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嘉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们找错人了，应该找的不是这个杀害女厉鬼的连环凶手，而应该是那个藏在暗处，秘密将这女鬼炼化为厉鬼残忍杀害鬼差的“高人”。

        而不管是人界总局还是山鬼的特殊案件科，所有人都认为只要找到了杀害女鬼的凶手，也就代表找到了这个造成女鬼变成厉鬼的罪魁祸首。

        但其实，他们都错了。

        “你的意思是，死亡的这个凶手，和我们要找的厉鬼和幕后人没什么关系？”

        山鬼诧异的看向百里嘉。

        百里嘉不敢笃定，“我也只是推测，不过目前这个凶手已经死了，他这的线索断了，我们只能靠杜若羽给出的那条附身殡仪馆老妇人尸体的线索继续找了。”

        -

        因为杜若羽和霍弈秋是坐着山鬼的车出门的，所以在杜若羽被山鬼带入案发现场时，霍弈秋站在门外，喊来了自己的司机。

        这会儿，他正和杜若羽，还有负责24小时保护的柳云妗一起回公寓。

        柳云妗坐在副驾驶上照着镜子。

        杜若羽眼神疲惫的侧靠在车窗上，神情恍惚的望着一个点，一言不发。

        霍弈秋什么都没问，他看得出杜若羽脸色很差，应该是刚才经历了让她心底留下阴影的事，但是他并不会安慰人，车内又出奇的安静，让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霍弈秋总觉得这个时候他必须得做点什么心里才过得去。

        就比如……

        他趁着身旁杜若羽不注意，给司机发了条短信。

        【霍弈秋】：十字路口可多几次急转弯。

        司机自然不明白霍弈秋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命令他。

        但是老板的命令，他必须服从。

        所以在下一个红路灯路口，一亮绿灯，开着的司机就忽然间急刹车又踩油门来了个大拐弯。

        柳云妗在前排系安全带还好，坐在后座没有任何防备的杜若羽就没这么幸运了，她显示额头撞在了车窗上，紧接着身体失去平衡，直接向左倒去，倒入了霍弈秋的怀中。

        她感应过来，捂着额头，暗叫不好，立刻要坐起身，结果司机又一个右拐，她根本直不起身来，正当她一脸不悦，准备质问司机的时候，霍弈秋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的头摁在了他的怀中。

        “你怎么开车的！”

        “……额，抱歉霍总。”司机从后视镜尴尬的瞥了眼霍弈秋，心里颇哀怨，“有些疲劳驾驶，走神了。”明明是您让我这么做的。

        杜若羽尝试挣脱坐起身，但失败了，“霍弈秋，你让我起来。”

        霍弈秋恍若未闻，轻抚着杜若羽的头顶，就像在抚摸心爱的小猫，“别啊，司机疲劳驾驶，谁知道下个路口他会不会又来个急转，我看你也困了，靠着吧，靠着我总比靠车窗舒服。”

        “……”

        杜若羽不依，试图强行坐起，但每次都被霍弈秋摁了回去。

        就这么摁了一路，杜若羽的脖子都被按着，强行枕着霍弈秋的腿直到回到所居住公寓的地下停车库。

        “砰”一声！

        杜若羽带着柳云妗，乘坐电梯和最后挤入电梯的霍弈秋一起回到了各自的公寓中。

        已经凌晨三点了，杜若羽困的眼睛睁不开。

        她也懒得跟霍弈秋计较，更没有去细想为什么霍弈秋要刻意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回到自己租住的凶宅后，她满脑子都是早前强行入梦后那个女鬼杀害那凶手的画面。

        柳云妗自己带了洗漱用品和卸妆水，还带了一套换洗睡衣，她打算睡在沙发上。

        可当她准备睡下时，杜若羽站在二楼围栏后，往下看着她。

        “那个……柳小姐，你能不能上来陪我一起睡？”

        因为那些恐怖的画面挥之不去，导致她现在不敢一个人睡。

        “啊？那好的。”

        睡床自然比睡沙发舒服，柳云妗没有拒绝，和杜若羽睡到了一张床上。

        公寓中所有的灯依然开着，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杜若羽紧紧依靠在柳云妗身边，即便身旁的女人她并不熟。

        在重新酝酿睡意的时候，她脑海中除了不断跳出那些恐怖的画面，还混杂着秦庸那张俊美严肃的脸庞。

        不会错的，方才在案发现场她昏睡醒来时，鼻间真的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

        秦庸去过！

        甚至杜若羽还嗅到了空气中灵诡身上残留的香味。

        那种独特的香味是灵诡身上特有的，或许她自己都不曾知道，但是那种味道十分奇特，所以杜若羽记忆犹新。

        不仅秦庸在现场出现过，就连灵诡也去过那。

        但是很显然，在她醒之前，他们就走了。

        不过……

        杜若羽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转过身，面向正在玩手机的柳云妗，“柳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柳云妗褪去浓重的装扮，素颜异常清新脱俗，她勾唇淡笑，温柔道：“你说。”

        “既然那个凶手已经死了，按理说你们就可以不用继续保护我了，毕竟我没有危险了，那为什么你还要继续保护我？”

        “……”因为有人命令我们保护你啊！

        柳云妗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杜若羽，并没有道出实情，只是将锅扔给了山鬼。

        “这是我们老大下的命令，所以他没收回命令前，我也只能照做啊。”

        “那……请问你认识帝都宫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吗？她姓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喊她灵诡来着。”

        柳云妗没想到杜若羽会忽然提到灵诡，这个名字，是她这个等级的人无法直接喊出口的。

        柳云妗敛眸，显山不露水的平静道：“这种大人物我倒是听说过很多次，只不过，我怎么可能认识嘛。”

        “那你们科长认识吗？”

        柳云妗继续含糊其辞，“我们科长是老婆奴妻管严，桃花姐严禁他和任何不相干的女人说话的，科长只是负责破案，怎么会认识那种上流社会的豪门阔太呢？杜小姐别乱想了，还是快点睡吧，再不睡天就得亮了。”

        柳云妗放下手机，主动结束话题，转身要睡。

        杜若羽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但她总觉得很奇怪，因为她的鼻子骗不了人，秦庸身上的味道她太熟悉了，他绝对在她昏睡的时候出现过……

        而此时此刻，住在隔壁，才刚睡下的霍弈秋，忽然接到了来自自己秘书的紧急电话。

        “霍总！不好了。”

        “说。”

        “精神病院的人没看住沈小姐，她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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