,这黑武士转身配合同伴与县尉的亲兵厮杀乱斗在一起。

    外围溃逃的县兵汇合较远的县兵正要一起增援助战,就见县尉后退几步后仰栽倒,其他亲兵陆续重创倒地,于是一哄而散转身就跑。

    就连北岸据守的三十多名县兵观望片刻后直接逃遁,丢弃了带来的生活器皿与许多弓箭、兵器。

    随着战斗结束,黑武士检查战场纷纷补刀,又分出一个去北岸搜查警戒。

    黑熊这才划船到南岸,对着两名身材壮实的新死甲兵投出黑法力。

    顿时躯体瓦解,立刻召唤出来黑仆从开始打扫战场。

    大到矛戟、虎纹漆盾,小到刀鞘、黑陶碗,都被黑仆从搬运到河边。

    死者铠甲衣物也被剥下,尸体拖到河畔,破坏了战斗痕迹,避免被高手反推战斗过程。

    原先县尉的小马扎上,黑熊把玩‘下邑尉印’这个拇指大四方小铜印。

    人已经杀了,没必要抛尸毁尸,留着就行了。

    如果尸体不见了,反倒会连累他们的家人。

    只有拖到河边,做出企图抛尸入水的迹象,才能避免一些麻烦。

    比如炼化黑仆从的两个死者,找不到尸体,可能会背负逃兵的罪责,导致家人遭受处罚。

    再怎么说,他们已经开始为自己效力,能照顾就照顾一些。

    篝火前,黑熊看着铁盔吊锅里的鱼汤毫无胃口,开始回忆刚才的战斗过程。

    长杆兵器很克制持短兵的黑武士,也就这些县兵被吓住了,十分力气发挥不出一半,技巧更是只剩下本能,毫无作战积极性可言。

    所以明明已经挡住了披甲的那个黑武士,结阵乱戳足以破坏黑武士的肢体关节。

    可这些人越打越慌,战斗士气和自身力量直线下滑,随着县尉重伤倒地不起,眨眼间就被两个黑武士当鸡鸭杀了。

    所以自己这里的黑武士最后一次强化必须将装备配置齐全,矛戟、刀剑这种长短兵器是标配,远程副手武器可以增加飞斧、短矛……弓弩之类的也得尝试,弓弩更注重技巧。

    若是能用,那就很占便宜,相当于无限弹药。

    还有就是取消格斗小盾,准备一些战阵大盾……真到需要的时候,由黑仆从抬着大盾在前开路。

    可这样的话又不是很方便,自己最大优势就是灵活。

    所以还是要配备格斗用的小盾,黑武士似乎没有体力限制,战斗时每次成功的格挡,都是赚的。

    思索片刻,见打扫完毕,黑熊就挑起铁盔吊锅到河边放水里泡冷,指挥两个黑武士、三个笨拙黑仆从换船,将战利品装到新船。

    这年头,哪怕巴掌大的甲片那也是值钱的东西。

    不管是铁札的甲片还是漆皮甲片,有防护力,那就值钱。

    还捡了三十多支矛,尽数打捆。

    本打算拆下矛头,可坚韧的矛杆也是难得的材料,矛头也不好拆,索性一起打捆带走。

    长矛质量也有优劣之分,唯一缴获的铁戟质量上乘,与两捆羽箭、铁甲一起放在船舱里。

    还有一艘木色较新的船,装了衣物、皮甲、麻布鞋、弓之类,就连手臂粗的好木头都装了许多。

    两艘船一前一后,彼此以粗麻绳相连。

    就这样岸边留下十一具尸体,一大一小两只船继续向下游驶去。

    船舱里,黑熊才有空闲丈量计算,这艘船宽度在一丈三尺左右,长度约有四丈。

    麻布做篷,还刷了粗糙的漆艺做了硬化和防水,前后有竹帘,内部空间五六个平方米,足够他躺平了睡。

    只是黑武士、仆从缺乏智慧,黑熊躺展身子适应了一下,就起身钻出舱观察水道。

    手里也没闲,脱了身上的皮甲和旧衣服,将县尉身上扒下来的黄帛里衣、三层细帛缝制的中衣,以及有暗花兰竹纹的水绿锦袍依序穿上。

    随后是县尉明显大两圈的丝织套裤,这套裤足足五六层丝帛缝合制成,手感厚实温暖,却一点都不重。

    不想洗县尉的细麻袜子,索性将县尉的绛色武官服切下一些布料用来裹脚,然后才美滋滋穿上明显大了两号不止的漆皮履。

    最后水绿锦袍之外又穿了一套粗帛外衣,这才把皮甲重新穿上,免得皮甲磨损锦衣。

    就是头发很不好收拾,这几天已被他用短匕一缕缕切短,原本用粗布包头。

    现在有许多制成衣物的丝帛,就取下黄帛中衣的袖子,裁开后做头巾裹在头上。

    至此,全身终于有了得体的衣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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