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本宗主的手怎么湿了
该死,若非那新晋之神霸道得不讲道理,以她如今的实力,何以需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救人。
五脏六腑,以肾属水,为了救这四个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人,她就这样白白丢了一颗肾。
慕容衡虽是市井出生的公主,可平日里最是怕痛吃不得半天苦头,刚才那一下,疼得她差点哭出来。
不,实际上是在祭肾脏前夕,她就已经怕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在着雨来的及时,唰唰落下的时候,不争气怕疼的泪水顺着雨水流啊流。
面容间还是保持着一副不以为然的冷漠高贵神色。
很好,总算是维护住了身为君王的颜面。
可是,好疼,疼得腿肚子都在抽筋儿。
慕容衡悲哀地想着,朕少了一颗肾……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反正她也没打算嫁人生孩子。
无妨无妨……
自我可怜的安慰着。
看着一脸冷漠平静的慕容衡依旧保持着一手指天的帅气姿势,魑魅魍魉皆露出了感动钦佩的目光。
分明是陵主派他们来保护这位女帝君的,如今却是叫她给救了,这真真是令人无比汗颜啊。
大雨倾盆,来得快去得也快。
慕容衡脏腑剧烈抽疼,还没缓过劲儿来,那烘炉又在造作。
一场盛世之雨,也才灭掉了四个火球,她本不欲欠人人情,身为君王那便应当远离危墙之下。
只是,方才电光火石间,魅山毫不犹豫的生死相救,让她做不到冷眼旁观。
火海仍在倒流,摘星台上,不少门阀权贵没入火中,尸骨无存。
经过一场大雨洗礼而获救得到片刻喘息的人们尝到了甜头,目光通红地瞪向慕容衡,怒吼道:“想死不成!为何停下召雨?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
慕容衡冷冷一笑,掀了掀那双薄而好看的眼皮,分明是一副病恹恹却丝毫不损其美丽祸国的容颜冷若冰霜:
“你们又不是朕的子民,死活与朕又有何干?!这场雨,朕想召就召,不想召谁也求不得。”
那四名护道山主看着这位冷酷霸道的女新君懒洋洋地朝着苏邪那个方向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神态矜贵慵懒:“苏宗主,劳烦搭把手。”
苏邪挑了挑眉,歪着头仔仔细细地将她瞧了一遍,在无人看到的角度了,她见到这位女帝君一脸孤傲淡漠,眼圈四周却是可疑地有些泛红。
漆黑明亮的漂亮眼睛里蕴着一层润润的水光,微不可查地吸了吸鼻子,竟然是一副将哭未哭的小可怜模样,整个人透着一股羸弱的媚。
苏邪强忍着笑意,好像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迎上去扶住她的手臂,却发现她湿透衣衫下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紧绷,想来是疼得不轻。
苏邪一扶上来,她的身子就直接软了下来,眯起眼睛懒懒地看在她的身上,而目光扫向众人时,又是一派盛气凌人的奶凶模样。
旁人对于此举也觉得并无不妥,自打这女帝君出场以来,都是一副趾高气扬,懒懒没骨头的模样。
如今更是狂傲竟然对那位神尊后裔如此毫不客气。
果然,这是一个残忍冷酷手段毒辣的女暴君。
众人给慕容衡定下新的定义。
而慕容衡也不负众望地继续维持着威仪的气势。
“哎呀~”苏宗主大人很不客气地惊呼一声,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晶莹,很是好奇的说道:“这是谁哭了吗?怎么有眼泪掉在我手上来了。”
慕容衡心中一跳,不好,只管眼泪,忘了鼻涕了,她悄悄吸了吸鼻子,面色不动声色道:“是冕上垂珠的落雨,不要大惊小怪的。”
秦浩跪坐在地上,面色的血水被暴雨冲刷干净,面色苍白得像一个死人。
可是他仍然含笑,道:“今日,不论如何,叶陵都要死。龙血烘炉若是打翻,苏宗主,您自有神灵庇佑,可是这整个皇城,包括你的父亲妹妹,还有叶家一众人,皆会亡于一片火海之中。
而黎民百姓亦有无辜者,今日我本是好心,想带领大家一同飞升大道成神,却不曾想好心做了坏事,害的大家身陷火灾,若是可以挽回,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那龙血烈火之中的祭品不是我,即便我死了也挽回不了什么。”
他咧嘴一笑,眼瞳深处带着隐晦的扭曲残酷,嘴上却是感慨说道:“不错,我承认,世子为妖,或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即便是当下,世子于大部分人心中,还是那个当之无愧的大英雄,可是大家经受不住成神的诱惑,不得不时时刻刻催眠自己,他是妖,非我族类的妖。”
苏邪目光一寸寸变得冰冷下来:“你这狗贼究竟想说什么?”
秦浩捂着断臂,眼神既是苍凉又是残虐,今日本该是他继承大典的荣耀之日,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有一个碍事者,让他颜面扫地,更是损失一臂。
这份仇恨,他权当记在了苏邪的头上。
他杀不死苏邪,也绝不让叶陵好受!
低沉沉的笑声宛若一只恶鬼在呻吟,秦浩通红地目光锁死苏邪,道:“大道理大家都懂,可是啊,人都是自私的,这种时候,唯有牺牲叶陵一个人,才能保住整个大晋,反正他牺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是世子妃骆轻衣,这一次轮到他自己,人在接受恩惠的时候总是会习惯成自然的,苏宗主啊苏宗主,你不妨回头看一看皇城中的这些人,他们眼底的杀意以及求生欲,都是想他死啊。”
秦浩在血泊中翻了一个身,身上的玄袍逐渐暗淡成白,胸口前的饕餮纹也蜕化成了残肢断臂的黑蟒,凋零,凄惨。
“这无关恩怨,只关乎于生死啊。”年轻皇子的笑容极为邪恶。
简简单单一番话,在皇城之中奔逃的人们变得平静下来,他们不再四处逃散,也不再绝望大吼,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紫渃怀中那件衣物上。
苏邪那双撩人的桃花眼里透着一股子不驯的冰冷野性,目光如兽类般嗅不得半点鲜血的味道,但凡触及一抹,她那双妖治的眼睛就会渗出嗜血的光泽。
慕容衡极为明显地感受到了苏邪的体温在逐渐冰冷,冷的将人肌肤刺痛,紧接着她便听到苏邪那冷魅的嗓音徐徐响起,不带一丝杀意,却让人尾椎发寒:“你这是在逼我学吴婴那样,杀人屠城啊……”
秦浩一副吃死她的神色,得意笑道:“你不敢,来自神尊大人的宠爱那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若是你再此屠城杀人,让那位大人身染厄难因果,你就将失去他对你的宠爱与关照,为了区区一个人间世子,你不敢……”
一句话尚未说完,秦浩逐渐缩小的瞳孔里便倒映出了苏邪缓缓抬起一只手的倒影。
一声一声无形利刃切割开人体的肉身,鲜血在滚烫的乱浆中溅起一蓬又一蓬,无数缤纷缭绕的寒刃犹如一轮轮银白色的残月银刃在天地间乱舞,苏邪的白衣裙摆在烈火与寒刃中蓬然鼓动,猎猎作响。
那些乱舞的寒刃顷刻之间就带走了无数人的性命,有窜逃的百姓,有尊贵的王孙侯爷,亦有皇子公主。
就像是一把把收割人命的巨镰,在她抬手放下之间,就有大片的人倒下。
那些都是大晋的子民与朝臣。
这一抬手,就差不多取去了几百人的性命。
秦浩身体忽然有些发冷,他愣愣地看着苏邪,那张清稚美丽的容颜沐浴在月光之中,像是世间最美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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