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现场明显有些焦躁。

  沈卓安慰大家：“不过能够治疗的医生会数量不断增加的，我们第一人民医学院的医生很快就会有第二批、第三批加入治疗的团队中。”

  毕竟带出来第一批人，不同于之前她一个人苦巴巴的教一群人，这三十个人就可以指导后来的新人了，速度肯定会快上很多。

  沉默了许久的程佳维终于有了一个提问的话题，一遇到希望星，她就仿佛变成了一个摸鱼的路人，表现的一点都不符合话题新闻女王的派头，但是没有办法，庸碌总比群嘲要好。“能屈能伸”也是一个长期优秀的人的必备心理素质，

  她迅速拿起话筒：“请问之后有新的医生初诊，是否还有这种免费名额？”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只要看过今天场景的人都知道希望星已经不需要这种活动来建立医患信任了。治疗成本也很高的，但是如果在这种公开场合直接拒绝，就显得有过于急功近利了。

  程佳维这么问相当于当众道德绑架沈卓延续活动的进程。

  沈卓认真的看着台下的女士，非常真诚的回复：“当然，就像本次机会，希望星希望能带给每一个联盟公民带来希望。我相信它已经成功了，接下来，我想做一些更有意义的变动。

  联盟的军人为联盟的安定和平付出了巨大的贡献，每年都有无数联盟军人被精神力崩溃症折磨。因此，之后每次新医生的首次诊断，希望星都将捐献出来免费提供给联盟的现役军人。接下来一批的医生首诊名额将提交给第一军团。”

  在沈卓回答这个问题的中途，田珍珍就悄悄发了指令给灯控制，沈卓话音一落，立刻一簇灯打在了程佳维身边的白秋实身上。

  天降好事呀，白秋实怎能想到，只是过来给弟弟应援，就因为沈卓那不愿意失去事业掌控力的叛逆情绪，捡到了这种好事情。

  第一军团作为希望星的大客户，再加上晋回的关系，他对沈星主是什么人，已经形成了一些刻板概念。那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看看通胀率，自省自己是不是卖的过于便宜，扰乱了市场的经济学资深爱好者。

  如果选出经济学里面让沈卓最喜欢的章节，白秋实认为那一定是寡头垄断。

  他从白天那边大概也知道了义诊这件事情的始末，这种活动本来也没有过第二次，就算联盟政府直属医院也没有这种公益的好事情。

  还没有发力就拿到折扣的白秋实非常识时务的拿起话筒，说了一军民一家亲的感人发言，尤其感谢沈卓桩桩件件为联盟的发展做出的贡献，为医学界做出的重大成果里程碑。

  本着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他还着重强调饿了这种治疗方案成本之高，正常定价下已经就是为了联盟公民做了福利，更不用说还有这种免费的公益活动。

  他心情好，连旁边一直叽叽歪歪让他心烦的程佳维看起来都正派了许多，他坐下来的时候破天荒的对程佳维回以微笑。

  变得正派的程佳维下一个价格问题却已经被白秋实堵死，一口气堵在胸口，坐下来冷漠的面对白秋实伪善的笑容，她现在已经连自己直播都不想互动了。

  沈卓一脸痛心的说：“虽然维持这个价格让我们的医院运营中遇到了一些挑战，但是为了联盟，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个表情就非常传神，虽然台下的大家都没有这个疾病的困扰，但是大家仿佛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沈卓满意的观察每一个人的表情，对哦，就是这种抱憾的表情。之前非要污蔑我骗人，你们都不知道你们错过了什么。

  目睹了大型传销现场的，虽然觉得不对，却说不出为什么不对的程佳维：我信你个鬼！

  她这趟路费算是都贡献给了希望星的广告推广了，对自己啥好处都没有，连个热搜都没捞到。她直播间的粉丝已经叛变了，有一些原本的杠精已经开始用弹幕聊天商量挂号的事情了。

  程佳维眼不见心不烦的潦草结束了直播，非常想赶快走人。

  大概是沈卓也感受到了大家想要消费的躁动心灵，持续输出：“虽然这种治疗方法不仅限于患者，没有患病的人也可以用作保健排毒。

  当然为了保证医疗资源不被浪费，我们不支持没有患病的人挂号抢占医疗资源。但是如果大家十分想要体验古法医疗的话，可以到芳疗按摩门诊进行体验。”

  程佳维心想，傻子才会相信这种拙劣的营销手段。然后就看见一群人呼啦啦的围上去开始询问地址和项目。

  之前那个来自生命科学研究院的专家，现在哪里还有半点专家的派头，现在正围着沈卓大呼小叫问个不停：“疏通经脉能够治疗我的老寒腿么？腰酸背痛也能调养？还能使用纯天然的植物精油？才五万就能体验全身按摩？现在新店开业，还会赠送磁疗服务？这些服务也和刚刚看的针灸，是同一套理论体系。”

  后面还有一个专家，着急的催促：“好了好了，没听沈院长说挂号的事情直接找小田么。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不要占用大家的时间。”

  这群人也是专家？哼，和第一军团的白秋实一样，都已经沦为了希望星的舔狗！沈卓在程佳维心中的地位已经上升为邪教头子一般的人物。

  但是专家的带头效应很足，甚至很多人当即在现场就开始了预约挂号。这里面还有好多媒体朋友们。

  这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无奈么？程佳维做媒体这么多年，还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颠倒的世事。

  事业受到打击的程佳维，心里攒着一股气，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要上当。

  一直都是她忽悠人的，怎么还能被人给忽悠了。她就不消费、不花钱、不上当，喝水只喝市政白开水，吃饭只喝营养液。希望星这股消费主义的歪风邪气点玷污不了一点她！

  结果程佳维走出礼堂门口，就看见她的小助理和摄影师一人拿着一只巨型甜筒，躲在树荫下吃的欢快。

  程佳维的习惯是每次工作前都会做好充分的准备，所以她知道，这个是纯牛奶的做的甜筒，夏日炎热就，清凉解暑用的。

  甜筒上的冰淇淋看着奶呼呼的顺滑无比，甚至小助理打招呼，她都都能感觉到丝丝小清凉夹着奶香。

  小助理：“程姐，我去给你也来一个？草莓味的超级好吃。”

  “我不吃。”程佳维顶着炎炎烈日，感觉这三个字已经消耗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了。

  她快速走上租用的飞车，打开车上的空调。

  摄影师和小助理分别上来后，摄影师开车。小助理从刚刚直播中就知道他们程姐又翻车了，于是她体贴的没提工作，提议道：“我已经约好了泡泡浴场，大热天我们去放松一下。”

  程佳维一听不是希望星独有的服务项目，那自己去了也不算输了。这时候的程佳维还不知道她选择了一个最高难度。

  这是一场独自的战斗，前方没有对手，身边，程佳维看着身边吃完冰淇淋，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甜甜圈的小助理——身边只有猪队友，她，注定只能依靠自己。

  小助理第二次被程佳维拒绝，有些摸不到头脑：“这是我看着炸的，新出炉的，外皮酥脆，内里绵软，还有奶油里面。程姐，我第一次吃到奶油，哇。”

  最后一个是叹词，虽然没有过多的形容词，但是程佳维已经展开了自己的形象力，她艰难地挪开了眼睛，戴上耳机谁也不爱。她需要屏蔽小助理的吧唧嘴声，她需要静静。

  等好容易到达了街区她们的目的地，看见了洗浴中心几个金灿灿的大字。程佳维“嘶”了一声，她不明白泡澡的地方为什么要装潢的金光灿灿的，冷淡风不是更符合干净舒适的主题么。

  一个迎宾服务员见三人的过来，快速走上前开门：“三位请进。”然后将人引入大堂前台后才离开。

  走进洗浴中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大堂，装修延续了外面的风格。

  程佳维终于想起这装修像什么了，跟前台说：“你们这里这搞得跟首都星那边的高级酒店似的。”

  前台的小姐姐：“首都星的酒店可跟我们这边比不了，一看您就第一次过来。体验一次，你就会爱上这里。”

  小助理提前就买好了票，出示给前台后，三人各自分开进入。

  程佳维一进入女宾洗浴区，立刻一股暖流扑面而来。等洗完澡享受了搓澡套餐，从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后来的神清气爽，而且她感觉她整个人似乎都白的发亮。

  蒸了桑拿，泡了澡，程佳维已经被希望星这边的洗浴文化彻底拿捏了。程佳维感觉自己打开了泡澡的新大门，外星球也是有泡澡放松文化的，她本来也是资深爱好者。

  可要说搞花活还得看这次希望星的，身体放松又舒缓的她又被小助理拉着换上专门的浴服，去了饮食休闲区。

  小助理拿着盘子装了一大堆水果、蛋糕和一碗冰淇淋，抽空回头说：“程姐，你不爱吃这些，我给你拿一瓶果汁吧。”

  程佳维：“这些都是免费的？”

  小助理嘴上叭叭的算着账：“都在门票里，六个小时一个人1300星币，听着贵，但是水果甜品饮料都不限量，划算的很。不过你不喜欢吃，亏了。”

  程佳维撸起袖子，找了一个大盘子：“不亏，必然吃回来。”

  小助理：·······

  吃都吃了，程佳维舒舒服服的躺在休息区，喝着茶吃着免费的小吃，逐渐沉沦了。

  听旁边有人说在这边有按摩，已经上头的程佳维拽着小助理就直奔按摩房间，交钱躺下，开按。

  师傅是个手上很有劲儿的大姐，一上手程佳维就开始“诶呦，诶呦”痛并快乐的过程。大姐不但舒缓了她僵硬的肌肉，还能通过她的反应说出她日常不舒服的地方。

  程佳维：“这和第一医院的针灸也是一个原理么？”

  大姐说话干净利落，说起自己的工作很有一套：“人体有各种经络，经脉不通则痛，按摩是按照经络、穴位用揉、拿、推、捏等方法疏通经脉，避免堵塞。人啊，堵塞久了就会生病，经常按摩有利于人体循环和新陈代谢，对于疼痛类的慢性病有治疗效果。第一医院的针灸法是一种直接的治疗方法，而且结合了精神力疗法，用途不一样的。”

  大姐显然很喜欢自己的工作，说起来非常自豪：“你看啊，咱们去医院通过治疗仪的价格非常高而且不方便，肌肉酸疼这种毛病都是通过休息或者锻炼自我修复。但是有了按摩就不一样了，价格不贵，又能解决这种小毛病。”

  程佳维哪里听过这种话术，只觉得大姐深藏不露，说的话既有内容又贴地气，要不是在洗浴中心内的服务，她现在就要办卡了。

  按完之后，程佳维感觉自己舒服极了，于是她又叫上小助理和摄影师进一步消费，美食娱乐加项消费一条龙。

  六个小时后，三个人恋恋不舍的从金灿灿的大门出来。小助理无不感慨的说：“希望星的人也太会享受了吧。”

  摄影师舒展了一下后背，感慨道：“美食、按摩和泡澡，这才是生活的真谛。”

  小助理想到终将离开这快乐的地方，有些惆怅：“我想读诗了，你我皆过客，且行且珍惜。”

  程佳维被小助理突如其来的酸气搞得沉默了一下后说：“倒也不必如此风骚，公司也没什么固定资产，我们可以把公司搬过来。人在哪里，公司就可以在哪里。。”

  宇宙中星星海海的，总要选择一个让自己舒服的，而且希望星的媒体产业还是个空白，怎么就不需要自己这样的人才过来折腾折腾呢，广阔天空，大有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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